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悄悄溜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胡斐先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袁紫衣恬静的睡颜。她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平稳,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微红的脸颊上。昨夜的疯狂与激情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让他心中的火苗不禁再次“噌”地一下升腾起来。
他坏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猛地一拉锦被,将他和袁紫衣两人整个罩进了温暖而昏暗的被窝里。
“嗯……”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温暖让袁紫衣嘤咛一声,顿时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胡斐那不老实的双手和灼热的呼吸,又羞又气,在他怀里捶了一下:“臭胡斐!你干什么?现在都大白天了!”
被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却更添了几分娇媚。
“白天和晚上没区别。”胡斐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不等袁紫衣再说什么,他便精准地捕捉住了她的唇,用一个深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抗议。
袁紫衣起初还想象征性地推开他,奈何经过一夜的“征战”,她浑身酸软,四肢无力,那点反抗在胡斐如铁钳般的手臂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只能放弃抵抗,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后来,竟也渐渐沉溺其中,热情地回应起胡斐来。
被子外面,阳光正好;被子里面,春色无边。
这一番缠绵,直持续到日头高悬,临近午后,两人才筋疲力尽地穿好衣服,懒洋洋地起了床。
袁紫衣下地后,双腿还有些发软。她看着一旁满脸得意、精神焕发的胡斐,回想起自己从早到晚都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一股羞愤涌上心头。她咬了咬牙,抬起腿,对着胡斐的小腿就是一脚。
“哎哟!”
胡斐猝不及防,小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他顿时跳了起来,单脚站立,龇牙咧嘴地叫道:“你干嘛踢我呀?谋杀亲夫啊!”
“你那是活该!”袁紫衣叉着腰,杏眼圆睁,却因羞涩而脸蛋通红,“谁让你……谁让你从早到晚都欺负我的!”
“我这不是欺负,这是爱你。”胡斐一边揉着小腿,一边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再说了,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怎么能单方面说我欺负你呢?”
“你还说!”袁紫衣被他这厚脸皮气得说不出话来,扬起玉腿,对着他又是“砰砰”几脚,虽然力道不大,但气势十足。
胡斐一边躲闪,一边求饶,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两人打情骂俏的欢声笑语。
两人又笑闹了一会儿,最后都没了力气,再次双双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这一次,没有了情欲的火焰,只剩下温馨的静谧。袁紫衣像一只满足的小猫,乖巧地趴在胡斐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小色狼,你说……我母亲她,到底会在哪里呀?”
提到这个话题,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期盼。
胡斐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沉吟了片刻。他脑中闪过原着里关于袁紫衣母亲“袁银姑”的零星记忆,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他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母亲也许就在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越是繁华热闹处,她可能越不会去,反而……比如,尼姑庵。”
“尼姑庵?”袁紫衣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她找遍了三山五岳,各大门派,却从未想过这个清修之地。“对啊,这个地方我倒没找过!胡斐,你真是个天才!我们快去尼姑庵看看吧!”
她瞬间来了精神,说着就要立刻翻身下床。
“别着急,别着急。”胡斐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笑着说道:“如果你母亲真的在那里,她肯定不会离开。咱们先去楼下吃点饭,补充补充体力。再说了,‘运动’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吧?”
他特意在“运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你还笑!都怪你!”袁紫衣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羞恼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却没什么力道,更像是撒娇。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胡斐立刻举手投降,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为了赔罪,今天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咱们快去吃饭吧,不然岳母大人还没找到,我的紫衣就先饿瘦了,我心疼。”
袁紫衣被他这番话哄得心花怒放,点了点头,这次没有再推开他,而是乖巧地任由胡斐搂着,两人一起下楼。
客栈一楼大堂里人声鼎沸,他们找了个靠窗的雅座坐下。胡斐果然豪爽地点了一桌子袁紫衣爱吃的精致菜肴,两人一边吃,一边低声说笑,气氛温馨而甜蜜,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吃完饭后,胡斐先去柜台结了账,然后到马厩牵出了一匹神骏的白马。他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向袁紫衣伸出了手。
袁紫衣将手放入他温暖的掌心,被他轻轻一拉,便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身前。
胡斐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握住缰绳,低声在她耳边笑道:“坐稳了!”
白马长嘶一声,在两人清朗的笑声中,向着城外那座可能藏着她母亲踪迹的尼姑庵方向,绝尘而去。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倦鸟归林,晚钟悠扬。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回响。一直到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山脚下。半山腰处,一座古朴的尼姑庵静静地矗立在苍松翠柏之间,青瓦白墙,在暮色中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宁静。庵门上方的牌匾写着三个清秀的篆字——“静心庵”。
胡斐利落地将白马拴在庵外的老槐树上,然后转身,紧紧握住了袁紫衣微凉的手。他能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轻微颤抖,于是用力捏了捏,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别怕,有我呢。”他轻声说道。
袁紫衣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两人携手走进了庵门。
庵内香火缭绕,却不见香客,只有几个尼姑在庭院中默默地打扫着落叶,动作轻缓,神情肃穆。看到他们这对男女闯入,一个年长的知客尼姑立刻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今天天色已晚,山门即将关闭,不如等明日再来拜佛吧。”
她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师太,我们不是来拜佛的,而是来找人的。”袁紫衣开门见山,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紧,“请问,贵庵可有……出家前的俗名叫袁银姑的师父?”
“袁银姑”三个字一出口,那知客尼姑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她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袁紫衣,眉头微蹙,问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
她心中暗自警惕,这名字尘封多年,来者不善,莫非是袁银姑当年的仇家寻上门来了?
看到尼姑的反应,袁紫衣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找对地方了!所有的紧张和不安瞬间被巨大的激动所取代。她的眼眶一热,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和急切:“我叫袁紫衣……袁银姑,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