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几天以后,此时已经是九月下旬。
宇文邕带着主力并没有继续前进,依旧还是驻扎在二百里蒙坑,距离晋阳还有大约三百里。
“兄长!还是没找到石勒,哎!!!”宇文宪一脸无奈地说道。
“还是找不到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宇文邕大怒道。
几天前,石勒率军五千突袭后营,之后北周援军源源不断地参战。
前前后后投入了五万人,参战将领先后也有陈安、蔡佑、徐成、毛盛四人到场,结果还被石勒跑了!
虽然全歼了并州军,但是跑了石勒,那就不算赢!
“听说是被吴国锦衣卫救走了,也不知下落,以及生死与否!”宇文宪说道。
“为了对付两万并州军,我军先后与其交战一个月整,前前后后伤亡了七万人!七万人呐!”宇文邕的心里在滴血。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是他自己打从一开始就轻敌了,否则只凭藉朱肜、徐成军团可能就已经赢了。
现在好了,不仅伤亡比预计大了两三倍,就连石勒也没搞死。
“兄长,我就奇了怪了,据汇报,当时石勒带着残部突围,明明最后失败了,可他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宇文宪十分纳闷。
想当初,石勒和他的残部可是面对四万北周军,因此突围失败。
最终,并州军全军覆没,北周军也伤亡了万余。
结果在打扫战场之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石勒的尸体,当时在场的陈安整个人都傻眼了。
毕竟当时天都亮了,结果也没人看到有并州军突围成功,你说奇不奇怪?
为此,北周军干脆停止进军,宇文邕更是接连派了十几波人到处找寻石勒的身影。
可是找不到啊,大海捞针一般也找不到,难不成人间蒸发了?
“算了,咱们也尽力了,反正要么活着,要么死了。既然找不到,那就宣布石勒已经被我军消灭了吧!至于功劳,分摊到参战的四名将领头上!”宇文邕宣布道。
“是!”宇文宪回答道。
所谓一战功成万骨枯,虽然“消灭”了石勒,但宇文邕也实在开心不起来。
不过在消息传开后,后方的北周朝廷上下还是十分开心的,毕竟开战仅仅一个多月就已经消灭了石勒和并州军!
“哈哈,吾儿如此了得,当赏!
来呀,吾儿不是申请要两千匹马么?那就给他三千匹!
吾儿不是申请要将领和兵员吗?通通都给!朕不仅要给兵给将给马,还要出动铁骑相助!”宇文泰在洛阳宣布道。
…………
半个月后,大批的兵员抵达方城,一起到来的更有三千马匹。
见状,宇文邕不禁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开启第二阶段的作战!
“传令下去,命令宇文护前往西河,担任主将,统领西路军——毛当、鲁爽军团,以及前来助阵的匈奴骑兵!
命令尉迟迥、徐成、毛盛前往上党,尉迟迥担任主将,统领东路军——石越、窦冲军团和徐成、毛盛军团!
命令李远加入辎重军团,接受本太子节制!
将补充兵员交给梁睿、徐成,尽快恢复军团的士气和战斗力!将马匹分发给各将领,从而组建亲卫骑兵!”宇文邕一口气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至此,北周大军的第二阶段作战启动,总体来说就是加强了一波。
先是由宇文护担任西路军主帅,统领一个军团五万人,外加一万来自朔州的匈奴骑兵。
再是由尉迟迥担任东路军主帅,统领两个军团,理论人数为十万人。
接着是宇文邕依旧亲自担任中路军主帅,统领三个军团,理论人数为十五万人。
除此以外,各个上将都将拥有亲卫骑兵,北周军的实力也将更上一层楼了。
“兄长!好在咱们大周财大气粗,父皇也是为消灭并州军而感到高兴,否则吝啬的父皇真不会给咱们这么多好处!”宇文宪高兴地说道。
”我大周财大气粗吗?如今天下已经被各方势力划分为了二十个州,其中咱们大周有五个半州,北齐有三个半州,大汉朝廷有三个州。可是吴国却有八个州,论地盘,咱们大周不及吴国!
论人口,咱们有一千万,北齐有八百余万,大汉朝廷也有六百余万。可是吴国却有两三千万,论人口,咱们大周也不及吴国!
所以,三弟你还觉得我大周财大气粗吗?不是父皇吝啬,实在是实力不允许!你以为我大周还有许多马匹吗?我告诉你,现在我大周也只有十几万匹马,父皇能给咱们三千匹马已经很大方了!宇文邕说道。
闻言,宇文宪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宇文宪一直以为父皇吝啬,因此舍不得给诸多马匹,原来原因竟然是马匹不够了。
毕竟大周铁骑需要一骑配双马,十几万匹马听着挺多,其实连十万铁骑都组建不了!
结果,宇文泰不仅一下子就给了三千匹马,同时还派了一万匈奴骑兵前来助战!
要知道,现在的北周国内,总共也只有八万铁骑了。
其中,一半的铁骑是他们鲜卑的;
其次,匈奴骑兵最多,可也不到两万。
结果匈奴人也是仗义,居然一下子来了一万,此举不免让宇文宪感到有些感动。
“兄长,匈奴兄弟仗义!”宇文宪不禁点赞道。
“哼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匈奴如今已经彻底吞并了奚人,其虽然有两万铁骑,但却私藏了数万马匹。只不过这些年人口损失惨重,不然骑兵数量甚至能够超越我西部鲜卑!父皇深感匈奴的巨大威胁,这才要求他们出兵相助!
除此以外,胡人不到万骑,羌氐有万余骑,这便是我大周全部的骑兵力量了!
如今我大周铁骑就只剩下八万,短短几年内难以扩充,因此极需要咱们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步兵大兵团啊!”宇文邕侃侃而谈道。
闻言,宇文宪这才对国内的局势有所了解,心中也不由得对父兄生出了一股敬畏之心。
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自己曾经年少轻狂,如今看来也确实还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