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门一热,扭开中控室那边的气阀门,抄起墙壁上挂着的一根半人高加强版的电击棍,噔噔噔跑到二层高架上。
他的悍勇也激发出那些科研人员的血性,不分男女,七八个科研人员一咬牙一跺脚,从墙上取下电击棍,紧随其后也跑到二楼高架上。
此时,中控室里那些科研人员也恢复了理智。
他们负责这个项目,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个实验体逃入社会有多大的危害。
毫不夸张地说,一旦这个实验体野蛮生长到成熟体,那将是全人类的灾难。
他们赶紧呼叫保全人员,请求重火力支援。
整个地下大厅顿时警铃大作,保全部门全员出动,一部分负责疏散工作人员,还一小部分进行封锁整个地下研究院的准备工作。
最后一部分人,驾驶着坦克隆朝着事发地赶去。
总负责人率先将电击棍捅进培养罐上预留的孔洞里,冉琦琦察觉到了什么,蓦然抬起头。
总负责人毫不犹豫地按下开关,一股根系一般盘根错节的电流在培养罐内释放开来。刺目的电光将培养罐映的煌煌灼目。
电流第一时间上盘缠上冉琦琦的身躯,冉琦琦在那一瞬间被电流贯穿全身,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焦黑的窟窿出现在她的身体上。
冉琦琦艰难地仰起头,这时,一股更强烈的电流以千钧之力生生将她砸到罐底。
刺目的电光在那一瞬间甚至将人致盲!
死了吧?这些应该死了吧?
总负责人和那几个科研员面面相觑,中控室内一片死寂。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在中控室回荡着,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两眼死死盯着在培养罐内扭动身躯的冉琦琦。
一辆辆坦克在中控室门前停下来,全副武装的保全队员冲进中控室,指挥着剩下的科研人员撤离。
总负责人腿已经软了,在几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虚软无力地从高架上走下来。
此刻,中控室里的科研人员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保全队长一声令下,坦克一头将墙撞塌,硬生生开进中控室,将炮筒,对准了培养罐。
冉琦琦猛地睁开双眼,金黄色的光晕迅速包围了她的全身,她身上的窟窿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这下,那个实验体总该死了吧?
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疑问,保全队长应对怀疑的方式最为直接,又命令发射手发射一枚炮弹。
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地下大厅里传响,那些还没来得及撤走的科研人员抱着脑袋,心情无比忐忑。
S级实验体失控事件对于他们大多数来讲,都没经历过。
这也无怪他们现在如此紧张了。包括那些荷枪实弹的保全人员,此时也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到底死了吗?
“轰!”
一道金光从熊熊火焰中升腾而起,接着,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在空中展开了一对宽阔的膜翼。
冉琦琦面无表情地俯视地面上那辆坦克,忽然一头扎下去。坦克何其坚固,冉琦琦一尾巴砸到坦克上,生生将一辆坦克压瘪。
迅猛的气浪贯穿地面,地面皲裂开来。
冉琦琦摇曳着蛇尾,从那辆坦克上下来,中控室内的坦克群立即展开一轮齐射。她猛地抬起头,数枚炮弹齐刷刷地停下来。
那些发射手在潜望镜中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冉琦琦不紧不慢往前走,那些炮弹随即调转弹头,朝着坦克群激射而出。
伴随着轰隆隆的炮鸣声,那些坦克尽数被炸毁。
绵绵火海灼人面庞,冉琦琦面无表情地穿过火海,朝着更远更幽暗的地方远去了。
诸葛凤筱此刻驾驶着一架军用直升机,顶着风雪起飞,奔着去往澳大利亚的航线而去。
澳大利亚也有她的安全屋,在那个安全屋里,有她复仇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一头狼,要在澳大利亚东南边陲小镇着陆了。护目镜下,诸葛凤筱的眼神冷冽无比。
张大师、秦长生、还有诸葛本家。三个月,她要所有的仇家为她陪葬!
京城北机场,秦长生清清一前一后走下飞机。
清清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路上一直无精打采的。小女孩的心思,秦长生这个粗线条的老爷们上哪里懂去?
为了哄清清开心,下了飞机,秦长生就在机场里面的超市中给她买了一大盒冰淇淋,草莓味的。
清清没见过这东西,挖了一勺,试着放进嘴里。那冰冽激爽的口感立即抓住了她的味蕾,她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开心了?”秦长生笑了笑。
“还是不开心。”清清走在前面,一勺接一勺地吃。
普通小孩子要是这种吃法,家长早就制止了。秦长生寻思着,她好歹也是古神,应该不会拉肚子的吧?
“接下来去哪儿?”清清停下来,稍微等了秦长生一下。
秦长生正要说话,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一左一右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秦长生警惕起来。
“常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在秦长生面前拿出一个证件,证件上写着第六事件处置基金会。
秦长生很明白自己在天越市做的那些事,违反了他们组织的某些规矩。
不过秦长生并不在乎,他视线冰冷下来:“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清清不耐烦了起来,朝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勾了勾手指。
那个青年男子低下头,疑惑地看着清清,对待小女孩,他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友善。
他正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嘴里还一边嚎叫什么。
另一个青年男子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这时,他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他下意识望向清清。这一眼本稀松平常,可他抬起头一看,却陷入巨大的恐慌中。
他看到了饕餮,就是那个羊身人面的饕餮!
如同一座矮山,立在秦长生身后,现在正垂下脑袋,用它腋下那对狞亮的眸子,阴恻恻地盯着他。
那是何其恐怖的威压,那青年男子短暂地怔愣了会儿,便连滚带爬地朝出站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