对于嬴佑突然横插的这一杠子,所有人都是有些懵了。
那名背剑男子不明白嬴佑为什么要站出来帮自己,而那壮汉也不知道嬴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至于跟着嬴佑一起来的章邯和张良,此刻也是有些懵了,他们同样也不知道嬴佑管这个闲事做什么?
在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是那壮汉率先开口了,在壮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指着嬴佑开始骂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这管你屁事,这家伙要钻我的裤裆是说好了的,你小子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壮汉眼中,方才的嬴佑可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过他的,故而此刻他也总得是要在嘴上找回些面子来。
可是令那壮汉没想到的是,嬴佑却是一开口就将自己的身份说了个清楚,“你叫张四是吧,是个屠户出身,你说你放着好好的肉不去卖,在这街上耍什么无赖呢?”
张四一听嬴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一惊,可面上却还是强撑着不露声色,继而朝嬴佑说道:“关你屁事,不管你是从哪知道爷爷的名字的,这不干你的事情,快滚!”
说完了这话,张四又伸出手指着那名背剑男子,开口骂道:“快来给爷爷钻裤裆!”
张四的话音落下,背剑男子没有动作,而嬴佑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张四,见他的神色有些尴尬,便笑着开口说道:“他不钻,你又能怎么样?”
“或者说...你敢怎么样呢?”
嬴佑的一句话好似直接噎住了张四,令后者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后嬴佑又是继续对着张四骂道:“方才我也听过了你的话,你说人家若是不敢砍了你,就得钻你的裤裆?”
“那我也给你提个要求,你今天要是不敢砍了我,那你就一头撞死,怎么样?”
话音落下,嬴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丢给张四,接着冷声开口道:“家伙我给你了,敢不敢动手看你自己了,不过给你提个醒,你要是动手的话,我可不会站着让你砍,你要是砍人不成反被打的话,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了...”
“另外就是秦法严令禁止私下械斗,你要是敢动手的话,我报官是可以直接把你抓进去的,掂量清楚了。”
嬴佑的一边挑衅一边威胁让张四的脸色通红,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直接动手砍了嬴佑,张四可没这个胆子,如嬴佑方才所说,在秦国私下械斗,那是要吃大官司的,张四虽然无赖,却也没到胆大包天的程度。
秦法的威严,是用一条条犯法之人的人命堆砌出来的,张四晓得其厉害之处,哪里敢违抗半点?
可若是自己不砍的话,嬴佑的要求也是有些过分了,自己都只是让韩信钻裤裆,可是这家伙却是要让自己一头撞死,合着按嬴佑的想法,自己砍是个死,不砍也是个死?
嬴佑看着张四迟迟没有动作,继续讥讽说道:“怎么?不敢砍了?方才你对我身边的这位仁兄不是挺威风的吗,如今动手的人换成了是你,你就不敢了?”
“呵呵,你也就只是个泼皮无赖而已啊,半点胆子都没有的货色,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你!”
张四被嬴佑说的有些气急了,当下便抬起了手里的匕首,可他仅仅是刚刚有这个动作,便是被嬴佑一拳打在腋窝处,直接疼的他将手里的那把匕首丢了出去。
而那把匕首利索的被嬴佑接到了手里,嬴佑在拿到匕首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架到了张四的脖子上,嘴里调侃着:“方才我说了,你要是砍的话,我也不会站着不动让你砍的,你的本事貌似很不济嘛,挺大个各自,怎么连手里的家伙都握不住?”
“你说你是不是个废物?”
张四此刻仍是在捂着自己的腋窝哀嚎,嬴佑方才的那一拳打在他的腋窝之上,好似直接给他的腋窝上来了一刀一般,疼的他要死。
此刻的张四感受着脖颈上的那一阵寒意,整个人有些慌了,这种被刀架脖子的感觉,正常人都得害怕啊。
嬴佑此刻仍是没有将匕首从张四的脖颈上拿开,而是笑着调侃道:“你方才不管是虚张声势也好,还是真的想砍也罢,总之我揍了你,那方才也就算你过关了...”
“咱们再打个赌如何?赌我敢不敢杀你,若是你觉得我敢的话,跪倒地上给方才被你欺负的那位仁兄磕头道歉,若是到最后我没敢杀你的话,那我给你磕头道歉,就这么定了。”
嬴佑没等张四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便做出了决断,而后被他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此刻开始在张四的脖颈之上轻轻滑动,只不过嬴佑的力道把握的极好,能够让张四清晰的感到脖颈之上的寒意,却是没有划破张四的肌肤。
可越是如此,张四的心里就越是害怕,生怕嬴佑一个失手,自己的小命就报销在他手上了。
“停!停!”张四彻底怂了,对着嬴佑连连喊道,“我磕头,我磕头!”
嬴佑闻言将匕首从张四的脖颈上拿开了,而张四在匕首拿开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嬴佑磕起了头,可嬴佑并不满意张四的行为,开口说道:“方才说过了,你是要与方才被你欺负的那位仁兄磕头谢罪。”
张四闻言愣了一下,对于方才自己欺负的那个背剑男子,让自己给他磕头道歉,这让张四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可是当嬴佑脸色一变,作势要再次把匕首放在张四脖子上的时候,张四心里的那点犹豫顿时间荡然无存了,当下对着先前自己欺负的那背剑男子连连磕头,嘴里还是喊着:“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求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嬴佑看着这一幕冷笑连连,对付这种泼皮手段,无非是显得比他更泼皮而已,这家伙遇上自己,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嬴佑没有让张四停下,张四便就得这么一直磕下去,而嬴佑之所以能让张四如此害怕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神,张四是屠户出身,手上杀过的畜生自是不少。
而方才嬴佑把匕首架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便是像自己看待那些待宰的畜生一般,只一眼张四便能看得出来,嬴佑这家伙绝对没在虚张声势,这小子是真敢杀人的!
所以张四认怂认的无比干脆,而嬴佑此刻也没再去管在地上磕头的张四,而后扭头看向了周围的看客,指着跪地磕头的张四,嘴里同样是对着这些看客们骂道:“知道为什么像张四这种家伙能欺负人吗?”
“那便是因为你们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太多了,今天若是那位背剑的仁兄真的钻了裤裆,你们可都是帮凶,方才不是叫的挺厉害,挺能起哄吗,如今怎么不叫了?”
嬴佑如此说着,下一刻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冰冷,“不敢说话了,那就滚啊!”
嬴佑的声音并不太大,可落在每个人耳中的时候,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意,以及那不容置疑的感觉,周围的人本就是看热闹的,如今见事情闹到了自己身上,当下也没有要和嬴佑纠缠的心思了,纷纷作鸟兽散。
在围观的人群散去之后,嬴佑也踹了一脚张四,对着他骂道:“滚吧,以后少欺负人,积德行善,权当是给自己下辈子攒点阴德了!”
张四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一般的抛开了,而方才的背剑男子此刻看着嬴佑的所作所为,充满了不解,于是便疑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我?”
嬴佑闻言笑着转过头,嘴里却是说道:“既然是我帮了你,不如由我先问,你的出身和名字是?”
那背剑男子在听到嬴佑要自己先报出身和名字后沉默了片刻,但很快就做出了决断,对着嬴佑爽快开口道:
“淮阴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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