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瞬间一片混乱,已经有人药效发作。
他们脸色痛苦,这时候也顾不得狼狈姿态,纷纷斥责贺依依的恶毒。
可同样也有人因为受不住求饶。
“你们贺家人自己的恩怨为什么要拿我们开刀?”
“就是啊,我们又没害得你失去那些!你要报复也不是这样胡乱害人,贺总,这可是你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事?”
贺依依在侍应的保护下,表情更狰狞。
她歇斯底里的表情,透着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凶狠。
“哈哈哈,对啊!你们要怪就怪他们!这一切都是贺烟惹出来的!”
贺依依死死瞪着贺烟,是要吃人的表情。
如果可以,当初就该直接弄死她。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为什么要把贺烟接回来?为什么要让她嫁去薄家?明明我才应该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儿,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贺烟冷着脸,也刷的一下站起身。
她猜到贺依依会想作妖,却还是低估了她的恶毒。
“贺依依,人心不足只会让你被欲望吞噬。”
在场至少有几百人,这么短的时间想要一次性解了他们的毒难度太大。
而且这期间肯定还会有别的麻烦事。
“但你不该连人性都泯灭,对你有养育之恩的父亲恩将仇报,还牵连无辜,或许这就是基因的延续,李光辉留给你的只有恶。”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没有泯灭良心,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看来你不需要。”
贺依依原本有些错愕的表情,听到贺烟的话又变了脸色。
她情绪激动,更是不屑隐藏眼里的厌恶。
“贺烟!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
薄司珩表情骤冷,下意识的护着贺烟。
更是庆幸自己的身体喝不了酒。
“贺小姐看来是真疯了。”
否则他必然会再次成为贺依依威胁小烟的筹码。
他拧着眉,眼底已有杀气。
“于诚!将这里全部封锁起来,贺依依还有同伙,一个都不要放过!”
宴会厅的门被人撞开,来的却不是于诚,而是其他人。
很明显这都是李光辉安排的。
他们围在贺依依身边,也给了她底气。
陆宴泽也在最短的时间联系了自己的人,做出了防御姿态。
但他心里还是很不爽。
贺烟知道酒有问题,竟然没有提醒他?
这明晃晃的区别对待让他心梗。
“贺小姐还真狠啊!你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
陆宴泽也没想到,嫉妒竟然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看来女人也不都是好的。
但他想保护贺烟的初衷也不会变。
“原本我们围剿李光辉的时候,就担心他还留有后手,现在看来,这个后手是你吧?目的就是拿寿宴上的所有人威胁贺烟。”
陆宴泽回头看了看贺烟,她表情淡定,看来应该是有把握救人。
不过他们也不能放松防范,毕竟贺依依是个变数。
她受到打击可能还有别的阴谋。
贺家人都没办法接受他们认识的贺依依会是这样的人。
尤其是苏婉,她腹痛难忍却心里更痛。
满脸的泪水不知是疼的还是难过。
“依依,我这些年对你的好难道是假的吗?现在小烟回来,我们只是想补偿她有什么错?明明我们给你的什么都没少。”
“养你这二十年,我们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什么不知足?”
贺铮远也气坏了,他一方面担心妻子身体。
怕她受不住会出什么事。
更多的是愤怒,自己精心养出来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没想到贺依依竟然是李光辉的女儿。
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谋划了这么久,他却到现在才知道。
只有贺文铭脸色煞白一片,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也说不出是身上痛还是心里痛。
明明前不久,依依还是他走前印象中温婉可人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她表情狰狞眼神可怖,显然已经疯魔了。
“贺铮远,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竟然在我的寿宴上下毒害人?!”
贺老爷子因为中毒,因为呼吸困难脸都憋红了。
其他苏家人也哀嚎一片,怨气更大。
“苏婉,要不是你们,苏家怎么会遭这样的难?今天这件事,你们责无旁贷!”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我不想死!”
有人恐慌,就有更多的人附和。
一时间哀嚎和求救声,在整个宴会厅此起彼伏。
“都别慌!”
贺烟突然站到椅子上大吼一声。
她知道人在恐慌的时候会压制一切理智,所以必须让他们安静下来。
“保持冷静,药效发作的就会慢,不想死就都听我的。”
贺烟转头又和薄司珩耳语。
“你想办法吸引贺依依的注意,怎样都行。”
薄司珩猜到贺烟是想要救人,却不知道她想用什么办法。
现在一切希望都系在她的身上。
“好,我会配合,你要做什么得告诉我……”
但贺烟没时间听他说什么,又转头将包里的小瓶子交给陆宴泽,用眼神示意他。
“你快去,用水把药化开放进通风口,再将风力开到最大。”
在看到李光辉种植了那么大一片的红丹草,就猜到他会用来做什么。
刚才她闻到酒里的气味,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正好,她的百草园也有克制的药材。
所以她让仇师弟紧急加工,给她送来了药。
最终做成了一瓶解毒丸。
“明白,交给我。”
陆宴泽回头对上贺依依的眼神,笑容不加掩饰的厌恶。
贺依依也有点着急,她不能让贺烟有机会救人。
这时候,于诚也带着人跑进来了。
“薄爷,夫人,你们没事吧?”
他本想汇报那个房间的消息,却在此时,变故丛生。
贺依依眼看贺烟占了上风,她立即跑到最近的苏婉身旁,粗暴的抓着她就要当成自己的人质,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小婉!”
贺铮远悲愤交加,表情更惊骇。
“贺依依,她可是养你到大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没人性?!”
可他的话喊不醒贺依依已经泯灭的人性。
反而被一个侍应一脚踢倒。
贺文铭大喊一声,眼看自己母亲被抓也忍着剧痛跳起来要救人,可中了毒的他本就没什么力气,眼看已经抓到母亲的衣角,却还是从指尖溜走。
他还是不能接受,质问都变得悲怆。
“依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但有人比他更快,是贺烟。
她看到贺依依眼神就预判了她的动作,直接一脚踩到桌子上,又随手抄起一个杯子扔出去,正中贺依依手臂,苏婉也被甩下。
“贺烟!”
贺依依吃痛之下,眼神更怨毒。
薄司珩却也已经赶到,一脚踢飞一个侍应,将苏婉扶了过来。
“岳母,你没事吧?”
贺烟冷着脸,眸子里也涌现出杀意。
“贺依依,你还配做人吗?”
“这都是你逼我的!”
贺依依的声音更歇斯底里,她还想做什么,就发现头顶上竟然下雨了。
所有人也都愣住了,宴会厅里怎么会下雨?
贺烟抬眸一看,陆宴泽将顶部的消防拴孔全打开了。
他站在二楼表情骄傲。
“怎么样,这个解毒办法够直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