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饼的小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晨风拂过,带着些许露台烧烤残留的炭火气息。
曹操站在院中,手里依然握着那只红酒杯,眼神却透着一丝复杂。他望向天边逐渐散去的朝霞,喃喃道:“这乱子,真是越闹越大了。”
建安二十四年的江陵城,汉旗飘扬,城内百姓载歌载舞,仿佛回到了汉室初兴的盛况。
关羽站在城头,青龙偃月刀斜倚身旁,目光扫视着城下的滚滚长江。
他身旁,年长的诸葛亮正低头翻阅一本《赤脚医生手册》,偶尔抬头与年轻的自己交换几句低语。
“孔明,你说这医术,当真能救治疫病?”关羽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年长的诸葛亮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习惯性地摇了摇羽扇:“此书所述,皆后世总结之经验。预防为先,治病为辅。若能将此推广,荆州百姓当可少受疾苦。”
他看向年轻的自己,“你以为如何?”
年轻的诸葛亮微微一笑,手里拿着一本手抄的《农桑辑要》:“医术救人,农耕安民。亮更在意如何改良稻种,增产三成,如此方能让荆州粮仓充盈,军心更稳。”
关羽点点头,抚着长髯:“若能如此,云长愿亲自督办,教百姓种这新稻。”
不远处,张飞正带着一队士兵,将两箱可乐小心翼翼地搬进粮仓。
他擦了把汗,嘀咕道:“这玩意儿甜得冒泡,喝一口跟打了鸡血似的,俺老张得留着关键时候用!”
他身旁的士兵们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搞清楚这“黑水”有何妙用。
刘备站在城楼下,望着这忙碌却充满希望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低声对身旁的赵云道:“子龙,若非姜先生相助,荆州何能如此快重归我手?此番回去,定要将这些奇术推广,保我汉室根基。”
赵云抱拳道:“主公所言极是。只是,这时空之事,恐非我等所能全然掌控。两位军师所携之物,怕是要掀起不小的风浪。”
刘备叹了口气,目光悠远:“风浪便风浪吧。只要百姓安乐,汉室有望,这点乱子,又算得了什么?”
……
与欣欣向荣的荆州不同,另一个大汉时空当中,此时却笼罩在无形的恐慌之下。
建元二年,长安城的天空阴云密布,暑气蒸腾,街头巷尾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京师的百姓们低声议论,眼神中透着不安与恐惧。
一种无形的恐怖正悄然笼罩这座帝都,起因便是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巫蛊之术”。
太子刘据站在未央宫的偏殿内,负手而立,目光透过窗棂,凝视着远处宫墙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他的神色冷峻,眉头紧锁。
身为大汉太子,他本应是天下最尊贵之人,可如今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巨网正缓缓收紧,欲将他置于死地。
“殿下,江充又在朝堂上进谗言了。”
身旁的心腹宦官低声禀报,“他说宫中有巫蛊之气,致使陛下龙体久病不愈,矛头隐隐指向东宫。”
刘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江充此獠,果真不甘寂寞。他与我早年结怨,如今见父皇年迈,便想借巫蛊之事,先下手为强。”
这恩怨,追溯起来已有数年。
当年江充初入朝堂,仗着皇帝刘彻的宠信,嚣张跋扈,多次在朝政上与刘据针锋相对。
刘据身为太子,性情刚直,多次当面斥责江充的谄媚行径,早已让江充怀恨在心。
如今刘彻年事已高,缠绵病榻,江充深知,一旦皇帝驾崩,太子登基,自己必无好下场。
于是,他决意铤而走险,掀起一场滔天阴谋。
江充的计划早已悄然展开。
他先是暗中指使亲信,在京师各处埋下木雕巫蛊人偶。
这些人偶雕工粗糙,却涂满朱砂,刻着诡异的符咒,乍看之下令人毛骨悚然。
埋好之后,他又命人假装“发现”,掘出人偶后大肆逮捕附近百姓,严刑逼供,非要他们承认与巫蛊有关。
长安城外,一处偏僻的村落,夜色深沉,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
江充的亲信带着一队甲士,将村中数十人团团围住。
地上,一具刚从土中挖出的巫蛊人偶赫然在目,旁边还散落着几根染血的布条。
“说!这巫蛊是谁埋下的?”
亲信头目厉声喝道,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一名老者的背上。
老者痛得蜷缩在地,颤声道:“小人不知……小人只是个种田的……”
“不知?!”
头目狞笑,“来人,给他上炮烙!”
所谓炮烙,乃是将铜柱烧得通红,让受刑之人赤足踏上,皮肉焦烂,痛不欲生。
村民们看着那冒着青烟的铜柱,无不魂飞魄散。
有人为了活命,开始胡乱攀咬,邻里之间相互诬告,昨日还同饮一壶酒的乡亲,今日便成了“巫蛊同谋”。
短短数日,京师周边被捕之人已逾千人,冤死者不计其数。
炮烙的焦臭味弥漫在刑场,哭喊声、哀嚎声响彻夜空。
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街头巷尾无人敢高声言语,生怕一句无心之言便招来灭顶之灾。
未央宫中,刘彻斜靠在龙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数十年的征战与治国,让他早已心力交瘁,如今又缠绵病榻,愈发疑神疑鬼。
江充站在殿下,低眉顺眼,语气却透着阴冷:“陛下,臣近日查得,京师巫蛊之气愈发浓重,恐与宫中有人暗施邪术有关。陛下龙体迟迟未愈,臣以为,当严查宫闱!”
刘彻眯起眼睛,声音沙哑:“宫中?江充,你是说……有人欲害朕?”
江充叩首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巫蛊之术,阴毒无比,若不彻查,恐危及社稷。”
刘彻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殿内侍立的宦官与宫女,心中疑云更盛。
他虽年老,却不糊涂,隐约感到江充此言别有深意,但身体的虚弱与对巫蛊的恐惧,让他最终点了点头:“好,朕命岸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协助你,彻查巫蛊之事。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江充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恭声道:“臣遵旨!”
殿外,刘据的亲信卫青之子卫伉匆匆赶来,将此事禀报太子。
刘据听罢,怒不可遏:“江充此贼,竟敢将矛头指向宫闱!他这是要借父皇之手,除掉我这太子!”
卫伉低声道:“殿下,江充已命人在东宫附近掘出巫蛊人偶,恐下一步便要直指殿下。
臣请殿下速速入宫,向陛下陈情!”
刘据却摇了摇头,沉声道:“父皇如今病重,疑心甚重,若我贸然入宫,反倒落入江充圈套。
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清江充埋偶之人的踪迹,揪出证据,方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