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到天阳宗时已临近黄昏,执勤的弟子见到了是樊云舒回来,就没有阻拦,樊云舒身后跟着的两人他们却没见过。
樊云舒带着黄小清和林可心直奔主殿,“两位请随我去见一下宗主。”
天阳宗宗主:危曹佳,修为金丹巅峰,也是樊云舒的师尊。
三人踏入主殿时,暮色正顺着廊柱攀爬,将金匾额上的“天阳殿”三字染成血色。危曹佳盘坐在青玉蒲团上。
“师尊。”樊云舒屈膝行礼,立即将千年血灵参拿了出来,“苍兰之崖上生长的千年血灵参弟子已经带了回来。”
黄小清与林可心对视一眼,依样拱手。
未等危曹佳开口,樊云舒便继续说道:“师尊,这两位是黄小清和林可心道友,他们在玄阴宗手中将我救下,他们并非摇光仙域之人,来此游历还未有落脚点,所以云舒擅作主张将他们带来天阳宗。”
危曹佳抚须轻笑,“既是救命恩人,自然是客。云舒你身为大师姐,这点决断还是有的。”
黄小清和林可心同时说道:“叨扰贵宗,还望海涵。”
“云舒你好好养伤,这几日宗门之事可以先放一放,”危曹佳忽而话锋一转,“云舒你莫不是忘了,今天是清宴的生辰?”
樊云舒心头猛地一震。三日前庄清宴倚着窗棂,笑意盈盈提醒她的模样,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她慌忙福身:“弟子自然记得!弟子这就去准备贺礼。”
黄小清与林可心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在樊云舒身后退出大殿。
走出大殿后樊云舒有些苦恼,她还真忘记给庄清宴准备贺礼了。
黄小清和林可心本不想去庄清宴的生辰宴,“两位若不嫌弃,同我去凑个热闹如何?”樊云舒转身看向黄小清与林可心,“正好客房收拾尚需些时辰,生辰宴上倒是能尝些宗内的拿手点心。”
既然樊云舒邀请,两人也没有拒绝。
庄清宴的院落里早聚满了人,琼浆玉盏映着烛火,欢声笑语间酒香四溢。
“大师姐回来了!”弟子们纷纷起身行礼,樊云舒含笑颔首,目光却被角落一抹绯色身影勾住。
“哎呀姐姐,今天是师兄的生辰,怎么来得这么晚呀~”洛琉璃摇着团扇款步而来,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樊云舒的小师妹洛琉璃
樊云舒看向洛琉璃,“师妹,今天应是你看守赤建门,你怎能擅自离守?按门规应当在无风谷跪罚。”
“云舒你终于来了,”庄清宴走了过来,“今日是我让琉璃来的,就当是给我这个寿星一个面子,饶琉璃这一回吧!”
洛琉璃在庄清宴身后,朝着樊云舒做了个鬼脸,“那破门有什么好守的,这点事又让我跪,还是大师兄好,从不罚我。”
樊云舒还想说些什么,庄清宴却是抢先说道:“这两位道友我怎么没见过?莫不是新加入天阳宗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黄小清和林可心,樊云舒赶忙介绍道:“这两位是黄小清和林可心道友,在天阳宗暂住几日,是我的朋友。”
“既是云舒的朋友,便是自家人!”庄清宴笑着伸手相邀,腕间青玉镯轻碰发出清响,“今日不醉不归!”他眼底笑意盈盈,却让黄小清莫名觉得,那笑容像隔着层薄雾般看不真切。
待在角落落座时,林可心压低声音:“我瞧着这生辰宴,倒像是场……”
她话未说完,便被洛琉璃娇嗔的笑声打断。黄小清望着席间举杯谈笑的众人。
宴会期间,樊云舒,庄清宴和洛琉璃三人都在一起。樊云舒想来找黄小清两人,不过庄清宴却是一直在樊云舒身边,洛琉璃一直在两人中间插话。
就算是黄小清这个外宗之人也看得出其中关系。
黄小清和林可心两人觉得这宴会有些无趣,便打算去外头逛逛。
樊云舒看准时机,一个闪身来到两人身旁,“两位道友,你们的房间应该已经收拾好,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踏出院门的刹那,樊云舒肩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暮色中,她望着天边渐渐消散的晚霞,长舒一口气:”这曲意逢迎的场面,当真比与妖兽缠斗还累人。”
“樊道友的心思都写在剑眉上了。”黄小清笑意盈盈,瞥见对方耳尖泛红,知道自己戳中了心思。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樊云舒也没有否认。
三人在一处院落前停下,“这是我的院落,里面有许多空置的房间,两位道友可随意居住。”
黄小清和林可心选定一间房间后,樊云舒便没有打扰两人,将一枚玉简塞给黄小清,“玉简传讯随时可用。”
黄小清和林可心两人进屋,黄小清突然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他看向林可心,“妮子,你这样要突破了呀?”
“貌似是可以突破金丹四重了。”林可心感受体内灵力说道。
“那我为你护法。”黄小清大步跨出门槛,看着夜色,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十余分钟后,黄小清突然闪身到虚空,清雪出现在手中,施展雷龙朝着一棵古树刺去。
“发生什么事了黄道友。”樊云舒几乎是一瞬间便到来了,广袖翻飞间已布下警戒结界。
她目光如电扫过现场,眉头却微微蹙起,除了灵力余波,竟无任何异常波动。
清雪飞回黄小清手中,“樊道友,你们宗门还有魔修吗?”
樊云舒玉手结印,周身灵力流转:“天阳宗立派千年,从无魔修敢犯!”话虽如此,她已祭出传讯玉简,“但黄道友既然察觉,必定不会空穴来风。”
黄小清感受手中清雪,“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刚刚感觉到了一丝魔气在窥探这里。”
“多谢黄道友的感知。”樊云舒立即集合一些弟子,开始排查,这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黄小清再次回到房屋前,刚刚他也是在混沌之眼的帮助才感知到了一丝微弱的魔气。
但樊云舒竟然没有感知到,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