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像。就连爱国者那个老家伙都死了。
我是该笑?还是该流两滴眼泪?
该笑是因为,就连他也死了,你在整合运动中终于也爬到了最高的位置,仅仅次于领袖的位置。
啊,真的做得不错,该给自己一点掌声了,w。
啪啪啪啪。
流泪嘛,也是因为连他都死了。啊,唉,可怜的爱国者!
他死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又是什么样子呢?是躺着,还是站着?就连他都死了,还有谁会不死呢?
也许他才是最容易就死掉的那个。
不懂得掩藏自己,只晓得坚持某个虚无缥缈的想法,一直走下去,等到周围的人都没了,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死。
真糟啊。
等等。听起来和你有点像,w。
不对不对,哪里像了?
w,别骗自己,几乎完全一样。
不,我不会骗自己。我不会变成爱国者,因为我做不到。
我是做不到的。
而且,死亡对他来说,也算是种解脱吧?
对你来说却不是,w。死亡是你生命的游戏。
杀不死你的,会让你更接近死亡。
越接近死亡......就会越接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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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震耳欲聋的 “轰” 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剧烈震颤。w 如同一颗被高速射出的残破炮弹,裹挟着纷飞的玻璃碎渣,重重撞碎窗户,跌进堆满杂物的昏暗小屋。锋利的玻璃片在她身上划出细密血痕,锈迹斑斑的金属废料尖锐地刺入她的皮肉,可她却只是发出一声混着血沫的嗤笑。
“咳咳...... 凯尔希那家伙......”
她剧烈咳嗽着,挣扎着从堆积如山的垃圾中撑起身子。破损的作战服下,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废铁与尘埃。她随手扯下一块还在冒烟的布料,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和血渍。
“要不是你那不靠谱的大家伙,我大概得被那群混蛋埋在废墟底下喂虫子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踢开脚边发出刺耳声响的废弃齿轮,眯起眼睛望向头顶那片破碎的天空。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隐约的喊杀声,硝烟如同厚重的黑幕,遮蔽了半边天际。
“塔露拉!你这红头发的疯子,给我听好了!”
w 突然扯开嗓子,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与嚣张。她举起手中那把几乎不成样子的源石铳,朝着天空肆意挥舞。
“你以为把我炸飞,就能摆脱我了?做梦!”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让自己的声音穿透层层硝烟。
“听好了 ——我,w,你们最头疼的灾星,带着满肚子的炸药和满腔怒火,又回来找你们算账了!这次,咱们的账可得好好算一算了!”
说罢,她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也带着独属于她的不羁与疯狂,在废墟之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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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的指尖深深陷入怀表的雕花纹路,,表壳边缘的锈迹刺痛指尖,却不及记忆翻涌带来的钝痛,而金属表面残留的体温仿佛穿越数十年光阴...........
暮色将龙门边境线浸成铁灰色,科西切披着的灰斗篷如同展开的蝙蝠翼,他钳制的德拉克少女脖颈处,那枚嵌着乌萨斯符文的项圈正渗出幽蓝的电流,滋滋声混着风声,如同毒蛇吐信。
“我可以把她还给你,魏。” 科西切的指甲刮过少女耳后敏感的龙角,带起细小血珠。他歪斜的嘴角裂开夸张的弧度,缺了半截的犬齿在暮色里泛着青灰,“就像你当年把我驱逐出龙门时,施舍残羹冷炙般的慈悲。”
身后灰蓑们同时抽出长刀,刀鞘摩擦声如同死神的镰刀划过枯草。龙族少女瞳孔缩成竖线,龙鳞在月光下泛起珍珠母贝的冷光,她掌心凝聚的源石技艺火花,却在魏彦吾骤然举起的手势中熄灭。赤霄剑发出低鸣,剑身暗纹渗出细小血珠 —— 那是三十年前饮过挚友鲜血后,永远无法洗净的诅咒。
“停!”
魏彦吾的喝令撕裂凝滞的空气,声带几乎被回忆勒出血痕。他望着侄女脖颈处扭曲的项圈,那些缠绕的源石导线如同活物般蠕动,将少女的皮肤灼出焦黑的印记。
“......不要动手!”
科西切突然扯住德拉克少女的角用力下压,关节错位的脆响惊飞栖息在界碑上的乌鸦,羽翼拍打声混着少女压抑的呜咽,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你这些咬人的忠犬,可真让我费了不少心思。”
科西切把玩着项圈上的引爆装置,金属按钮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泛着冷光。
“不过没关系,”
他突然将少女拽到身前,乌萨斯军靴碾过她蜷曲的尾巴。
“看看这个小玩意儿 —— 当它炸开时,龙门地底的源石矿脉会变成直通地狱的火刑架。”
魏彦吾的赤霄剑突然迸发出赤红剑芒,却在触及科西切衣角的瞬间凝滞。记忆如潮水般漫过神经:三个月前贫民窟的冲天火光,挚友倒在血泊中睁大的双眼,还有此刻侄女眼底倒映的,自己颤抖的身影。科西切的笑声混着边境呼啸的罡风灌入耳道,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分不清是咬破的舌尖,还是心底翻涌的陈年血痂。
“你......!”
“这招,可是跟你学的。”
科西切将下巴抵在少女头顶,染血的白发垂落,遮住她半张扭曲的脸。
“用最珍视的生命,去称量整座城的重量。”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锁骨处狰狞的剑伤赫然在目 —— 那是五年前竞技场,赤霄剑留下的永恒烙印。
“看看这道疤,多漂亮的斩击!现在,这把剑又要饮谁的血?至亲的动脉?还是百万蝼蚁的性命?”
“科西切。你害死了我的兄弟。”
灰蓑们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起杀意,德拉克女孩的龙息在胸腔剧烈翻涌。魏彦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血顺着赤霄剑的龙纹蜿蜒而下,与记忆中那个雪夜的血痕重叠。
“不,不,魏。是你自己杀了自己的兄弟。我的角色并不重要。你兄弟的悲剧,也许出于一匹独角兽的密令,一条真龙的震怒,但泄露消息的究竟是不是我,不,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唯一重要的事实是——你用你手中的赤霄剑,杀了自己的兄弟。亲手。”
科西的声音如同丧钟,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他心脏,而远处龙门城的万家灯火,正透过硝烟,将侄女苍白的脸染成可怖的绛紫色。
科西切嘴角勾起的弧度让魏彦吾想起当年亲眼看见的背叛 —— 那个雪夜,也是这样的笑容,让他亲手将赤霄剑刺入挚友的胸膛。
“赤霄,斩龙之剑。死在这剑下的是谁?血亲,义亲,至亲。斩龙之剑?你们这些人铸造这把剑,不过用来同类相残。”
“你说得太多。”
魏彦吾的喉结剧烈滚动,握着赤霄剑柄的指节暴起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龙纹雕花捏碎。剑身嗡鸣着渗出暗红血珠,那是三十年前饮过挚友鲜血后便再也洗不净的诅咒。
“好。我让你选。”
科西切突然松开掐住少女脖颈的手,却将引爆装置的按钮悬在她头顶摇晃,金属碰撞声如同催命的丧钟。乌萨斯符文在暮色里泛起幽蓝。
“杀了我夺回侄女,龙门地底的源石矿脉就会炸成火海;放我走 ——”
他歪斜的嘴角裂到耳根,缺了半截的犬齿泛着青灰。
“这座城的统治者,将永远背负向叛国者低头的耻辱。”
魏彦吾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连带着太阳穴突突跳动。远处龙门城的灯火透过硝烟,将侄女苍白的脸染成可怖的绛紫色。她蜷缩的尾巴在科西切靴下微微抽搐,那是幼年时他亲手教她藏匿情绪的本能。
“放松些,魏。”
科西切突然凑近少女耳畔低语,腐叶般的气息惊得她浑身战栗。
“你不选,我们就同归于尽 —— 想想那些跪在市政厅前求你开仓放粮的百姓,他们的孩子会在爆炸中化作齑粉,而你的名字,会和切尔诺伯格的废墟刻在一起。”
“你在盘算什么?”
魏彦吾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每一个字都刮擦着喉管。赤霄剑上凝结的霜花簌簌掉落,在界碑上砸出细小冰痕。
“我太了解你了,老东西。”
科西切突然大笑,笑声混着边境的罡风刺进所有人耳膜。他猛地扯开少女的衣襟,锁骨处狰狞的剑伤赫然在目 —— 那是五年前竞技场,赤霄剑留下的永恒烙印。
“你以为百姓会感激你牺牲至亲保全城市?不,他们只会记得,魏彦吾为了血脉,把百万子民推上赌桌!”
灰蓑们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起杀意,龙族少女的龙息在胸腔剧烈翻涌。魏彦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血顺着赤霄剑的龙纹蜿蜒而下,与记忆中那个雪夜的血痕重叠。当科西切再次晃动引爆装置时,他突然听见自己沙哑的嘶吼。
“我既然疏忽到让你再踏上这座城市 ——”
赤霄剑骤然出鞘,剑刃划破空气的尖啸中,他看见侄女脖颈的项圈迸发出刺目光芒。
“就没理由再让你离开!”
小陈突然挣开灰蓑们的阻拦,翡翠色的龙鳞在月光下泛起刺目光芒,她的嘶吼撕破凝滞的空气:“小塔!” 声线里带着哭腔,像幼兽濒死的悲鸣。
“真的吗?”
科西切歪着头,枯槁的手指勾住德拉克少女的角轻轻摇晃,对方因窒息涨红的脸上滑落一滴泪,正坠在他歪斜的嘴角。
“多感人的姐妹情啊。”
魏彦吾的赤霄剑发出刺耳的嗡鸣,剑尖却在距离科西切咽喉三寸处颤抖着凝滞。科西切见状笑得前俯后仰,灰袍下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小腿 —— 那是去年魏彦吾设伏留下的箭伤,此刻绷带边缘还渗着暗红血渍。
“...... 我会亲手杀了你。”
魏彦吾的声音裹着冰霜,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碎冰。他眼前闪过三个月前贫民窟的冲天火光,挚友倒在血泊中睁大的双眼,还有此刻侄女脖颈处不断闪烁的引爆装置。
“不必,不必。”
科西切突然凑近少女耳畔低语,呼出的腐叶气息惊得她浑身战栗。
“我早给自己选好了葬身之地。”
边境的罡风卷起砂砾打在众人脸上,小陈的龙息在胸腔剧烈翻涌,却被魏彦吾抬手制止。科西切绕着德拉克少女踱步,枯瘦的手指抚过她颈间的项圈。
“三天前你在市政厅推演战局时,其实有机会拦截我。可你想着布局,想着制衡,想着看我究竟能掀起多大风浪 ——”
他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球里翻涌着癫狂的笑意。
“承认吧,魏!你根本不敢赌!你害怕我这枚弃子,会彻底掀翻你精心搭建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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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芽从土里冒出,藤蔓也会开出稚嫩的小花,已经长成的枝桠则会庇护在它们周围,遮挡住风雨。不论是在罗德岛,还是在我的老家,我都希望能成为这样的人——和枝桠一样,庇护年轻的孩子们。
——夏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