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大家便看到身着大红蟒袍喜服,头戴七旒冕冠的徐文君。
此刻正满面春风的手执一根系着同心结的红绸一端,身后还牵着同样一手握着红绸的另一端,另一只手则手执金缕玉翟映日合欢雀扇遮面的崔芸儿从外面款步走了进来。
镇国公夫人杨氏看到身着御赐蹙金九翟青鸾朝云翟衣,头戴九霄青鸾衔珠累丝嵌宝金翅冠,面部还被流云逐日捻金翠羽鸾影蔽膝遮掩的儿媳妇。
顿时激动的抓着镇国公徐昌明的手站了起来,吓得镇国公徐昌明赶紧又将她按回座位上去了。
“夫人,注意仪态,这儿这么多宾客在呢,还有太后娘娘和皇上他们也在,莫要让大家笑话。”镇国公徐昌明无奈的说道。
“无妨,哥哥,莫说大嫂,就是哀家看到文君终于把这么乖巧懂事的芸丫头给拐到手了,哀家心里也是由衷的为他感到开心呢。
往后啊,你们夫妻俩就等着抱孙子了,到时出生了,和皇帝的孩子也能一起做个伴。”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说的是,这孩子的事,妾身还是会尊重他们年轻人的意愿。
只要芸儿能好好的管着文君,妾身就心满意足了。”镇国公夫人说道。
“舅母放心,芸儿这般温柔端庄,定能好好陪着徐世子的。”江知雪也笑着说道。
“昭仪娘娘说的极是。”镇国公夫人喜笑颜开的回道。
“娇娇什么时候跟崔小姐这么熟了?”刘冬阳好奇的搂着她的腰身问道。
“冬阳忘了,上次平凉王谋反,你不是让芸儿陪着我与母后一起去慈宁宫嘛。
还有啊,冬阳该改口称呼芸儿为弟媳了,毕竟你连贺礼都准备得特别贵重的,不是吗?”江知雪笑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无论是论辈份,还是论身份,都是她崔小姐该向我们夫妻二人见礼呢。”刘冬阳笑着回道。
“这些话以后再说,冬阳别说话了,他们要拜堂了。”江知雪小声说道。
“听娘子的。”刘冬阳宠溺的说道。
不过刘冬阳觉得,还是他的小姑娘与他拜堂时的喜服更漂亮些。
这崔小姐不也是托了他身为帝王的恩典,才能穿得这般高贵一些。
这么想着,刘冬阳还同意的点了点头,脑海中还不自觉的回想起他与小姑娘拜堂的那个美好的夜晚。
陶行鹤见刘冬阳夫妇俩在恩爱的互动,刘思安也一脸兴奋的去找姚燕燕去了。
徐文君此刻也正在俏皮的挑逗着正在手执雀扇遮面的新娘子,他也就不由自主的笑了,随后他便默默的离开了这宾朋满座的热闹大厅。
见新人已经被赞者引导着就位于堂中铺设的茵席之上,司仪礼官便清了清嗓子,继续一脸笑意的主持拜堂仪式。
随着司仪礼官的高唱声,徐文君和崔芸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依着礼教嬷嬷的提示,先后拜完了天地和高堂。
最后进行夫妻对拜的时候,徐文君由于太过激动,导致在低头弯腰的时候,竟直直撞上崔芸儿的头。
崔芸儿本就戴着沉重的金冠,又被徐文君这样一撞,顿时疼得她眼泪都要快流出来了,额角也因此红了一小块。
若不是有嬷嬷扶着她,她恐怕早就被他撞倒在地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她也知道徐文君不是有意的。
两人在今日都太累了,如今她能和他幸福的完成拜堂仪式,崔芸儿已经十分开心了。
自然那点小插曲,她很快就被周围人的欢呼声给忘却到脑后了。
随后徐文君又在他的狐朋狗友的起哄中作了三首却扇诗,崔芸儿才让大家看到了她的娇美容颜。
刘冬阳见江知雪看到崔芸儿的容貌后,眼神就被勾了去,他就不满的将她的头给掰过来面对自己。
“娇娇看够了吧,现在该看夫君了,你要再不回神,夫君都怕你忘了还有一个我也需要你的关心了。
况且娇娇不必羡慕崔小姐,待你封后大典时,肯定会比这更热闹的多的。”刘冬阳不要脸的说道。
“夫君真是小心眼,那芸儿今日穿的这般美,我多看两眼是正常的呀,你看母后和舅母她们也在看呢。”江知雪无奈的说道。
“她们是长辈,看晚辈是正常的,可娇娇是我的娘子,刚刚你已经看了那么久那崔小姐了。
现在必须要多看夫君了,夫君也需要你的关心的,不然夫君可就直接抱着你回宫了。”刘冬阳继续不要脸的威胁道。
“是,娇娇现在就只看夫君一人,夫君可满意了?”江知雪无奈的说道。
“嗯,满意。”刘冬阳满意的说道。
拜完堂后,原本是要新郞官牵着新娘子去侧室行同牢合卺礼的,但是徐文君怕累着崔芸儿。
况且今日这么多规矩,他一个男子都要受不住了,更何况他的芸儿这般娇柔的身躯呢。
崔芸儿突然感到又被徐文君打横抱起,她顿时害怕的惊呼一声,徐文君见状,唇角不由得笑得更加放肆。
“芸儿抱紧了,今日规矩着实太多了,而且我知道芸儿今日太累了。
所以芸儿放宽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摔着的。”徐文君眉眼宠溺的望着盛装打扮的崔芸儿说道。
随后徐文君便直接抱着崔芸儿往侧室行同牢合卺礼去了,很快正厅中的太后和刘冬阳、江知雪,以及与镇国公府关系较为亲密的一些宾客也往侧室跟去了。
待徐文君和崔芸儿在侧室中的席位上坐定后。
他们二人便由礼部官员和司仪礼官引导着行完了设同牢席、共食同牢、合卺交杯等象征夫妻合体,永不分离的规矩礼节。
随后,徐文君和崔芸儿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任由撒帐娘一边往他们的身上、新婚床榻、宾客身上分别撒着撒帐钱、五色花果、谷等寓意吉祥富贵的东西。
同时又要耐心且面带真挚的笑容听撒帐娘唱着充满祝福、多子多福、富贵吉祥的 “撒帐歌”。
最后他们夫妻二人看着孩童争相哄抢撒落的钱币花果,崔芸儿总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待最后一个撒帐祈福环节结束后,崔芸儿觉得她浑身都要散架了。
徐文君虽然比她好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见没有别的规矩要遵守了,徐文君赶紧抱着崔芸儿往洞房而去了。
见新郎官抱着新娘子跑了,那些平时与徐文君交好的年轻公子便都快速跟上徐文君的脚步准备去闹洞房去了。
刘冬阳看到他这表弟的傻样,就不自觉的想起他当初为江知雪举办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紧张和傻憨的模样。
想到此,刘冬阳便不自觉的紧了紧搂着江知雪腰身的手,江知雪感受到刘冬阳的动作,便从刚刚不满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江知雪刚刚看见崔芸儿与徐文君拜堂时的欢喜神色,她是真心为崔芸儿终于与徐文君修成正果感到开心的。
看到这正厅中一片喜庆热闹氛围,江知雪便不觉想起她在失忆前,也同样得到了身旁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无上荣宠。
她本是她的嫔妃,可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嫔妃看待,在她的冬阳眼中,她一直都是被他当妻子对待的。
想到这些,江知雪的心中不自觉的便涌上一层暖意,再抚摸到她腹部的隆起硬感,江知雪的神色更是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许多。
在她抬眸望向刘冬阳时,正好对上他那温柔的能化为水的宠溺眼神。
再看到上首的太后和镇国公夫妇,也在此时正好向他们这边望过来。
尤其是太后那揶揄的眼神望着她与刘冬阳时,江知雪的脸颊就不自觉因为害羞而变得滚烫起来。
也因此她想挣扎退出被刘冬阳的怀抱,但刘冬阳好像早就知道她想逃离他怀抱的心思。
于是他直接将她捞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并让她面对着他的胸膛,他则是温柔又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对于周围宾客传来的议论声和望过来的震惊眼神,刘冬阳就跟没听见和看见似的。
“舅舅、舅母、母后,你们不要如此看着朕的承昭仪,她胆小害羞,你们是知道的。”
刘冬阳边拍着江知雪的后背,边笑着对上首的太后和镇国公夫妇说道。
“呵,皇帝最好是把你的承昭仪给锁起来才好呢,不然你是阻挡不了哀家和你舅舅、舅母想看她的心思的。”太后毫不客气的瞪着他说道。
“皇上与昭仪娘娘这般恩爱,对于大渊来说乃是好事,皇上如此宠爱承昭仪娘娘,还不是得了太后娘娘和先皇的真传。
太后娘娘莫不是忘了,先皇在世时,还是太子时期的皇上要找您,还得时常来这镇国公府来找您呢。”镇国公夫人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