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疑惑地看了清清一眼，清清耸耸肩，用淡淡的语气解释道：“我就是逮了两条蜃龙放进他们的鼻子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蜃龙那东西，他略有耳闻，制造幻境是一把好手，难怪那两个小伙子被吓成这德行。秦长生不由得想笑。
“走了，我困了。”清清迈开脚步，不顾秦长生将他甩在身后，秦长生赶忙追了上去。
到了出站口，远远的秦长生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陈莫宏。
好嘛，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真够烦人的。
秦长生无奈以手抚面，然后他做了个深呼吸，叫住了清清。
清清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秦长生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
清清用嫌弃的目光看着秦长生：“你不会真把我当小女孩看了吧？论年纪，你得认我当祖宗。”
“好好好，小祖宗，你别说话了。”
秦长生压低声音：“待会要是有人问起来，我是你什么人，你就说我是你叔叔。”
“恶心。”清清循着秦长生的目光看去，陈莫宏这时恰好抬起手，友好的和秦长生打了声招呼。
这可把秦长生给整懵了。
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
“好久不见。”
到了出站口，陈莫宏自然而然和秦长生并肩走在一起。
秦长生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倒是希望这辈子都见不着你，孙崇武那小子，你怎么解决他的？”
“处置道德败坏，违法犯纪的人那是公安的工作，和我们无关。”
陈莫宏戴上墨镜，吹了声口哨，一辆奔驰车停在了秦长生面前。
陈莫宏亲自为秦长生拉开车门。
秦长生从车上下来，看着陈莫宏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陈莫宏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伸出手说道：“把资料给我。”
秦长生挑了挑眉头说道：“想要我帮你做事？”
陈莫宏把手上的资料递给秦长生说道：“你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我不找你找谁？”
“你这顶高帽子，我可消受不了。”
秦长生说着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大概一个星期前，京师国际动物园发现了一个怪物，疑似属于生物科学造物，很难缠，我们基金会专员快顶不住了。”
这时，司机又拿了一摞厚厚的资料拿到秦长生面前，秦长生没有接，那个司机举着那叠资料，神情极为尴尬。
陈莫宏朝他招招手，将那叠资料拿到自己手里。
“我凭什么要给你们擦屁股？”
秦长生说出这话已经意味着拒绝了。
“那个怪物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语言功能，但是有两个字，从一开始他就念叨个没完。”
说完，陈莫宏掏出手机，当着秦长生的面，播放了一段音频。
“秦长生！”
咬字清晰，无比清楚，嘶哑洪亮，其语气中所表达出来的杀意，秦长生毫不怀疑自己如果站在它面前，会被它撕成碎片。
秦长生的脸色冰冷下来。
“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你在给我擦屁股，而是我们在给你擦屁股。”
陈莫宏拍了拍秦长生的肩膀，不由分说将那叠资料塞到清清手中。
清清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地收下那叠资料。
“想清楚了，到京师国际动物园西门等我，到时候，我们再来考虑考虑，怎么保住你这条小命。”
说完，陈莫宏便钻进车里，最后扬长而去。
秦长生脸色耷拉下来，脑袋里始终回荡着那两个字。
现在该怎么办？他的脑袋越发的乱了。
“你的仇家蛮多的嘛？”
秦长生将清清放下，清清抱着那叠资料，照例走在前面。
沉默许久，秦长生问了一句：“是不是我行事风格太优柔寡断了呢？不然的话，怎么会麻烦不断。”
“人类一向自称是神明的宠儿，实际上，人类只是我们这些人为了解闷创造出来的玩意。宠物？牲畜？随你怎么理解。
有一段时间，你们人类很不安分，接连发起几场暴乱，杀了几个弱小的神。”
“后来怎么了？”秦长生不由地问道。
“众神聚在一起开了次会，会议结果就是发起一场大洪水，把那一代的人类全给淹死。”
清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戏谑地看着秦长生：
“残酷吗？残忍吗？我们不觉得，就是对你们人类不满意，单纯地想来个大清洗而已。”
“所以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按照我的思维逻辑习惯，我只能这样回答你：全都杀了好喽，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清打了个哈欠，似乎喜欢上了被秦长生抱着的感觉。
她走到秦长生面前，靠在秦长生的腿上。秦长生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清清顺势就窝在秦长生怀里眯起眼。
—全都杀了好喽，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清的这句话像颗种子一样在秦长生心底扎根发芽，并且迅速茁壮成长。
秦长生迈开脚步，机场还是那个机场，天空还是那个天空，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一点改变，又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鹿台六十四支首领圆桌会议在秦长生离京这一段时间，紧锣密鼓召开。
秦长生在天越市的一举一动都在鹿台这个庞大的情报组织的监视之下。
乾一原以为秦长生只是祈来了畜牧之神的力量，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秦长生竟然将畜牧之神本人给请来了。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畜牧之神和秦长生这几日形影不离，举止亲密。
最令乾一感到压力的是，这个畜牧之神在受位面的压制的影响下，仍展现出其深不可测的力量。
化成人形的大妖，半步化形的精怪，随便喊上一句，就能将他们全都召来。
秦长生如果有畜牧之神助拳，到时他与鹿台翻脸，哪怕穷尽鹿台所有战力，也不能伤他分毫。
秦家到了秦长生这一代，似乎不一样了。翅膀硬了，能自己飞了。
这也就是乾一这帮人为什么紧张焦虑的原因。
一旦秦长生有了更多的选择权，他必然会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等他将所有的真相揭开，第一个报复对象就是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