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妃的遗体被转移到偏殿,北庸帝才坐下开始解毒。
南絮施针解毒之时,北庸帝问肖蘅,“你怎么知晓朕与贵妃有难?”
肖蘅跪地道:“陛下恕罪,唯恐三皇子失去理智做出有损北庸之事,臣命人时刻注意三皇子府的动向,这才猜到他欲行不轨之事。”
北庸帝抓着肖蘅的手臂,让他起身,“若非是你,朕早就一命呜呼,爱卿何罪之有。”
只是因此失去了舒贵妃,这将是他心底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伤痛。
轻叹一声,北庸帝再问:“如今,宁怀泽有何动作?”
“薛丞相与萧穆已和三皇子达成共识,今夜之时,伪造圣旨,拥护他登基为帝。”
“很好,两人皆是国之重臣,竟敢做下此等谋逆之事。”北庸帝眼眸愈发幽暗,他吩咐道:“肖卿,今夜......”
一刻钟后。
御书房被重兵包围,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后除外。
望着舒贵妃的遗体,皇后百思不得其解,“陛下,究竟发生何事,舒贵妃为何忽然薨逝?”
“宁怀泽在她身上下了剧毒,欲将朕一并毒害,时间有限南絮只能救下一人,为了让朕活下去,她咬舌自尽,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什么?”皇后眉头紧蹙,“舒贵妃可是他的母妃,他怎敢做下弑父杀母之事?”
很早之前,她就知晓陛下有意让三皇子成为未来储君。
这件事她虽不赞同却不曾明着和陛下商议过,就是想着或许有朝一日陛下会看清他的真实性情。
可万万没想到让陛下看他的代价竟是舒贵妃的性命。
一阵感慨过后,她担心的是宁怀泽不会就此作罢,“宁怀泽意图谋逆,陛下预备如何?”
宁怀泽野心尽显,犯下大逆不道之罪,若因其是舒贵妃之子而对其宽容处置,此举怕是无法令天下人信服。
北庸帝道:“今夜之时,宁怀泽勾结丞相与萧穆,意图伪造圣旨,好顺利继承帝位。”
皇后眉眼凝起一抹急色,“若是发现陛下安然无恙,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可需请兄长入宫镇守?”
“他旧伤初愈还是莫要惊扰他,肖蘅已安排好一切,就等着瓮中捉鳖。”
“如此便好。”听到肖蘅已安排好一切,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有肖蘅在,臣妾就放心了。”
......
夜幕渐深。
三皇子府。
空旷的院中集结了近百名死士。
宁怀泽目光微敛,唇畔抿起一抹即将得逞的笑容。
他站于台阶之上,浑身洋溢着上位者的威严,“御书房重兵把守想必大计已成,今日,诸位皆是有功之臣,待大局落定便是论功行赏之时。”
就在宁怀泽将要出发之时,侍女急急跑来,“殿下,不好了,南姑娘不见了。”
“你说什么?怜儿不见了?”宁怀泽顿住脚步,原本还笑意满满的脸出现一抹慌乱,下意识想调转脚步前往后院。
薛丞相拦住他的去路,呵斥道:“为了区区一名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你要弃大业于不顾?”
本想等殿下继位后再设法解决南怜,为薛挽腾出皇后之位,不成想南怜竟在此时不见踪影。
如此也好,省得他动手,万一被殿下发觉还会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可是怜儿她......”宁怀泽有些犹豫不决,他不想抛下南怜,又不愿放弃这蓄谋已久的机会。
这时,萧穆站出道:“殿下大可先行入宫,臣会留下亲信继续寻找南姑娘的行踪。”
终于,宁怀泽点头:“好,怜儿便交给你了。”
乌云遮住月光。
一群黑衣人穿梭在街道与房檐之上。
宫门口。
宁怀泽下了马车,取出贵妃之令,“母妃召见,还不快快放行。”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了一眼,令牌的确是真,便打开宫门放行。
待入了宫门,宁怀泽朝着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
只听身后传来几道沉闷的落地声,几人已回到他的身后,“殿下,都已解决。”
萧穆领着禁卫军姗姗来迟,“殿下,宫内防卫皆已撤下。”
早在半年之前,他就策反了萧湛身旁的亲信,禁卫军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很好。”宁怀泽唇角微勾,指了指不远处的御书房,“围住御书房,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是。”
近百名黑衣人一拥而上,将御书房团团围住。
宁怀泽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高声喝道:“找到传国玉玺者,重重有赏。”
“重重有赏?”一道淡淡的嗤笑声从龙案后传来:“不知你要以什么身份对他们进行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