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这倒是个新鲜有趣的说法。”
乾隆听见云儿这般称呼孩子,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别样的滋味,多少有些吃醋。
他轻声嗔怪道:“云儿咱们不这么叫他好不好?到时候咱们给他起个小名。”
萧云眉眼弯弯,调侃道:“弘历,不会吧?
孩子还未生,我只叫他们一句宝宝,你都吃醋?”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却很大方地承认了,一本正经又带着点孩子气地说道:“对,朕吃醋啦!
朕不管,以后不许这么叫他们。”
萧云看着乾隆又恢复了这霸道的模样。
她无奈又觉得可爱,忍不住笑道:“好,那就等他们出生了,再给他们起小名。”
乾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随后,乾隆与萧云低声交谈起来,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是在分享独属于彼此的秘密,旁人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乾隆时不时发出的爽朗笑声,却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中。
那笑声洪亮而开怀,仿佛能穿透一切嘈杂,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那些嫔妃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她们看着乾隆与萧云亲密交谈的模样,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可更多的却是恐惧与害怕。
回想起刚刚皇上,处置那位常在时的冷酷与决绝,她们的心就忍不住颤抖。
皇上竟丝毫不顾这是除夕晚宴,如此重要的场合。
说赐死就赐死,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由此可见皇上对萧云的在乎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在这深宫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萧云。
否则,那位常在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随后,一阵悠扬婉转的丝竹之音悄然响起。
身着华丽宫装的宫廷舞姬们莲步轻移,从大殿的两侧缓缓走入场地中央。
她们的宫装绣着精美繁复的花纹,每走一步,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她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优雅与自信。
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姬们开始翩翩起舞,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与柔美。
时而轻移莲步,如微风拂柳;
时而旋转跳跃,似彩蝶纷飞。
她们手中的长绸带随着动作上下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与她们的舞姿相得益彰。
整个舞蹈节奏舒缓,曲调悠扬,充满了宫廷的典雅韵味,虽中规中矩,却也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在这精彩纷呈的表演过程中,乾隆却似乎对下方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他的眸光自始至终,都未曾从云儿身上移开片刻。
仿佛这满殿的繁华、精彩的表演都不及身旁的她分毫。
他静静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时而为她轻轻拂去鬓边的一丝乱发,时而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引得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在这热闹非凡的晚宴上。
他们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沉浸在独属于彼此的温柔与爱意之中。
随着宴会进行到高潮。
小路子尖着嗓子喊道:“有请各位娘娘为皇上献上贺礼,祝皇上龙体康健,万岁千秋!”
声音在殿内回荡,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后宫嫔妃。
令妃莲步轻移,从人群中优雅地走出。
她身着一袭藕荷色旗装。
衣料轻柔顺滑,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并蒂莲图案,精致而华丽。
领口与袖口镶着的米白色兔毛,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温婉。
令妃款步走到乾隆面前,微微欠身,双手捧着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上面绣着象征皇权的龙纹,针法细腻,栩栩如生。
她微微低头,声音清脆悦耳,“皇上,今日臣妾怀着满心的敬意与祝福,亲手绣制了这个荷包。
愿皇上福泽深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圣体康泰,似巍峨高山屹立不倒;
江山永固,千秋万代,皆在皇上的英明统治之下。”
说罢,她将荷包递出,动作轻柔而恭敬。
小路子连忙快步上前,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荷包,转身呈到乾隆面前。
乾隆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扫过荷包。
他只是微微点头,语气波澜不惊,“令妃有心了,这份贺礼朕收下了。”
令妃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屈膝行礼后,仪态万千地退到一旁。
紧接着,庆妃深吸一口气,神色略显紧张地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件深绯色旗装,衣身绣着大朵的牡丹,雍容华贵。
手中捧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寝衣,寝衣用的是顶级蜀锦,触感柔软,上面绣着寓意吉祥的云纹。
庆妃福身,声音略带颤抖却努力保持平稳,“皇上,臣妾耗费数月心血,亲手为您缝制了这几件寝衣。
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臣妾对您的牵挂与关怀。
只盼皇上穿着能感到舒心,若能为皇上缓解些许劳累,便是臣妾最大的荣幸。”
坐在乾隆身旁的萧云,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轻轻挠了挠乾隆的掌心,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与嗔怪。
【这庆妃到底想干什么?
往后我跟小四相处时,小四若穿着她做的寝衣,那算怎么回事?】
乾隆面色依旧沉稳,内心却因云儿的小动作跟心声,泛起一丝涟漪。
他抬眼看向庆妃,目光平静却暗藏威严,声音低沉有力,“庆妃,内务府的绣娘们个个技艺娴熟,经验丰富,这些针线活本就是她们的专长。
你身为后宫妃嫔,本该修身养性,打理好后宫诸事。
若将过多心思放在这缝缝补补之上。
倒显得内务府无人可用。
哪里需你来操持这些琐事。
朕的日常用物,内务府自会安排得周到细致,往后不必你如此‘操劳’,退下!”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庆妃心中的热情。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觉脑袋一阵轰鸣。
入宫以来,她从未被乾隆如此严厉地斥责过。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强忍着泪水,咬着下唇,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她缓缓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她的动作迟缓而沉重,每一步退回原位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回到座位后,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眼眶微红,满心的委屈,却只能默默咽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