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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是默默别过脸,望着远处被血染红的海浪。

一波波拍打着黑色的礁石,把碎沫溅得老高,再落下去时,连海水都成了暗红色,顺着礁石的缝隙往下淌,像在流血。

我把那片刺目的猩红死死拦在眼底,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枪冰凉的枪头。

喉间像堵了团浸了血的棉,闷得发疼,连呼吸都带着颤。

三日后兵部拟战报,侍郎捧着写满字的竹简来中军帐。

指尖在“诛敌三千七百二十六,妇孺三百一十有八”那行字上反复蹭着。

纸张上的墨迹都被蹭得发淡,连指腹都染了墨色,泛着青黑。

他声音发涩,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沐将军,锦瑞昭王此战……连妇孺亦未留。

御史台那边已递了三道弹劾折,说她‘失了仁心,有违天和’,甚至有人说要请陛下夺她封号,贬为庶人。

这战报,该如何措辞?”

我正对着案上的舆图出神,指尖落在倭岛那处小小的黑点上,指腹反复摩挲着,这里埋着她的恨,也藏着她的痛。

听见侍郎的话,我抬眼望向窗外: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雪,帐外那株老梅的枝桠上积着薄薄一层白。

却被晨起的风卷落几片,露出枝头点点殷红的花苞,像溅在雪上的血,艳得刺眼。

忽然就想起去年暮春,天玄皇宫的御花园。覃芊落蹲在假山旁的青石上,对着一只翅膀流血的灰雀轻声细语。

她指尖捏着块撕碎的素色帕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琉璃,小心翼翼地裹住雀儿流血的翅膀。

还对着雀儿的伤处轻轻吹了吹,眉头微蹙着:“疼不疼?忍一忍就好了,等伤好了,就能飞了。”

眉梢弯起时,连吹过的春风都似要绕着她走,眼底盛着的暖意,比满园盛放的牡丹还要柔。

这样的人,怎该被史书一笔钉上“嗜杀”的污名?

我收回目光,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紫毫笔,笔杆是她去年生辰送我的,说是江南紫竹浸过松烟墨制成,握着趁手。

指尖在砚台里蘸了浓墨,墨汁顺着笔尖往下滴,在纸张上晕开小小的黑点。

笔尖悬在“妇孺三百一十有八”那行字上方,顿了又顿,手腕微沉。

最终落下的,只有淡淡八个字:“顽抗不降,无奈斩尽。”

“无奈”二字,蘸的不是墨,是我能为她挡下千夫所指的,唯一底气。

这从不是我一人的私念。

而是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共同的想法。

倭岛归降第三日清晨,我循着山间的晨雾往望海峰去。

昨夜覃芊落带着两名亲兵上了山,营里的伙夫老张说,她背了个靛蓝色的粗布包袱,包袱角还露着点红布。

走时连御寒的狐裘披风都没披,只穿了件素色的棉袍,身影在雪夜里看着单薄得很。

刚至山腰,海风忽然卷着浓雾扑过来,冷得人骨头缝都发疼,连睫毛上都凝了层白霜。

我抬手拨开眼前的雾,指缝里漏进一点刺眼的红,抬眼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峰顶火山口的玄黑巨石上,立着一根丈高的乌木旗杆。

旗杆是新削的,还带着树皮的纹路,顶端缠着几圈发亮的看不出材质的银丝,应该是怕风吹折了。

四枚同样不知道材质的钉将一面赤红的旗,死死铆在旗杆顶端,钉帽都砸得陷进木里,露出半截银亮的钉身。

那红不是天玄军旗的“朱红镶金”,没有五爪龙纹,没有日月图腾,是纯粹的、像烧透了的炭火般的红。

红得夺目,红得烫手,连周围的雾都似被这红染透了,泛着淡淡的绯色。

海风猎猎卷过,那抹红在云里舒展,边角被风扯得笔直,猎猎作响的声音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顺着风往下飘,落在山腰上,震得我耳鼓发麻。

它俯视着整座岛屿:山脚渔村里晒网的渔民僵着身子,手里的渔网掉在地上都没察觉,眼神直直地望着峰顶?

海边军营里的将士垂首而立,连帽檐都压得低低的,双手贴在裤缝上。

街巷里的倭人缩着肩膀,头埋得快抵到胸口,连抬头往峰顶看一眼都不敢。

连他们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肩头,都似在这面旗的注视下被钉住,半点不敢妄动。

这不是守护疆土的旗,倒像一双睁着的眼,冷冷凝着岛上每一个人,防的是他们骨头缝里,再钻出半分“复倭”的异心。

防的是百年之后,有人忘了这片土地曾染过的血,忘了那些被踏碎的家园,忘了她为何要握着刀,在尸山血海里走一遭。

心头猛地一震,像被重锤砸中,连指尖都开始发颤。

我踩着石阶上未化的薄雪往上走,雪水渗进靴底,冷得刺骨,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热。

石阶上还留着她的脚印,浅浅的,带着点泥,想来昨夜她是踩着湿滑的石阶上来的,不知摔了没。

直到站在旗杆下,我才看清旗面,手微微抬手,指尖想轻轻触碰到旗面,却没有够到。

这红,竟与我天玄军旗上的红,是同一种滚烫的颜色,烫得我指尖发麻,连心底都跟着发烫。

忽然就想起三个月前的校场演武。

那天是天玄的“振武节”,十万铁骑列成方阵,从校场这头排到那头,甲胄反光,像一片银色的海。

我站在最前,身后数十面军旗展开,朱红镶金的龙纹在风里猎猎,像一片燃烧的火海,连空气都被染得发烫。

覃芊落就站在我身侧,甲胄未卸,手里还握着马鞭,鞭梢垂在地上,沾了点尘土。

可她却望着那些军旗,一动不动地站了足足半个时辰。

风掀起她的袍角,猎猎作响,她眼底晃着旗上的红。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绣的缠枝莲,连我唤她三声“芊落”,都未曾听见。

那时我还笑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不过是些旧旗,怎值得你每次都看这么久?”

她回过神,眼底的红意还未褪去,像蒙了层雾,只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风:“像,太像了。”

原来那时她不是在看旗,是在想家。

不是天玄京都那座雕梁画栋的左相府,飞檐上雕着游龙,院里种着海棠,每到春天,满院都是粉白的花。

不是御赐的“锦瑞昭王”鎏金匾额,挂在正厅中央,阳光一照,烫得耀眼。

不是满朝文武的称颂,那些“镇国柱石”的赞誉,听着都让人动心。

是她总在梦里念着的、前世魂牵梦萦的故土。

是那个她只开口提过一次的、“有长江奔腾万里,浪拍赤壁;有长城蜿蜒群山,霜覆垛口”的国家。

是那个在她记忆里,被战火焚过、被铁蹄踏过,却从未弯过脊梁的国度。

是连她骨血里都浸着的、刻在灵魂深处的“家国”二字,是她的根。

这面旗,是她的根。是她跨越生死轮回,都想抓住的念想。

一股说不清是酸是涩的情绪漫上来,堵得胸口发闷,眼眶竟有些发热。

我抬手按在胸口,望着那面在风里舒展的红旗,忽然生出个念头,我想去她心声里反复念着的那个地方看看。

想站在她提过的长江边,看江水滔滔向东流,看落日把船帆染成金,像她描述的那样“铺成一片金海,连浪花都是金的”。

想摸一摸她梦里的长城砖,感受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纹路,听风穿过城垛,会不会带着她记忆里的、那面残旗的猎猎声。

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山河水土,怎样的家国百姓,能养出这样一位女子。

为了心中的家国,能把自己碾碎了,化作护佑百姓的盾。

为了眼底的河山,能握着刀在尸山血海里走,哪怕背上千古骂名,哪怕被世人误解,也绝不回头。

风又起了,比刚才更烈。那抹红被风扯得笔直,猎猎作响的声音穿过晨雾,落在我耳中。

像是在回应我心底翻涌的念头,又像是在遥遥召唤,召唤着某个藏在时光深处的、关于“归途”与“守护”的梦。

我望着那面旗,望着那抹在风里永不褪色的红,忽然就懂了。

她钉在这里的,从来不是一面威慑的旗。

是她对故土的念想,是她对“家国”二字的执念,是她用一生守护的,最滚烫、最赤诚的信仰。

那信仰,和这面旗一样,红得像火,永远不会熄灭。

真想去看看那个国度。

看看她魂牵梦萦的长江,是不是真如她醉酒后蘸着酒在案上描摹的那般。

浪涛拍岸时能震得人胸口发颤,连胸腔里的心跳都跟着浪声起落,仿佛与江水共振。

落日熔金时江面会铺成一片火海,连归帆的木桨都染成赤铜色,划开的水波像碎金在流淌,连远天的云霞都被映得通红。

再看看她反复画在宣纸上的长城,是不是真的蜿蜒如巨龙,青砖上还留着千百年前的箭痕。

风穿过城垛时会带着历史的回响,在群山间铺展成金色的屏障。

护着墙内炊烟袅袅的万家灯火,护着巷子里孩童的笑声、灶台上飘出的饭香。

看看那个哪怕芊落早已转世轮回,魂归新土,连姓名都化作了史书里模糊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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