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涂一乐、皇帝喝下最后一杯酒。
宴席终于宣告结束。
二人还在不住大喊着什么,分别被人扶着离开。
众人也随之纷纷离开。
皇后郭安语快步来到涂芸璐身旁,极为亲和说道:
“今天多亏了你,给张立明疗伤。”
“皇后娘娘,这都是小事。”涂芸璐不以为意:“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情急之下还将他打晕。”
郭安语愣了愣神,心中准备的话,全然派不上用场。
她只好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
“那你觉得,张立明如何?”
“唉,他就是武艺平平,说话还颠三倒四。”
“那,可有什么优点?”
“优点?”涂芸璐苦思冥想:“毕竟是大皇子。”
郭安语彻底无法再询问下去,这样的答案显而易见,儿子恐怕要失望了。
聂灿灿远远瞧见,只觉得事情古怪。
皇后不与旁人交谈,却追着她女儿问东问西。
她便追上涂芸璐将其叫去她屋中。
涂芸璐刚刚随之步入,却发现屋内并无丫鬟。
她便立即率先开口:
“娘,今天我可没有做错事。都是那个陈措,他才是罪魁祸首。”
“我不是要说这个。”聂灿灿连连摆手令其坐下:“你再把今天的过程详细跟娘说说,越详细越好。”
涂芸璐努力回想,开始讲述起来:
“起初,是二十一跑来报信,我才知道打了起来。但我可没下死手啊……”
“哎呀,不是问你这个。”聂灿灿一脸急切:“说说关于大皇子的。”
“他呀,动作笨拙,脑子还不好使,就连说话都答非所问,我问咋知道陈措他爹,跟我云山雾绕……”
涂芸璐严格按照‘详细’讲解,颠三倒四说起来没完。
她越说越起劲,开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娘,你是没看到他那个样子,本就是一块普通玉饰罢了,可把他给紧张坏了,我是什么身手?还能真的掉了不成?再者说来,咱家什么宝贝没有,真若是摔碎了,还他十个、一百个都成。”
聂灿灿连忙追:
“什么样的玉饰,拿来给娘看看。”
“就这个。”
涂芸璐极为随意,掏出锦盒放在桌上。
聂灿灿小心翼翼打开,将平安扣拿在手中观瞧。
质地的确不错,做工极为精良。
但很显然,不足以令大皇子那般小心谨慎。
“那你觉得,大皇子怎么样?”
“挺可爱的,蠢笨。”涂芸璐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扔入嘴中:“你们为啥都这么问?”
“还谁这样问了?”
“皇后娘娘,她好像心中有愧吧,一副愁眉苦脸样子。”
“唉,我的傻闺女啊。”聂灿灿站起身向外走去,手奋力指了指:“你给我在这等着,我不回来你哪里都不许去。”
“我又没犯错,干嘛关我?”
涂芸璐的质问毫无作用,房门重重关闭,屋内唯有剩下她一人。
而她,还真不该轻易离开。
聂灿灿刚走出房门,便一跃而起,直奔曲翎烟院落而去。
当曲翎烟简单看过平安扣,心中便有了结论:
“这是从何而来?”
“五姐,别见怪,我现在还不能说。”聂灿灿很是急切:“我就想知道,这个很值钱吗?”
“无价。”
“这,怎么个说法?”
“若是按照质地、做工来说,这玉饰是有价的。”曲翎烟再次翻看一下,而后轻轻将平安扣放下:“其实你无需说,我也已经猜到来历。此乃是郭氏一族之物。”
“为啥郭氏你就能猜出来历?”聂灿灿一脸茫然:“这与郭家也没关系啊。”
“当今皇后便是郭氏呀。”曲翎烟微微笑起:“郭氏女子出嫁时,便会作为陪嫁,配有此玉饰。而今后会赠送给自己的儿媳。”
嘭——
聂灿灿重重一拍桌子:
“这便说得通了。”
曲翎烟被吓了一跳,缓了缓心神,随后压低声音询问:
“可是大皇子中意涂芸璐?”
“武姐可别乱说。”聂灿灿突然慌了神:“我也只是猜测,不好传讲出去。”
“好好,我知道。绝对守口如瓶。”
聂灿灿欲言又止,索性不再开口,拿上平安扣便快速离开。
涂芸璐倒是听话,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她脑中一直在想,又是哪里做了错事?
不住想着,不住的吃,只觉得肚子越发的胀。
终于,聂灿灿推门而入。
“娘,这真是张立明送我的,不是我抢的。”
涂芸璐立刻开口解释。
聂灿灿服气一笑,随后恨铁不成钢的连连摇头:
“你啊,真是啥都不懂。半点比不上我当年。”
“娘,你指的是什么?”
涂芸璐怯生生问。
聂灿灿嘴巴微张,深吸一口气,但最终还是作罢:
“不说这个,现在说说你。你觉得那张立明如何?”
“他?蠢得可以。”
聂灿灿服气一笑,只觉得女儿才是蠢得可以。
她随后闲聊一般,想要问出女儿内心的真实想法。
聂灿灿就一个想法,若是女儿喜欢,那便大胆去相处。
如若是不喜欢,趁早将这大皇子拒之千里,免得招惹上皇室,惹来一身麻烦。
武媛卧房之中。
涂一乐嘴中哼唧着些许声响,瘫躺在床榻之上。
武媛没好气问出一嘴:
“别装死啊,我来问你,今天你看出什么异样了吗?”
“异样?不就是陈措吗?”
“涂芸璐呢?”
“她没事。只是脑子没随我,可一身武艺学到了身,无妨,无妨。”
武媛很是无奈,知道再聊下去也是多说无益。
她便立即转变一个话题:
“我可提醒你,不许将陈措带在身旁。他若是真的伤了你,那可如何是好?”
“本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涂一乐嘴中越发含糊不清:“他祖宗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还怕他一个小崽子?”
“我本还以为,你会下令处死他。”
“不能够。”涂一乐揉搓额头,极力睁开双眼:“我可答应过他太爷,要给陈家留下根。唉,都是我出银子供养,却养出个白眼狼?我要好好调教一番,不能让他不识好歹。唉,给别人养儿子,还真是个危险活。”
“你什么意思?”武媛重重一把,掐在涂一乐身上:“你把话说清楚。”
“哎呦呦,疼。”涂一乐面目扭曲,酒意去了大半:“别误会啊,我又没说元琦。”
“看你也不敢。”
武媛刚刚说完一嘴,涂一乐便伸手将其揽入床榻之上。
“你,还是如此光彩照人。”
“耍酒疯吧你?”武媛极力挣脱:“老夫老妻的,你要干嘛?”
“什么老夫老妻?我还觉得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