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鹤的车驶入别墅车库。
云筝怀里还抱着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栗子的甜香还萦绕在指尖。
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在银发上投下细碎光斑,她看着傅凌鹤弯腰拎起购物袋时绷紧的衬衫下摆,突然觉得超市塑料袋被他拎出了高定手包的矜贵感。
\"发什么呆?\"傅凌鹤用膝盖轻轻顶她后腰,惊得她差点摔了怀里的栗子纸包。
他低笑着用空着的手扶住她手肘,\"傅太太该不是被你老公帅得走不动了?\"
云筝耳尖发烫,小跑两步去按电梯键,\"哪有!\"
电梯镜面映出傅凌鹤骤然暗沉的眼神,他忽然贴近她耳畔,\"看来傅太太对你老公的满意度不高嘛?\"
温热的吐息惊起一片细小战栗,云筝缩着脖子躲开,却被他用购物袋挡住去路。
塑料包装窸窣作响间,他低头在她耳畔含糊道,\"颜值没办法了,身材可以再练练,至于……技术,夫人要是不满意,就得亲自帮忙了。\"
云筝闻言脸颊瞬间飞起了一抹红晕。
她正愁怎么逃开,身后电梯的门就跟救星似的打开了。
云筝赶忙逃也似的跑开。
厨房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次亮起。
云筝把栗子倒在琉璃碗里,金棕色的栗子壳还带着糖霜的晶亮。
她正要去拿围裙,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臂。
傅凌鹤的下巴搁在她肩窝,拆开的围裙带子晃在她眼前。
\"我帮你。\"他的手指擦过她后颈系蝴蝶结,指尖有意无意划过脊椎凹陷处。
云筝缩着脖子转身,发现他居然还穿着挺括的衬衫,袖扣在顶灯下闪着冷光,与此刻黏人的姿态形成奇妙反差。
\"傅总要不要换件衣服?\"她戳戳他胸口,\"十万块的衬衫沾到油点可别心疼。\"
傅凌鹤捉住她作乱的手指,顺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语气随意,\"这样就行。\"
云筝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看到他露出的锁骨让云筝瞬间忘了呼吸。
直到傅凌鹤笑着屈指弹她额头,她才回过神来,\"再盯下去天都亮了。\"
云筝红着脸转身处理鲈鱼。
刀尖划开银白鱼腹时,背后贴上来温热的胸膛。
傅凌鹤的手臂从她腰侧穿过,替她挽起过长的毛衣袖口。
他腕上的沉香手串随着动作轻晃,沉郁香气混入生鲜区的水汽里。
\"傅凌鹤,\"云筝用手肘顶他,\"你这样我没法动刀。\"
身后人反而收紧了环抱,鼻尖蹭着她发丝:\"你切你的。\"
说话时胸腔震动透过背脊传来,云筝差点切歪鱼鳍。
她扭头抗议,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里面的宠溺让她心跳漏拍。
当蒜瓣在油锅里爆出金黄泡泡时,傅凌鹤正靠在料理台边剥栗子。
他剥壳的动作像在拆百万合约般优雅,修长手指捻开棕红硬壳,将完整的栗仁放进青瓷小碟。
云筝偷瞄他低垂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像停驻的蝶。
\"看我能饱?\"他突然抬头,银发在抽油烟机的暖光里变成浅金。
云筝慌忙翻炒锅里的西兰花,\"谁让你站在这干扰厨师。\"
傅凌鹤轻笑,拈起一颗栗仁喂到她嘴边。
她下意识含住,舌尖不小心扫过他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油锅里的噼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云筝慌忙转身调味,听见背后传来喉结滚动的声响。
晚餐摆上露台的小桌时,庭院灯刚好亮起。
傅凌鹤开了瓶勃艮第红酒,深宝石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曳。
云筝眼巴巴看着杯沿反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杯中的柠檬水。
\"就一口。\"她竖起食指,眼睛湿漉漉得像讨食的奶猫,\"庆祝你完全恢复记忆。\"
傅凌鹤晃着酒杯摇头,\"都这么多次了,傅太太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没有一点准确的认知。\"
\"上次那个不是度数高嘛,这次是低度数的!\"云筝拽他袖口,\"而且我保证只喝两口。\"
她竖起的手指变成两根,在灯光下像株倔强的小苗。
酒杯被推过来时云筝差点欢呼。
她谨慎地抿了一口,莓果的酸甜立刻在舌尖绽放。
傅凌鹤支着下巴看她眯起眼睛的满足样,突然伸手抹掉她唇边的酒渍,\"第二口要间隔二十分钟。\"
\"小气鬼!\"云筝小声嘟囔,叉了块鱼肉堵他的嘴。
傅凌鹤顺势咬住银叉,眼神暗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慌忙松手,叉子当啷落在瓷盘上的声响让她耳根发烫。
第二口酒下肚时,云筝发现庭院的地砖开始微微晃动。
暖黄灯光在傅凌鹤轮廓上镀了毛边,他说话时喉结的起伏变得异常清晰。
她无意识凑近,闻到他领口淡淡的沉香味混着红酒的醇香。
\"傅凌鹤。\"她戳他手背,\"你变成三个了。\"
水晶杯被果断移走,傅凌鹤揽住她摇晃的肩膀:\"这就是你说的酒量进步?\"
云筝顺势趴在他肩上傻笑:\"因为今天的你特别好看。\"
酒精让真话像泡泡般不断上浮,\"刚才你系围裙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按在料理台上亲。\"
傅凌鹤呼吸一滞,捏着她后颈警告,\"你醉了。\"
\"才没有。\"云筝仰头,月光落进她漾着水光的眼睛里。
她数着他睫毛小声说,\"先不说你这女娲建模脸,你这双手是真……性感啊。\"
“你说我头婚就遇到这么极品的男人,以后……”云筝打了个酒嗝,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别人还怎么入得了我的眼?”
酒杯突然被重重搁在桌上。
天旋地转间,云筝发现自己被拦腰抱起。
“你还想二婚?还想找别的男人!”傅凌鹤的呼吸喷在她额前,\"看来傅太太今晚不想好好睡觉。\"
主卧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次亮起又熄灭。
云筝陷进鹅绒被里时,指尖还勾着傅凌鹤的衬衫纽扣。
月光从落地窗漫进来,给交叠的身影蒙上纱雾。
她听见他解皮带扣的轻响,混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现在清醒了吗?\"傅凌鹤撑在她上方,银发垂落扫过她脸颊。
云筝仰头咬他喉结,\"特别清醒。\"
酒气混着沐浴露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尖,她屈膝蹭过他腰侧,\"就是有点热...\"
傅凌鹤的呼吸骤然粗重,扣住她乱动的膝盖按回床面,“别闹。“他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却温柔地拨开黏在她颈间的发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睡还来得及。\"
云筝眨着迷蒙的眼睛,酒精让视线里的傅凌鹤笼罩着毛茸茸的光晕。她突然伸手拽住他松开的领带,借力仰起头,鼻尖蹭过他滚动的喉结:“傅先生话这么多...是不是不行?\"
空气瞬间凝固。
傅凌鹤眯起眼睛,腕间沉香手串擦过她锁骨,激起一片细小战栗。他忽然轻笑,单手解开剩下的衬衫纽扣:\"看来有人忘了上次哭着求饶的是谁。
月光流泻在骤然暴露的肌理上,云筝的指尖无意识蜷缩。她记得这副身躯的温度—温泉氮氲的水汽里,他后背被她抓出的红痕在冷白皮肤上格外刺目。
\"现在知道怕了?”傅凌鹤俯身时银发垂落.在两人之间隔出小片阴影。他惩罚性地咬她耳垂,却在她轻颤时改用舌尖安抚,\"晚了。”
真丝床单摩挲着后背,云筝恍惚想起料理台上融化的糖霜。傅凌鹤的掌心比糖浆更烫,沿着她腰线游走时,毛衣下摆被推高的褶皱像绽放的昙花。
\"等、等等..“她突然按住他探向牛仔裤纽扣
的手,睫毛慌乱扑闪,“我还没洗澡...\"傅凌鹤直接托着她的臀抱起来,惊得她双腿本能环住他腰身。浴室感应灯应声而
亮,镜面瞬间映出她通红的脸——发丝凌乱挂在傅凌鹤肩头,毛衣领口早滑到锁骨以下。
\"一起洗。”他踢开淋浴间玻璃门,水龙头旋钮被银发遮挡大半。温热水流冲下来时,云筝的惊呼被他堵在唇间。
水珠顺着傅凌鹤的睫毛滴落,在云筝胸口汇成细小溪流。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瓷砖上,另一只手挤了泵沐浴露、揉出泡沫抹在她后腰:“站得住吗?\"
云筝摇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橙花香气随蒸汽升腾,她恍惚看见他腕骨凸起的弧度,水光里像白玉雕成的山棱。当他的手指沿着脊椎凹陷下滑,她突然咬住他肩膀含糊道:\"...不公平。\"
“嗯?“傅凌鹤关掉花洒,扯过浴巾裹住她。\"你都没醉..“云筝被抱回床上时还在嘟囔温发在枕巾上洇开深色痕迹,“每次都是我...\"
傅凌鹤正用毛巾给她擦头发,闻言动作一顿。他俯身撑在她两侧,水珠从发梢坠在她锁骨窝里:“原来傅太太是想看我失控?
云筝用脚尖蹭他小腿肚,浴袍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松散。傅凌鹤突然握住她脚踝,沉香木珠串硌在细腻肌肤上,激得她轻哼一声。
\"如你所愿。“他声音低得近乎危险,扯开浴袍系带的动作却优雅如拆礼物。云筝在陷入羽绒被的瞬间,看见他眼底终于裂开一丝克制的缝隙。
落地窗外,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