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入城后,也如他承诺的一般,并未扰民,相反,还帮助百姓重新建房,虽说这些都是他攻城时损毁的,但也比其他进城的势力强多了,起码愿意为损毁的建筑负责,用的就是范昌闲留下来的那笔钱。
回到官衙之后,吉庆在沈羡之旁边耳语了几句,他神色微变,然后道:“让李源去确定一下!”
没一会儿,李源诊完后就回来了。
“如何?”
李源将之前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范昌闲就是苍圩李氏早期训练的细作,这些年一直被药物控制,不过估计他也意识到这并不是长久之法,应该暗中找大夫解过毒,只是那大夫医术有限,解了一半。”
一起在屋内的刘将军,薛尧等人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他们之前虽然知道苍圩李氏暗中训练了很多死士细作,但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如今听了这话,只觉得汗毛立起,竟然用毒控制底下的人。
这样岂不是说如今整个天下各个位置混入不少苍圩细作!那么他们之中是否有这样的人呢?
这样的想法刚出来,几人就互相看了看对方,心中暗暗警备着。
“嗯,让吉庆继续审问!务必问出与此有牵连之人!”沈羡之对一旁的护卫道。
等李源出去之后,刘将军为了表示自己清白无辜,立即谏言:“将军,近几个月,青州军扩张不少,里面未必没有混进心怀不轨之人,属下觉得应该让李大夫一一查验!”
薛尧跟着道:“是啊,这几个月咱们青州军已经拿下京城,西北与东北十几个州,速度虽然快,但万一里面混入苍圩细作使坏,到时恐怕难以预料。”然后义正言辞,“属下申请第一个查验!”
其实沈羡之在这些人身边都安插了自己的人,他们有没有异常很清楚,而且但凡是苍圩细作,体内势必有毒,这是需要每三个月,半年或者一年服用解药控制!身体情况也比正常人会差一些!
这种毒长期潜伏在体内,虽有解药压制,但对身体损害很大,这也是苍圩细作大多数在青年或壮年就死去,无法活到暮年的原因!
沈羡之说道:“不用查验,我是相信各位的忠心的!”
谁知众人齐齐拱手道:“属下请将军下令查验,扫清鬼祟之辈!”
沈羡之的目的已经到达,不过嘴上还是无奈道:“哎,诸位如此,岂不是说我沈羡之不信各位?”
“将军,此事不光是扫清暗藏的细作,更是为了让我等消除心中疑虑。”
沈羡之叹气道:“罢,罢,罢,既如此,明日便让李源给诸位查验一番,一证清白。”
话音刚落,吉庆就进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他双手抬起,将审问的供词举至身前,“将军,这是范昌闲的供词。”
沈羡之接过一看,神色难看,指着供词道:“按这上面的去抓!诸位也看看吧,没想到此人不仅是苍圩细作,同时还是黄莲邪教的中层,这些年为了给苍圩李氏搜刮钱财,更是为非作歹,其行为简直罄竹难书!”吉庆领命而去。
屋子里的人接过去纷纷瞧了瞧,脸色难看,有些已经开始咒骂起来。
“没想到五年前的青州粮食被劫是苍圩李氏干的,竟然为了搜刮粮食,恶意抬高粮价,导致百姓饿死无数!打着黄莲邪教的名义在民间肆意搜刮钱财!”
刘将军回忆着:“属下记得当时蕲州动乱,就是与黄莲邪教的蛊惑!当地百姓死伤无数!还有当年苍圩还没在李氏手里之时,当地并且发生旱灾,而且收成还不错,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大批灾民,事后当时的朝廷虽然将涉事的官员流放南沙观!”
“当时查抄的财物数量相差太大,如今想来必定是李氏逆贼所为!”
这件事,沈羡之是知道的,当时苍圩的许多难民还被皇上鼓动到了青州!最后父亲为了维护青州的安稳,暗中下令让王刺史将进入青州的难民全部斩杀,执行的人就是早已经死去的高将军。
沈羡之冷哼道:“苍圩李氏无耻之极,多年来不仅拐卖孩童训练死士细作,收买官员,大肆敛财征粮还不够!竟然还披着黄莲邪教的皮,搜刮鼓动百姓!”
薛尧拱手道:“将军,李氏逆贼罪无可恕,应受天下人谴责唾弃!然,当今天下人尽被蒙蔽其中,属下恳请您将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众!”
“将军属下也以为让天下人再看一看李氏恶行!”
一旁的申鹤松却说道:“将军,如今东北各州已定,还有许将军在兖州镇守,剩余被安怀国占领的城池不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李氏逆贼,那么倒时整个北方就再无障碍!所以现如今公布李氏逆贼的恶行正是好时机!”
沈羡之和其余人听后,都觉得深以为然,于是便说道:“既然诸位都觉得是好时机,那就这么办!也让天下人再次看一看李氏的嘴脸!”
这一天,易州城很热闹。
人们指着匆匆忙忙地青州军议论纷纷。
“这沈将军不是说入城后,不伤及城中百姓吗?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反正不是抓你的。”
“肯定有事呗,你想一想当时有多少人趁机作乱的,这些人难道不抓?”
“肯定要抓的,我还知道几个人不仅抢劫还强奸女人的呢,那我要赶紧去官衙给他们说说!不能放过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