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源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张峰的行动太快,像是早就知道他在这里,而且没有出示任何逮捕令。“张处长,你凭什么抓我?”他一边后退,一边启动系统的“设备干扰”功能,周围的监控瞬间失去信号。
“凭这个!”张峰拿出一个U盘,“这是从抗态研发中心截获的通讯记录,你和‘母巢’成员的对话清清楚楚。还有照立的举报信,说你曾试图策反他加入犯罪组织。”
博源的心沉到谷底。照立的举报信?这要么是伪造的,要么就是照立真的有问题。他看向林薇,发现她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林助理,你刚才想说‘曳隐’是谁?”博源突然提高声音,目光紧盯着她。
林薇浑身一颤,刚要开口,就被一个黑衣人的电击棍击中肩膀,疼得倒在地上。“带走!”张峰下令,手下立刻扑向博源。
博源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抓扑,左手格开第二人的手腕,右手顺势夺过他手里的电击棍,反手捅在他的腹部。太极十三式的“闪通臂”展开,他在人群中灵活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对方的关节,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但对方人太多,而且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很快就形成合围。博源知道不能恋战,他瞅准一个空档,猛地冲向奥迪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反手锁上车门。
“开车!”他对驾驶座上的人喊道,却发现方向盘后空无一人——林薇根本没上车。
车窗外,张峰举起手枪,对准车窗。博源迅速矮身,子弹“砰”地一声打在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他启动车辆,猛踩油门,奥迪车像离弦之箭般冲向停车场出口,撞开栏杆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张峰的人正开车追赶。博源拐进一条小巷,凭借对海城路况的记忆,在老城区的弄堂里穿梭。系统实时更新着追兵的位置,在一个十字路口,他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上人行道,穿过一个狭窄的拱门,甩掉了大部分追兵。
停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博源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国际刑警亚洲分部的紧急联络电话:“张峰有问题,他刚才在停车场想伪造现场抓我,林薇可能被胁迫了。另外,会议中心的茶水间有炸弹,和照立的麦克风相连,立刻派人拆除!”
挂掉电话,他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五分,距离照立的演讲还有十五分钟。他必须赶在演讲开始前阻止苏晴,同时弄清照立到底是不是“曳隐”。
博源将车丢弃在路边,换了件早就准备好的外卖服,骑着共享单车重新驶向会议中心。从侧门进入时,保安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阻拦。他推着外卖箱,快步走向茶水间,系统显示苏晴还在里面。
茶水间的门虚掩着,博源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哼歌声。他轻轻推开门,看到苏晴正在往保温壶里倒咖啡,右耳后的痣在灯光下很明显。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遥控器,上面有个红色的按钮。
“你的咖啡好了,照老师最喜欢的蓝山。”苏晴转过身,看到博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是你?”
博源反手锁上门,摘下头盔:“小陈是你弟弟,对吗?”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保温壶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基因序列和你高度相似,抗态研发中心的数据库有记录。”博源慢慢靠近,“‘母巢’用你弟弟威胁你,对不对?他们让你炸掉照立,嫁祸给我,这样就能掩盖‘曳隐’的真实身份。”
苏晴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没办法……我弟弟还在他们手里……他们说只要做完这件事,就放了他……”
“他们在骗你。”博源停下脚步,声音放柔,“意丸·壳洼企已经被抓了,抗态研发中心的实验体都被解救了,小陈现在很安全,正在海城的医院接受治疗。”他拿出手机,调出小陈在医院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虽然虚弱,但在对着镜头笑。
苏晴看着照片,捂住嘴失声痛哭。就在这时,会议室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有请国家安全部高级顾问照立先生,为我们带来演讲!”
苏晴猛地抬头,眼神惊恐:“来不及了!麦克风已经被改装过,只要他拿起话筒,炸弹就会……”
博源立刻冲向门口,苏晴也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遥控器:“我可以远程关闭引爆装置,但需要时间!你去拖延他,别让他碰麦克风!”
博源推开门,朝着会议厅狂奔。里面坐满了人,照立正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演讲台。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照老师!”博源大喊一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冲到演讲台前,“我有问题要问您!”
照立愣了一下,看到博源穿着外卖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可以等演讲结束后……”
“我想问您,三年前您举报的那两名研究员,是不是发现了‘基因驱动’技术被用于生物武器研发?”博源打断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的眼睛,“还有您转入救助基金的五十万欧元,是不是‘母巢’给您的封口费?您销毁的实验室数据,到底是什么内容?”
全场一片哗然,记者们的相机“咔嚓”作响。照立的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去相关部门举报,不要在这里扰乱秩序。”
他伸手去拿演讲台上的麦克风,博源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别碰它!”
就在这时,张峰带着人冲进会议厅:“博源!你竟敢在这里闹事,给我拿下!”
博源没理会他,只是看着赵立东:“您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照立看着博源,眼神复杂,沉默了几秒,突然低声说:“那五十万是‘母巢’用来诱惑我的,我捐出去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销毁的数据是‘基因驱动’的核心公式,不能让它落入坏人手里。至于那两名研究员……”
他的话没说完,茶水间的方向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不是爆炸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博源的心一紧,苏晴出事了!
张峰的手下趁机扑上来,博源不得不松开赵立东,转身迎敌。他一脚踹开最前面的人,目光却看向茶水间的方向,那里涌出一股浓烟。
“苏晴!”博源大喊,想要冲过去,却被更多的人围住。
照立趁机拿起麦克风,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博源绝望地看着他,以为炸弹即将引爆,却听到照立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各位,很抱歉打扰大家。其实今天我要演讲的不是基因技术的伦理,而是一个关乎全人类安全的秘密——‘母巢’组织已经渗透到全球多个国家的科研机构,他们的‘疯草计划’本质是制造种族灭绝的生物武器,而潜伏在我国的‘曳隐’,就是……”
他猛地指向张峰:“就是他!张峰!”
张峰脸色大变,掏出枪对准照立:“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照立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苏耳次的秘密交易?你利用职务之便,给‘母巢’提供了我国三亿人的基因数据,就为了换取他们承诺的‘新人类’资格!”
全场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记者们的镜头全部对准张峰,他的手下也愣住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