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序安认命地坐下来,小小声唠叨简时雨,多重要的事啊,还耽误回家啊,一来就打游戏,打完游戏吃零食,吃完零食开始吃饭,饭桌上上下五千年的八卦都快聊遍了,都没想起正事来。
简时雨目光如炬,“你是不是心里偷偷骂我呢?”
霍序安狡辩,“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啊。”
简时雨三两句把徐立的意思说了,毕竟还没开始,只说了审计进场要查账,他已经坐立不安要用简时雨搭关系了,霍序安转着笔,笑了一声,“徐校长够心急的啊,我又没说查什么账,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连简时雨都懂,他这么紧张自然是心虚啊,“徐校长点名让我去帮忙,我一个教研组新入职的老师能帮什么,他肯定是准备以我的名义阻拦审计组,查账这种事情,总是会查出来点东西的。”
霍序安摊手,“我真没针对他,学校的账一向是独立的,这次也是正好趁着这个时机,我就是想看看前些年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别我总是吭哧吭哧拨钱,建个游泳馆就给我报了800万,修个操场张嘴就是300万,天上掉钱啊。”
云星河敲了敲桌子提醒他,“你要是没想过针对他,你也别吓着他,他那个位置对你也算是忠心耿耿,留着他绝对的好处肯定比撤了多,你真撤了他,谁当校长啊?”
简时雨慌忙摆手,“别看我啊,我就是一位朴素的人民教师。”
霍序安和云星河都笑了起来,“成了,我知道了,回吧回吧,都快十点了,哪天我闲了去学校我找老徐聊一聊。”
霍序安这一句闲了过去,就生生等了快一个月,真不怪霍序安,他是真忙啊,恨不得一天切成48小时用,他都多久没在12点之前睡过觉了,真不理解那些电影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哪来的美国时间去乱搞的,他现在一下班就只想睡觉。
股权分割结束了,职业经理团队也走马上任了,霍序安也不是真当吉祥物,他自己负责的几个环节的工作一一做完分割,还有霍家大大小小有股份的几个都进了公司,比如说孙宜文,霍序安快烦死了,孙宜文她爸妈都够烦人的,闹离婚闹得家宅不宁,孙宜文还敢给他甩脸子,让霍序安管好他妈。
我的天,霍序安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泼她脸上,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姑娘家的份儿上,霍序谦劝他,你别搭理她,姑姑手里就那么一点点股份,也就是孙宜文在方天安排了个工作,连管理层都不是,开例会她都没资格进门,至于姑父,霍序谦看着他,“我是做晚辈的,有些事不好开口,他们闹就闹吧,又打着大伯母的名义,我都觉得他不是虚伪了,他是恶毒,可是这些事情,说到底,你情我愿的,家里现在又是你做主,你自己得心里有数。”
霍序安知道,霍序谦是真君子,还是书呆子,能让他说出这几句话真的费了很大的劲儿,他是做系统研发的,整个霍家子弟就他一个凭本事吃饭的,就是霍序谦也不搞对象,不知道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他们这一辈不会绝后了吧,一个两个都不准备结婚的样子,“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我妈心里也有数,她都这个年纪了,再蠢也能看出来,大哥你不用操心我们娘俩。”
付喻也了了她手头上的事情,前几天司机说太太早上一大早去买了花去了趟墓地,也没让人跟着,不过没待很久,一个小时就下来了,霍序安最近都住在老宅,老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确比他自己那边冰锅冷灶舒服,付喻没提,他也没问,赶上周五,付喻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和霍序安说,“明天礼拜六休息,叫星河和小简过来吃饭吧,阿秀的老乡给她送的土鸡,我看了看,炖汤特别好,还送了鱼,菜也不错。”
霍序安嘴上说好,心里其实也念叨,人家愿不愿意来啊,休息日不在家搂着睡觉,跑这么远就吃顿饭啊,而且人家两口子做饭本来就挺好吃,不用像他一样吃百家饭,不过他嘴上也没说得这么直白,“我问问吧,这几天刮大风,又干又冷,简老师一入冬开始咳嗽,星河都不想让她出门上班,看他愿不愿意放人吧。”
付喻:“咳嗽啊,那不吃鱼了,我给她做点补气的药膳,还有家里不是有什么黄芪人参的,我整理整理给她送过去点儿,肯定是上次在医院落下病根,没好利索。”
霍序安:“云星河非说是她小时候没满月那次落下的病根,简老师自己都说是天气太干燥了,下场雨她就好了。”
简时雨的这场咳嗽也不是突如其来,往年冬天她也总是要咳嗽几天,受凉了吹风了,再就是这个职业,一天要说这么多话,嗓子总是哑哑的,前一天还好好的,下班说嗓子疼,云星河熬了梨汤黏糊糊一碗,她抱着玻璃碗小口小口吹着喝了一碗,第二天就开始咳嗽,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完的咳嗽,吓得云星河翻出昨天剩下的汤仔细辨别只有梨子和红枣啊,怕上火连枸杞都没敢撒。
简时雨:“咳咳咳,没事,咳咳,估计是太干了,咳咳,往年也这样,最多咳咳咳,咳咳咳,半个月就好了。”
咳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问题,云星河直接摁着人去了医院,检查了一圈只说是老毛病职业病,医生细细地问了简时雨,简时雨自己也记不清是不是前些年下雨天受过凉,毕竟她刚上大学那会儿的确没把身体当回事,云星河耿耿于怀,觉得就是小时候在派出所门口那次受的凉,他又不好喝简时雨直说,只能自己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