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的两个跟班对这件事做出反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此时对方的刀就抵在孙守义的脖子上,他甚至感觉脖子上好像已经被划开一个刀口,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孙守义低声求饶:“好汉饶命,你有事说事,我都能答应你。”
对方说:“和我求饶没用,臣哥说今天必须废你一只手,你自己说左还是右。”
孙守义有些紧张地喘着粗气,试图说服对方:“兄弟你听我说,是柳臣让你来的对吧?你也是拿钱卖命,多少钱,我可以加倍给你,加几倍都行。你犯不着一定要冒险做这件事。”
对方冷声问道:“左还是右?”
孙守义见对方十分执拗,心凉了半截。
“兄弟,我知道你是害怕柳臣,他给你的任务,你不敢不做。柳臣这个人凶狠毒辣,你帮他做了这种事,未必能讨到好处。如果我们两个家族开打,他有可能把你献祭出来。兄弟,我太了解柳臣是什么人了,你信我的,拿了我给的钱,离开柳臣,躲的远远的。”
对方有些不耐烦地说:“既然你自己不选,那我就帮你选。我留你一个右手过生活用,左手我拿走了。”
说完他猛地对着孙守义的左手砍了过去。
力道之大,直接就把对方的左手砍掉。
砍掉孙守义的左手以后,对方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孙守义的跟班迅速把大叫不止的他送到医院去。
由于抢救及时,孙守义保住了命,但他的左手已经接不上了,他彻底废掉了左手。
被柳臣废掉了一只手,孙守义怒不可遏,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知道县里的警察大部分都是柳臣的人,就算自己报警,意义也不大。
他只能把委屈说给上面的人听。
他先是把电话打给县长赵启安诉苦。
赵启安虽然看不上孙守义,但得知这件事是柳臣做的,他顿时来了兴趣,称这件事县政府会高度重视。
孙守义随后又把电话打给供电局的刘健。
刘健听到以后也非常气愤:“柳臣真是太乱来了。他究竟是因为什么盯着你不放?”
孙守义说:“我找人打听过,有一个人总举报他,他想把人杀了,伪造成意外,结果那个人后来被人打死,他就觉得是我干的,觉得我在害他,就找人砍了我的左手。刘局长,求求你一定要我替我做主啊。现在虞山县没人能治得了柳臣他,他简直无法无天了!”
刘健质问孙守义:“你老实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
孙守义忙说:“刘局长,我和他柳臣可不一样,杀人的事我可从来没干过,那是死罪啊!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刘健对孙守义也算了解,此人虽然有野心,可胆子比较小。
他顶多也就是偷鸡摸狗,搞点小动作,杀人这种事,他的确不敢。
“柳臣的事情我会和上面反应,你先安心养伤。”
刘健想了一下,把电话打给副市长吴邦林,把情况简要的说明了一番。
吴邦林本来对虞山县的几个家族没什么兴趣,如今却也关心起来。
“这个柳臣的确有点过分,动静搞的太大了。我回头会和相关部门反馈一下,得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当天晚上,孙守义左手被砍的事情就传到了王春祥的耳朵里。
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件事是自己的岳父柳臣干的。
他于是硬着头皮找了上去。
“我说岳父,您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改一改你的行事风格?你怎么能叫人去砍孙守义呢?政府大楼的项目不是已经批给你了么?”
柳臣愣了一下,随即咬牙道:“孙守义那个王八蛋想要害我,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打打杀杀那一套?你赶紧想办法平息这件事,这事如果闹大了,就连我也保不了你。搞不好,我都要跟着一同受牵连。”
柳臣听后当即表达不满:“你只是担心你的乌纱帽。”
王春祥也有些急了:“我的乌纱帽不重要么?你之前捅了多少事?哪件不是靠我的乌纱帽给你压下去了?要是没有我这顶帽子,你能扛到今天?你是有市里的关系,那也是靠我这顶帽子给你牵的线。要不然人家知道你柳臣是谁?你如果真的出事了,市里那些领导都会立刻和你划清界限。到时候还不是我出来帮你?”
柳臣还是不服气:“我柳臣是什么人?当年我的天下是靠我自己的拳头一点一点打下来的。我明明是一头雄狮,你却非让我做小绵羊。要不是商坤死了,用不了几年,虞山县就姓商,而不是姓柳了。”
王春祥连忙更正道:“你这是什么思想?虞山县姓柳?你柳臣真的就能在虞山一手遮天?你可真是太膨胀了!你把政府当成什么了?给你们柳家服务的工人?我最后劝你一句,趁早收手,不要再折腾了,事情真的闹大了,我也帮不了你!”
王春祥离开后。柳臣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吼:“我柳臣就是要在这里只手遮天。谁能把我怎么样?”
隔天一大早,西餐厅的老板带着自己的员工,到县政府去闹事。
他们还特别制作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扫黑除恶,刻不容缓”。
最初只有餐馆老板一家,可聚众的人慢慢变得越来越多。
这些人几乎都是当地一些商贩,当初在做生意的时候被柳臣打压。
很多人都赔的一无所有,一些人还遭到了人身威胁。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遭受到了来自柳家的暴力。
他们知道柳臣在当地的势力,知道自己惹不起,都选择忍气吞声。
如今见有人站出来公然喊出扫黑除恶的口号,这些人慢慢的也都站了出来。
他们最初的口号是笼统模糊的,只是喊着“扫黑除恶”的口号。
可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有人直接提出了柳臣就是黑社会的口号。
王春祥知道这件事以后,吓出一身冷汗,立刻跑到县政府门口准备安抚那些人的情绪,却发现赵启安早就带人过去煽动这些人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