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娘娘真是客气,你既是叫我一声舅母,那舅母为外甥媳妇费些心力也是应该的。”镇国公夫人心情甚好的回道。
随后镇国公便亲自引着刘冬阳和太后他们到正厅中的御座区入席,而镇国公夫人则去安排江知雪要吃的吃食去了。
御座区的座席,也早在刘冬阳和江知雪,以及太后进入之前,就被镇国公夫妇要求下人换好了明黄色的锦缎坐垫。
同时用宽大的紫檀木屏风将御座区与其他宾客区隔开,刘冬阳的御座被安排在正北主位,太后则坐于刘冬阳左侧稍低半阶之位。
江知雪的座位虽也设在了刘冬阳右侧稍低半阶的位置,但刘冬阳本就对她宠爱的不行。
如今她又怀着他的子嗣,刘冬阳就更不可能会让她独自坐着吃了。
而且镇国公徐昌明也早就明白刘冬阳的心思,所以他和夫人吩咐人准备的紫檀木屏风,不仅宽大,而且用明黄色锦缎遮住了可透视的区域。
所以其余宾客就算想偷窥御坐区的情况,也是看不清御座区的任何东西的。
再说了,今日前来参加宴席的人,基本都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官员或他们的官眷。
所以他们就算为了自个的官职,也会看好自己的妻儿注意规矩的。
半个时辰后,镇国公府的管家进来禀报,镇国公世子徐文君已经将新娘子接来了。
于是刘冬阳赶紧一手牵着江知雪的手,另一手则与印月一同搀扶着太后往拜堂的正厅去了。
其余的宾客也秉持看热闹的心思,跟着帝王往正厅而去了。
刘冬阳他们去到正厅的时候,镇国公夫人再三邀请他与太后坐上首主位,但都被刘冬阳以要照看江知雪为由给再三婉拒了。
而太后身为徐文君的亲姑母,镇国公徐昌明和夫人杨氏怎么样也不肯让太后和刘冬阳一样站在旁边观礼。
于是他们便在上首受礼的主座的左侧增设了一个座位,太后受不了镇国公夫人的再三请求。
最终还是坐上了上首的位置上,与镇国公夫妇一起等着新人进来拜堂。
此时镇国公府的大门前,身着大红蟒袍喜服,头戴七旒冕冠的徐文君在旗幡、鼓吹乐班、随从等盛大的仪仗队伍的簇拥下,已经骑着枣红马引领着新娘的喜轿抵达了镇国公府门前。
镇国公府门前也早有镇国公夫人安排的仆妇等候,他们一看到新娘子的喜轿到了。
立即依据大渊王朝世家娶新妇的规矩,纷纷向新娘的喜轿和四周撒一些谷物和撒帐钱,寓意为新妇祈求多子多福,同时替新妇驱邪避祸。
喜轿内的崔芸儿看着仆妇在欢喜的忙碌着向她的轿顶和周围撒着谷物和钱币。
再看徐文君那随时都想冲进来,但却被嬷嬷拦住的猴急模样。
崔芸儿此刻戴着流云逐日捻金翠羽鸾影蔽膝下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染上幸福的笑意。
她心想文君这心急的模样,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过好在他此时还是懂些规矩的,不然他们今日的大婚可是定要闹笑话了。
她抬眸看到喜轿外面镇国公府门前的喜庆装饰,她的心中不禁一片动容。
她明白这里除了有皇上的恩典,更有徐伯父和徐伯母对她的重视,这婚礼才会办的这般隆重的。
喜轿外的徐文君见一众仆妇忙完了,他再也等不了其它规矩了。
直接在黎嬷嬷和一众为婚礼忙碌的众人的惊呼中掀开了喜轿帘子。
陶行鹤和刘思安见徐文君这般猴急,也没打算去阻止他。
反正他们知道阻止也没用,还不如让他开开心心的和新娘子拜堂来得实在。
反正该行的规矩,里面有镇国公夫妇和皇上会制服他的,谅他也不敢太过放肆的。
喜轿内,突然被徐文君抱住的崔芸儿,不由被吓得脸色慌张,同时惊呼一声:“啊!”
“芸儿,别怕,是夫君,这成婚规矩实在是太多了,我担心累到你。
接下来的规矩,就由夫君抱着你完成吧,这样更能体现我们夫妻间的伉俪情深。
也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娶到了多么好的世子夫人。”徐文君温柔的安抚道。
“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崔芸儿害怕的搂着徐文君的肩膀说道。
“规矩都是人定的,我只知道看着芸儿这么受累,我心疼。
反正我们最重要的规矩就是拜堂和洞房,其余的都是繁文缛节的把戏而已。
放心,一切有小爷呢,芸儿乖乖抱紧夫君就好了。”徐文君收紧了抱着崔芸儿的手臂,同时的耐心的安抚道。
徐文君说话的间隙,他已经轻柔又小心的护着崔芸儿的头,将她给抱出来了。
崔芸儿只好一手拿着雀扇,与另一只手紧紧的环抱着徐文君的脖颈,脸色娇羞的望着徐文君点头。
“芸儿,你好美,幸好我将你给追到手了,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会在后悔中度过的。
你放心,此生我都会护好你的,而且从今以后,我们两人的一切,夫君都只听夫人的。”徐文君嗓音愉悦的望着娇羞的崔芸儿说道。
“哟,徐世子,没想到你这还没拜堂,就把管家权让夫人给夺去了呢。”一身穿青色锦袍的世家公子笑着起哄道。
“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近段时日我们的花酒宴,徐世子什么时候来参加过,人家那时定然是追崔小姐呢。”一杏色锦袍的公子也附和道。
崔芸儿听到周围的人群中,不断有人说徐文君对她过于宠爱的调笑的话语,脸色不禁更加绯红害羞了不少。
“文君,你收敛一点,你看大家都在笑话我们呢。”崔芸儿小声说道。
“你们几个要是再不闭嘴,把我的世子夫人惹哭了的话。
小爷我定叫你们好看,今晚你们要是不喝完五坛琥珀烈酒,谁也别想回府。”徐文君看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警告道。
“哎,别啊,徐世子,我们不说了就是,您继续,我们绝不再调笑您与您的世子夫人了。”那青衣锦袍男子害怕的说道。
徐文君看到其余几个狐朋狗友闭嘴后,他才对着害羞的崔芸儿温柔的说道:
“芸儿别怕,我在呢,现在夫君抱你进去拜堂,想必爹娘和表哥他们都等急了呢。”
崔芸儿看到喜轿到镇国公府大门内的通道都铺设好了象征传宗接代,步步高升的崭新锦绣茵传席。
想到她和徐文君即将一起迈过这条通往独于她与徐文君的幸福通道,她的心中就一片欣喜。
再听到徐文君那令她心安的安抚话语,她最终没有再去想那些人对他们夫妻的调笑话语,而是娇羞的朝徐文君点头:“一切听夫君的。”
徐文君听到崔芸儿唤他夫君,顿时感觉心血都沸腾了,脸颊及耳后根也顿时红了不少。
刘思安见徐文君怔愣住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徐世子,你要是再傻愣下去,吉时都要误了。”
听到刘思安的揶揄,徐文君才回过神来,努力恢复自己的心神:“芸儿,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就要拜堂了。”
“只要夫君没有问题,芸儿就没问题。”崔芸儿红着脸颊回道。
“夫君等这一刻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自然是不会让芸儿失望的。”徐文君朗声笑道。
随即,徐文君便抱着崔芸儿沿着铺满了锦绣茵传席的朱漆大门的通道方向欢快的迈步而去。
崔芸儿则紧紧的环抱着徐文君的脖颈,一脸幸福的靠在徐文君的肩膀上目视前方。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跳动频繁的心跳触觉,崔芸儿不自觉的便抬眸向徐文君投去视线。
看到他那般目光坚定又面带喜悦的抱着她往镇国公府大门方向而去。
崔芸儿的脸上不自觉的便染上幸福的笑意,让她原本就如星眸般的美目,此刻更加的灿若星辰般迷人。
徐文君自然感受到了崔芸儿的仰望目光,只是他深知,他若想好好走完这段传席通道,他就必须忍住与他的芸儿对望。
待行至府门前时,随着礼部官员的高唱出声:“新妇跨马鞍,从此以后,新妇与新郞一生平平安安!”
“新妇跨火盆,从此以后,新妇与新郎日子红红火火!”
徐文君很自然的露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先后抬腿跨过了那象征寓意一生平安顺遂的马鞍,以及寓意日子会过得红红火火的火盆。
随着崔芸儿被徐文君抱着跨过了那象征一生平安顺遂的马鞍,以及寓意红红火火的火盆。
也意味着从此刻开始,她崔芸儿要正式融入镇国公府这个京城簪缨世家大族的生活了。
她崔芸儿从此刻开始,也注定要与这个抱着她的男子福祸相依了。
正厅内外,早已张灯结彩,宾客满座,刘冬阳和江知雪、太后,以及一众宾客突然听到礼官高唱出声:“吉时到,迎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