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师弟,你打算怎么做?”
张凌峰听罢,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连忙走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快速低语,手指轻轻比划着计划的关键步骤。
我的话语如同暗夜中的微风,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张凌峰的表情逐渐舒展,最终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抹肯定。
“此计可行,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如果他们不中计,你可就危险了。”
话语未落,一阵夜风吹过,带动院中的落叶旋转起舞。
我眉头微皱,凝视着远处朦胧的村道,无奈地道:
“没办法,时间紧迫,我也只能以身试险了。”
说着,我缓缓走向院门,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孤注一掷,却又坚定无比。
张凌峰点了点头,在我背后沉声道:
“既然师弟都已经决定好了,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出发,希望时间上来得及。”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纵身一跃,轻松飞出院墙。
紧接着,张凌峰周身光芒一闪,全力施展缩地成寸的法术。
只见他的身影在黄昏下的竹林中扭曲,几个呼吸间就化作了远处的一点黑影,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院门,穿过稀疏的竹林,来到村头外的金竹岭外围。
这里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我目光扫视四周,最终锁定在一条蜿蜒游动的竹叶青毒蛇上。
我缓缓靠近,出手如电,轻松将其捉在手中。
那毒蛇浑身碧绿,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信子不断吞吐,发出“嘶嘶”的声响。
我眼神一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干了!死就死吧……
玩味地把玩着这条毒蛇,怎么激怒它怎么来。
突然,那小畜生猛地一挣,锋利的毒牙瞬间刺入我的手背。
“草!~”
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我脸色骤变,手臂猛地一抖,毒蛇脱手而出,摔落在地,扭曲翻滚。
见到左手手背遭毒蛇咬伤,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吸出毒液,只是迅速运行九煞阴气护住五脏六腑。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背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依靠着木剑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踉跄着走在村道上,步入了村中心。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一棵参天古银杏树上,那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斑驳的树皮记录着岁月的沧桑,看起来应该有几百年了。
树下,金黄色的银杏果散落一地,宛如铺就了一条金色的小径,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儿。
在银杏树下的不远处,一口古井静默地伫立着,井栏上布满了青苔,井绳断裂,木桶半悬,透露出一种被时光遗忘的荒凉,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我艰难地挪动脚步,靠近那古井,井中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与光线,一股莫名的寒气从井底升起,与体内的九煞阴气遥相呼应。
嗯?
这股寒气竟然跟我体内的九煞阴气如此相似,好像同根同源一般!!
我心下一惊,不由自主地趴在井口,目光穿透那幽深的黑暗,企图再次捕捉到那股与我体内九煞阴气遥相呼应的诡异寒气。
然而,它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再无半点踪迹可寻。
难道…… 是我的感觉出错了?
我失望地直起身,一屁股坐在了井边,井口的青石堆砌得古朴而坚固,六边形的井栏上,每一面都精心雕刻着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的线条。
这些线条或直或曲,单独看来似是无序,但组合在一起,却隐隐间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卦象。
六个井栏面,彼此间又似有关联,仿佛是一个复杂而神秘的阵法,静静地封印着关于古井深处的秘密与危险。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月色斜照在石井栏上,为这古老的图案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银辉,更添了几分阴暗与诡异。
我背靠着那棵参天古银杏树,银杏树庞大的树冠如同巨伞,遮蔽了大半的月光,只留斑驳光影洒在我身上。
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啼鸣,打破了这死寂的环境。
我静静地坐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手背上的伤口,此时已经乌黑一片,宛如恶魔之吻。
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般煎熬。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滑落,滴落在青石井栏上,瞬间蒸发不见。
我的脸色青黑,嘴唇泛白,生命之火看起来就好像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破旧院子里传来。
伴随着低沉的交谈,我猛地惊醒,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着朝那院子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踉跄至院门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吱~啪!”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是夜的哀嚎。
门内,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诡异的画面。
只见一群黑衣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从床底的缝隙、院角的地窖,甚至是墙壁的暗格中悄无声息地钻出。
他们的脸上覆盖着狰狞的罗刹面具,只留下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手中紧握的刀剑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而他们胸口那绣着骷髅与交叉腿骨的标志,在昏暗中更显阴森恐怖。
这标志我仿佛在哪见过?
对了!
这骷髅标志正是冥渊鬼影,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恶组织的徽记。
南韩村外,我杀死的那两个守夜人,胸口的标记,跟眼前的这群黑衣人,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正在此时,一个手提铁剑,另一只手上拿着黑色鬼头令旗的黑衣人从里屋走出来,他指着我一声厉喝:
“什么人?敢擅闯窑石村,来人,给我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