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多怪。”
目光扫过那些从各个宇宙穿透而来的窥探意志,虚无之君慵懒的姿态未改,但情绪明显比之前鲜活了几分。
祂略带轻慢地说道:“走吧,奈亚子,第一站的话,去我的宇宙,看看那位正在不断说我坏话的小武。”
“芜湖!”
一声雀跃的惊呼响起,奈亚子从虚无之君心口处挣扎着钻出来,发丝还带着几分凌乱,眼底却亮得惊人,
祂拍了拍胸脯,兴冲冲地宣告:“我已经拿到最强的手牌了!这次的奈亚战争,我赢定了!”
“无聊的游戏。”虚无之君随口点评,视线却飘向了多元宇宙之上的三道身影——伏行之混沌正与万物归一者、万物之母,这此方世界的三柱神。
祂眉梢微挑,饶有兴致地问道:“不过,你们没觉得那位伏行之混沌,有些不对劲吗?”
奈亚子闻言茫然地摇了摇头,歪着脑袋打量了伏行之混沌几秒,实在没看出异常,不由得奇怪道:“很正常啊,我们奈亚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有什么问题吗?”
“是吗?”虚无之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朝着既定方向迈步,语气轻飘飘的,“不过也无所谓。先去找那位楚河的友人聊聊,倒是想看看,他与我过去的那些老朋友,到底如何。”
奈亚子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喜,凑上前两步道,“你是说那些被你收容起来的生命?我记得他们啊,全是些有意思的家伙!可惜了,最后全被你一股脑抢走了。”
祂们口中所说的,是那场以蓝星世界和深渊世界为蓝本展开的箱庭宇宙。
那场实验本诞生了许多独特且十分有意思的生命,可是,在实验进行到一半,就有虚无之君崛起,以惊人的速度变态发育,直接将整个箱庭宇宙彻底打爆。
到最后,祂什么都没留给创建实验的其他存在,将成果尽数纳入囊中,独自享用。
“没错。”虚无之君的脚步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怀念,“尤其是那位终末的救世主—— 有情之主 ,令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将她的存在封存于虚无的最深处,静待她打破一切束缚,再度站到我面前的那一天。”
“嗨,说起来,其他奈亚化身应该没跟你提过一件事吧?”奈亚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个格外滑稽的表情。
作为知情者,祂清楚这件事的戏剧性——若是改编成故事,在蓝星世界和深渊世界定然能大卖。
“哦?”虚无之君瞬间捕捉到了祂语气里的戏谑恶意,脚步微停,期待奈亚子将要说出的内容。
奈亚子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就、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位救世主啊....... 她的命运设定,是时空帝君的继女!”
“没错,如果按部就班的发展,你们也应该是相同的因缘。”
虽然这种事情很有笑料,但奈亚子觉得,那位有情之主,也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 在宇宙终末的最后一刻,甚至足以拔刀与这位虚无之君一战,虽然很快就被打死了,却也算得上是古往今来都少见的强大存在了。
虚无之君踏入自己宇宙的动作骤然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轻声感叹:“奇妙的因缘际会,倒也合理。”
“不过,原型祂,玩得是真花啊!”
“好多我想过,但没有尝试的东西,祂倒是都玩了一个遍。”
“以结果而言,祂是喜剧,我是悲剧,这种经历虽然也不差,但我还真有些好奇原型对此有什么想法。。”
奈亚子绕着虚无之君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祂,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虚无之君,难得啊,今天你的话倒是多了不少。”
自从虚无之君做了一波大死,放纵自己的欲望吞噬了那方宇宙,又脑洞一开去直面阿撒托斯,曾经那个活泼到极点的家伙就彻底沉寂了下去,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懒得开口。
虚无之君面色自若地应道:“终究是被你们这些家伙影响了。等这股新鲜劲过去,过个几万年,自然就恢复原样了。”
“说到底,还是当初做得太过火了。”祂轻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这种程度的作死,估计也就原型那家伙能扛得住。我这个劣质版的,只能独自吞下这苦果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初祂偶然发现了世界的捷径,一时兴起便动了心思:炼化众神,聚合三柱神之力,飞升成为「小阿撒托斯」,甚至想赋予阿撒托斯最初的意志,来一场足以震惊整个世界的大惊喜。
然后计划就成功了一小半,就因为无法继续支付前进的代价,差点暴毙了,几百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丝毫的好转。
即便如今借了奈亚拉托提普之名登临神位,也是治标不治本,难以痊愈。
“你们当初的投资太吝啬了。我作为生灵,本质上依赖你们三柱神而非阿撒托斯存在,根基本就虚幻。即便后来我自行补完了部分缺陷,终究还是留下了本质的破绽。否则,那次的冒险未必会失败。”虚无之君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这群蛀虫,完全不办人事,做实验还偷工减料,否则,如今这个世界就该姓楚了!
“你明知道这样,却不想着成为三柱神或者创立第四柱神的位置,反而一头往必死的结局里冲......”奈亚子嗤笑一声,“你能活下来,我当初可是笑了好一阵子。”
当初的虚无之君,纯粹是二次元的纸片人跳出来打人,还差点就翻身做爹,要不是祂没有成功的希望,本体绝对要跳出来亲手按死祂。
当时伏行之混沌可是一度怀疑,这个虚无之君,已经被蓝星世界的那位时空帝君神替了。
毕竟,虚无之君做起事来太炸裂了,用着各种邪门的方法轻松完成自己的目的,最后更是差点原地飞升。
虚无之君闻言,只是淡然回望了祂一眼:“你们三个活得太无聊了。无数年过去,世界看似越来越大,可本质上和创世之初没什么区别,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
“要动手,自然是对阿撒托斯动手才有意思。当初那可是独一份的机会,即便再一次重来,我也不可能放弃。”
当初的事情,失败就是失败,没什么好辩解的。
但祂从不后悔——做出决定的那一刻,那种极致的兴奋与畅快,足以抵消所有代价。如今不过是为心中的酣畅承担后果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不过是一次失败,只要继续谋划,有的是机会再来一次。
至于什么前路不通,根本不懂!
“哈哈哈!虚无之君,你看!”奈亚子突然指向前方的蓝色星球,笑得前仰后合,“那个「武城君」,好像还在说你坏话呢!”
知道对方不想在这方面继续聊下去的虚无之君,随祂心意转移了话题,摆了摆手道:“看在原型的面子上,这些都无所谓,先打个招呼吧!”
“他也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倒也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