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奴可以和许诗婉行房,前提是他必须得知道,否则和被戴绿帽有什么区别?
可能有人会问知道了就不算戴绿帽了么?
他只能说有些章程是必须要走的,否则他便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焦躁感。
离奴的作用,不过是引着许诗婉敞开心扉,容下别的男子的工具罢了。
若是他敢肖想别的,他便让他消失。
想到此处,柳清寒忽然有种话本子里讲的那种主母算计小妾的怪异感。
“明白了。”离奴轻声答。
默然片刻,柳清寒又想到一事,叮嘱道:“之后只剩你一人在姐姐身边,务必尽心伺候,而且……”
柳清寒眸光一凝,“一定不可让她离开你视线之内。”
离奴郑重答:“是。”
“把我的东西拿过来。”柳清寒淡声道。
离奴捡起地上那把匕首,起身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柳清寒接过,又不耐烦地摆摆手,“滚罢。”
离奴嘴角轻抽,行礼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柳清寒眸底浮起轻蔑之色。
“不过一个奴隶,若不是和那人有几分像……哼,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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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柳清寒那里离开,离奴迫不及待回了许诗婉房间。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如此欢喜过,那高贵美丽,像仙女儿一般的姑娘愿意同他做亲密之事,哪怕只得一次,便是立时死去也甘心。
进入房中,他发现许诗婉泡了壶茶在等他。
“回来了?过来喝杯茶。”许诗婉柔声唤他,唇边笑意如茉莉初绽,纯净无瑕。
偏她一袭红衣似火,将这份清雅染上摄人心魄的艳色。
离奴不由恍了下神,少顷,抬脚走过去。
许诗婉拍拍她身旁的绣墩,温声道:“坐罢。”
离奴受宠若惊地推拒,“这……不可,奴……不配。”
许诗婉扯着他衣袖,强迫他坐下。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了,你还同我客气?”
闻言,离奴耳垂瞬间红得滴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许诗婉面上笑意更甚,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道:“尝尝。”
离奴小声说了句“谢谢”,双手握着茶杯轻啜一口,眼眸骤亮,评道:“很香。”
说完继续饮了几口。
许诗婉单手托腮,不错眼地瞧他,眸子里似沁着汪春水,温暖、明亮。
“明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离奴愕然抬首,撞进许诗婉漂亮的眼睛里,呼吸一滞。
“咳咳咳!”他被茶水呛到了。
许诗婉面色微变,忙起身轻拍他后背帮着顺气,等他不咳了,又拿出手帕擦拭他唇边的茶渍。
“慢一些,不要急。”
声音里透着些心疼。
离奴忽而握了她的手,那双几乎与秦离一样的眸子里盛满认真。
“你当真愿意?”他小心翼翼地问。
许诗婉眼睫轻颤,手指微微蜷缩,“嗯。”
离奴眸色骤暗,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许诗婉惊呼,转眼坐于他膝盖上,浑身僵硬。
除去初见那次,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了。
离奴细细打量许诗婉,眼睛、鼻子、嘴唇,只觉哪哪都好看,像是画上的人儿。
而且,许诗婉身上有一股沁人的茉莉香,他轻轻嗅着,沉醉其中。
“婉儿……”
或许因为姿势太过亲密,又或许是许诗婉的退让令他想得寸进尺,离奴情不自禁唤了她的名字。
许诗婉瞳孔骤缩,浑身透着不自在,随即挣扎着要站起。
离奴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腰肢,不教她如意。
“怎么了?”他声音如丝线般,一圈圈将她环绕。
许诗婉喉咙发紧,哑声道:“你不要如此唤我。”
闻言,离奴眸光骤凝。
他想了一瞬,轻抬许诗婉的下巴,问:“他唤得,我便唤不得么?”
话毕视线落在她如桃花般娇嫩的唇瓣上,喉结微动,缓缓凑了过去。
许诗婉双目微睁,来不及多想,忙用手捂住他的唇,解释道:“抱歉,他……刚殒身,我需要时间适应。”
离奴有些失落,但也理解,何况软香温玉在怀,他心旌摇荡,对许诗婉自然无有不应。
“好,我愿意等。”离奴捉了她覆于自己唇上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落下轻吻。
许诗婉另一只手的指尖紧紧抵着掌心,面上竭力维持羞赧的笑意。
再忍忍,忍到明晚就好了。
她安慰自己。
深夜,离奴靠在许诗婉房间前的那棵樟树下,心跳得厉害。
其实自从许诗婉同柳清寒说让他一人单独伺候那刻起,他的心便再也静不下来了。
想到明晚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只觉浑身发烫,太阳穴突突直跳,压根睡不着。
虽说他觉得许诗婉端庄自持,应该不会直接同他那般,但只要能得她些许亲近,他便心满意足。
仰首望见天边那弯新月,心头蓦地一动,原来这清辉皎月,竟也有一日会照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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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黑着,离奴便站在许诗婉房间门口,身姿如松。
晨光熹微,许诗婉起床穿衣,推开门的那刻,见他直挺挺地立在门口,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她不由失笑,“你等了多久?”
“不知道。”他只想着见她,压根记不得时间。
许诗婉垂眸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道:“去打水罢,我要梳洗。”
“好。”
两人一同用了早膳。
许诗婉给他盛了碗碧粳米粥,又用公筷夹了花卷并几样荤素小菜放入他面前的瓷碟中,温声道:“世上万千,终究不及己身紧要,须得善自珍重。”
离奴愣了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道:“对我来说,你最紧要。”
许诗婉见他一脸认真,轻声叹息,“吃饭罢。”
“好。”
用了早膳,两人去外头散步。
许诗婉在脑海里又仔细过了遍逃走的路线,确保万无一失。
临近中午,柳清寒找上门来,说要与她一同用午膳。
许诗婉倒没觉有什么,离奴却是不大高兴。
菜上齐后,许诗婉让离奴也坐下。
柳清寒面露不悦,话也呛人,“不过一个奴隶,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