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云筝整个人都软在了男人怀里。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都还有些不稳,“傅凌鹤……”
傅凌鹤的指尖正沿着她汗湿的脊背轻抚,闻言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嗯?\"。
他尾音微微上扬,在夜色里荡出几分慵懒的餍足。
云筝的睫毛在他胸膛上扫过细痒,声音还带着未褪的软糯:\"我想回家了……\"
她蜷起的指尖无意识在他腹肌上划出红痕,\"回我们俩的家。\"
落地窗外的雪光映进来,傅凌鹤看见她瞳孔里晃着水色的期待。
他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在惊呼声中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都随你。\"
沉香尾调混着温热的呼吸,他指尖卷着她发梢打转,\"你想什么时候回都可以。\"
云筝仰头时撞见他锁骨上的牙印,突然伸手轻抚,\"那就后天吧,明天我想去跟他们告个别。\"
她口中的他们自然就只有墨家人了。
“好,我让祁秘书安排私人飞机。”
雪落无声,卧室里只余壁灯投下暖橘色的光晕。
云筝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却还固执地用指尖在傅凌鹤胸口画圈。
她指尖下的肌肤温热紧实,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上面还留着她情动时抓出的红痕。
\"再不睡天就亮了。\"傅凌鹤捉住她作乱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他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像陈年红酒擦过耳膜。
云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脸颊在他肩窝蹭了蹭。她身上还带着情事后的薄汗,混合着他惯用的沉香尾调,在羽绒被里酿出暧昧的暖香。
傅凌鹤的手掌贴在她后腰,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云筝舒服得哼出声,睫毛颤了颤,终于沉入梦乡。他凝视她睡颜许久,银发在枕上与她乌黑的发丝纠缠,如同雪夜与大地相拥。
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傅凌鹤才闭眼。他向来浅眠,却在拥她入怀时总能睡得安稳。
晨光刺入眼帘时,云筝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她刚想翻身,腰间传来的酸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记忆潮水般涌来——被抵在落地窗上的颤抖,浴室镜前交叠的身影,还有床头柜被撞得移位时,傅凌鹤咬着她耳垂说的那句\"最后一次\"。
\"骗子...\"她抓起枕头砸向身侧,却扑了个空。
浴室门恰在此时打开,傅凌鹤腰间裹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腹肌线条滚落。他接住飞来的枕头,挑眉看她:\"看来昨晚还不够累?\"
云筝气得扯过被子蒙住头,却牵动酸痛的肌肉,又是一声抽气。
床垫下陷,傅凌鹤连人带被抱进怀里,隔着织物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别笑!\"她踹他一脚,反倒把自己疼得眼眶发红。
傅凌鹤敛了笑意,掌心贴上她后腰:\"我的错。\"
温热的内力透过皮肤渗入肌理,云筝绷紧的肌肉渐渐松弛。
他低头吻她发顶:\"还疼不疼?\"
云筝在他怀里转身,突然咬住他喉结:\"罚你抱我去洗漱。\"
浴室里水汽氤氲,傅凌鹤替她刷牙时,云筝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锁骨下的红痕,羞得踩了他一脚。
他却不痛不痒,反而就着她踩上来的力道,托着她的臀将她抱上洗手台。
\"我自己来!\"云筝去抢牙刷,却被他躲开。
傅凌鹤捏着她下巴,动作轻柔地刷过每一颗贝齿:\"昨晚是谁说手酸得抬不起来的?\"他眼底噙着笑,故意用牙刷柄蹭她泛红的脸颊。
云筝张嘴想反驳,却被塞进一口薄荷味的泡沫,只能气鼓鼓地瞪他。这模样取悦了傅凌鹤,他低头在她沾着泡沫的唇上偷了个吻。
洗漱变成一场漫长的折磨。等傅凌鹤终于肯放她下地,云筝的脚趾蜷缩在柔软的地毯上,浑身粉得像初春的樱花。
\"转过去。\"傅凌鹤拿着梳子命令。
云筝乖乖转身,感受梳齿穿过长发带来的细微刺痛。
他动作很轻,偶尔指腹擦过头皮,激起一阵战栗。镜中映出两人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为娇小的妻子梳头,银发与黑发在晨光中交织,宛如一幅古典油画。
\"傅凌鹤。\"云筝突然唤他。
\"嗯?\"
\"我怎么有点舍不得他们了呢?\"她声音闷闷的。
梳子停顿了一瞬,又继续运作。傅凌鹤弯腰,下巴搁在她发顶:\"那就多住几天。\"
云筝摇头,发丝扫过他脸颊:\"我想回家了。\"她转身搂住他的腰,\"我们的家。\"
傅凌鹤眸光一软,将她搂紧:\"好。\"
早餐是酒店送来的中式早点。云筝小口喝着鸡丝粥,看傅凌鹤用手机处理邮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银发上,镀上一层金边,衬得他轮廓如雕塑般完美。
\"祁秘书安排好了。\"他放下手机,\"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
云筝点点头,用筷子戳着水晶虾饺:\"我跟他们说了今天过去。\"
傅凌鹤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粥渍:\"我陪你。\"
黑色迈巴赫驶入墨家老宅时,云筝隔着车窗就看见全家人已经站在台阶上等候。宁栀穿着淡青色旗袍,气色比前几日更好了,墨沉枫站在她身侧,威严中透着温和。墨时安倚在廊柱旁,见车来立刻直起身子。最前面的是墨老爷子,拄着拐杖却站得笔直。
傅凌鹤刚停稳车,云筝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她脚步还没迈出去,腰间就环上一只有力的手臂。
\"慢点。\"傅凌鹤贴在她耳边低语,手臂占有性地圈着她走向众人。
\"可算来了!\"宁栀快步下阶,却在距离两步时被傅凌鹤微妙的站位挡住。她了然地笑笑,目光在女儿颈间的红痕上停留一瞬,转而握住云筝的手:\"怎么又瘦了?\"
云筝耳根发热,小声辩解:\"哪有...\"
\"进屋说。\"墨老爷子发话,目光在傅凌鹤搂着云筝的手上扫过,唇角微扬,\"外头冷。\"
客厅里茶香袅袅。云筝被安排在正中沙发,傅凌鹤紧贴着她坐下,手臂始终环在她腰后。墨时安坐在对面单人沙发,目光在妹妹和傅凌鹤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云筝无名指的婚戒上。
\"这两天休息得如何?\"墨沉枫端起茶杯,语气如常。
云筝刚要回答,傅凌鹤已经开口:\"很好。\"他指尖在云筝腰间摩挲,\"就是酒店床垫太软。\"
云筝差点被茶水呛到,在桌下狠狠掐他大腿。傅凌鹤面不改色,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宁栀笑着打圆场:\"云筝爱吃的杏仁酥刚出炉,我让人去拿。\"
闲聊几句后,云筝深吸一口气:\"爸,妈,我们明天要回京城了。\"
茶匙碰撞瓷杯的脆响突兀地响起。宁栀手一抖,茶水洒在旗袍上,她却浑然不觉:\"这么快?\"
墨沉枫放下茶杯:\"公司有事?\"
\"不是。\"云筝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就是想回家了。\"
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墨时安突然起身走向落地窗,背影僵硬。宁栀眼眶发红,手指紧紧攥着膝上的手帕。
\"还没办认亲宴。\"墨老爷子沉声道,\"墨家嫡孙女回归,不能这么草率。\"
云筝抿唇:\"我不在意那些形式...\"
\"我们在意。\"墨沉枫打断她,声音罕见地激动,\"你母亲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
傅凌鹤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轻颤,拇指在她腰间安抚地摩挲:\"云筝的意思是,认亲宴可以另择吉日。\"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最近太累了。\"
宁栀突然站起,几步走到云筝面前。这次傅凌鹤没有阻拦,任由她握住女儿的双手。
\"不能再多留几天吗?\"宁栀声音发颤,\"妈妈...妈妈还没好好跟你相处...\"
云筝鼻尖一酸。宁栀的手很暖,掌心有常年抚琴留下的薄茧,与她记忆深处母亲的手惊人地相似。
\"妈...\"她轻声唤道,感觉宁栀的手猛地收紧,\"我会常回来的。\"
\"什么时候的飞机?\"墨时安突然转身,声音带着几分克制。
\"明天上午十点。\"傅凌鹤回答。
墨时安站在落地窗前,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修长。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声音低沉:\"明天上午十点?\"
傅凌鹤抬眸,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怎么?\"他指尖在云筝腰间轻轻一点,语气带着几分玩味,\"问这么清楚,又想像上次一样去机场堵我们?\"
空气瞬间凝固。云筝明显感觉到宁栀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傅凌鹤!\"云筝用手肘轻撞他,转头对墨时安解释,\"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墨时安转过身来,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他摇摇头,目光落在云筝脸上:\"我只是想去送送你们而已。\"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云筝这才注意到,墨时安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许久没睡好。
\"好啊。\"云筝绽开笑容,伸手去拉傅凌鹤的袖子。
傅凌鹤轻哼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包裹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