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告知真相如何?”有人提议。
“不行,”否决声随后响起,“这样的真相说出去。
就算布加拉提的心是好的,也肯定会有人质疑执法过程的严谨性。
是否存在利益勾结等问题,无异于用一个问题掩盖另一个。”
赞同声音闷闷的回应。
“布加拉提的小心处理,本质是是为了保护福葛的清誉。
各位都知道,无论什么案件,都少不了受害者有罪论。
既然是布加拉提相中的,未来的小队人选,左膀右臂,就卖他一个面子。”
“其实,警方从变态教授的手机,浏览记录里,找到了大量关于他浏览小男孩的讯息,还有些不能过审的照片。
到时候,以此为证据起诉。”警局局长也在添一份力。
“还不够,”西撒琢磨了下,“检查教授曾经手的项目,看有没有纰漏,吃回扣等行为。
变态到这种程度,我就不相信他是个清廉的。”
“那最终是?”
西撒一拍桌子,盖棺定论。
“布加拉提在查询资料时,偶然发现教授吃回扣,偷税漏税的嫌疑。
对此展开调查。
反正最近布加拉提在考察福葛的缘故,在大学里转悠的频繁了点,正好换个说法,以此佐证。”
“甚至和福葛接触的过程,都可以对外说是寻找污点证人。”不停的有人在查漏补缺。
西撒点头表示可以,接着论述。
“在调查过程中,偶然发现了教授的变态事迹。
气不过的布加拉提最终选择和教授对峙。
结果这教授用钱息事宁人不成,反倒图谋用武力打晕布加拉提,争夺证据。”
“对,最后袭击不成被反杀,警方秉公执法查明一切,放心,我们会补齐最后所有的证据链。”
警局局长补充了结尾,接着话锋一转。
“布加拉提,这次是我的失误才导致的你有牢狱之灾,这样,我稍后为你办理警方的证件,以后再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
而不是层层传达倒是信息失真。
这本来是就是场误会,你看看的。”
布加拉提看向西撒,没有做声。
周围终于没了说话的声音,吸烟吞吐的呼气声,品酒的咂舌声,抖腿声……
终于,想了一会后的西撒开口。
“可以,走吧,各位按照既定的方针执行,让舆论怎么来的,就怎么反噬回去。
正好你们也转型不短的时间了,也能改观一下自己的形象。”
所有西装革履的黑手党大佬们,得体的整理西服,伸平褶皱,三两成群,道别了几声后离去。
被晾在一边的警察局长板着张脸,直到最后,才能和西撒搭上两句话。
走廊里和二乔并肩走的西撒,开口考教落后半步的布加拉提。
“明白是谁动手使绊子了没?”
“警察局局长?”
“是啊,没错。”西撒带着感慨,“还算不错,吃一堑,长一智,当时你给我通电话。
我也是欠考虑了,没想到这家伙从这里找事。”
“就这样算了?”布加拉提倒不是自己有报复心理,只是好奇为何西撒会选择妥协。
“那要怎样?为了这点绊子和他对着干?”
西撒摇摇头,语重心长,“一个正常的,良好的社会,警察的存在是必要的。
黑手帮才是社会上畸形生长的肉瘤。
但很可惜,就像人体内随时都可能产生癌细胞,不患癌只是免疫系统在勤恳的工作。
每一任警方局长的选取,教父莉莎莉莎其实都在刻意暗中助力正直的家伙上岗。
很好奇对吗?
为什么教父会刻意选择那些会对自己暗中作对,动刀子的家伙。
是因为在教父看来,【热情】组织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黑手党本质上,也就是利用暴力谋取灰色黑色产业的团体。
目前的【热情】组织,游走在法律边缘,只干灰色产业,但难保不会有心存不轨的家伙。
为了谋取暴利,主动投身黑色产业,甚至连拉带拽,通过感情利益等手段拉周围的人下水。
良莠不齐的组织内部,能抵抗诱惑的绝对在少数。
出于不让【热情】组织变烂的想法,保持内部革新对于一个黑手党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只能使用外力,警局正当的处置。
况且,在教父的约束下,【热情】组织也不是不对警局的人报复的。
比如搜查某些人是否接受贿赂,是否有违规行为。
通过正当举报,除掉对手。”
布加拉提脑袋绕了一个大弯,迟疑道。
“所以,【热情】组织最大的间谍,是教父。”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叫自我革新,从而使组织保持活力。”
西撒用不同的语言表述,引来的二乔的翻白眼。
“少来了,莉莎莉莎想没有想这么多尚且存疑,都是你自己瞎解构的。
布加拉提,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莉莎莉莎纯粹是不想当这个所谓的教父,每天事一堆,心里有埋怨。
想要早点卸任的她,干脆扶持对手,想着警局努力把【热情】组织干翻,她就可以卸任回家了。
为此,她才三令五申不得用刺杀等非正当手段攻击警局政府的人。
只是,莉莎莉莎唯一没想到的是,在警方和黑手党互相警惕威慑检举的情况下,双方竟然莫名的互相促进。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前社会,黑手党根本没办法除尽。
大人物总是需要黑手套完成自己不能动手,但又不可或缺的肮脏工作。
有需求就会有人来干,某些灰色产业同样难以铲除干净。
就像日本的小钢珠,没有任何悬疑的,就是赌博。
但因为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税收等因素,根本就禁不掉。
曾经不是没有试图过关店,对进入的人进行身份限制等操作。
结果就是将小钢球等产业,从交税变成了地下不交税,忙活一顿子,白瞎,最后不得已重回原点。”
陷入沉思的布加拉提缄口不言,最后询问。
“那我的工作应该……”
“哦,给你说的有点多了,你的确应该懂这些道理,但这不是你该考虑的,把握组织方向转向的人,只需要有教父一个就可以了。
你未来要成为教父的左膀右臂,只需要不折不扣的执行任务,维护【热情】组织。
比如这次,你只是犯了程序上的错,本来没什么,但被人揪住了辫子,可大可小。
作为报复,我同样会举报局长心腹亲戚收受贿赂的事,足够他焦头烂额了。”
警局办公室,硕大的场地人走茶凉,只剩下一片狼藉。
弹飞的烟灰,用过的酒杯,那酒是他收藏的都不舍的品尝的上年头好酒。
最让人无法容忍的,是遭受折腾的办公桌。
局长不是纯粹好人,也不是恶人,只是屁股底下的位置,让他天然的必须和【热情】组织作对。
这次是他故意小题大做,但对方直接通电讲述案情,让他照办也是过分。
长此以往,这算什么了。
桌台上传来铃声,局长不耐烦的接听。
电话那头是心腹的声音。
“嗯?有事。
我?心烦着呢,你要是立个功,我倒是能开心一下。
什么叫亲戚收受贿赂,少来,你能不知道?
别在关键时间点掉链子,真的清白就用行动证明,退钱把人扔局子里冷静几天。
我最近点背,别烦我。”
电话挂断,局长越想越气,再次拨通不同号码。
“招呼底下的人大检查,重点是【热情】组织又没有违规的,行动的时候,手脚干净点。
谁让人抓住把柄,自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