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攻打云州?”
这一则消息不可谓不骇人。
如果他得到的情报没错的话,十八年前虎牢关一战,就有十万大山的身影。
据说是兽神和巫神携妖族大军以及蛊虫虫潮大举进攻,从云州一路杀来。
武朝军队节节败退,还是武清帝御驾亲征,在虎牢关一战中打败巫兽大军,这才算是从此扭转了战局,奠定了武朝如今的基业。
当然,按照鹿神的说法,在虎牢关一战之中,武清帝是最大的获益者,他似乎凭借此战一举突破,成为了超越品阶的强者,足有半神实力。
如果武清帝的情报为真,那么此次十万大山毕竟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然的话,断然不敢如此疯狂地发起进攻。
“敌方有多少妖兵?”
按照陈长帆的推测,妖族士兵早在十八年前就被打了个七七八八,整个妖族几乎销声匿迹,不然的话,黑山郡一脉的妖族也不会如此低调行事。
难道说十八年过去了,那十万大山又孕育出大量的妖兵不成?
“难说,不过从他们发动进攻的频率来看,兵力至少不下二十万。”
二十万?
还好……
陈长帆的第一反应就是十万大山不足为惧,毕竟就连他手头都能凑出个十万八万的兵力,当然,这里并非全部精锐,有不少是从其他州郡收编而来的,战斗力远不及小风庄军队的实力。
“从你的表情里,我看到了藐视……”武清帝冷哼一声,“你恐怕有所不知,妖族军队壮大的速度,是何等恐怖。”
“十八年前,虎牢关一战,一开始侵犯我云州边界的时候,妖族大军不足五万,可当他们一路打穿云州,踏破永州,直指虎牢关之时,你可知对方有多少妖兵?”
武清帝的声音明显带着些许慎重,显然是对于十万大山的妖兵十分忌惮。
陈长帆不语,从对方的态度来看,这数量应该挺恐怖的。
十万?
十五万?
“虎牢关一役,光是妖兵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路征战过来,数量非但不减,反而足足翻了四倍。”
翻了四倍!
陈长帆瞳孔微缩,内心一片惊骇。
这样的扩张速度,委实是有些恐怖了。
难怪十八年前的虎牢关战役打得惨烈,军情实在是过于危急了。
谁能想到区区五万大军一路杀过来就成了二十万大军?
这些妖兵难道都会自我繁殖不成?
再一联想到如今的妖兵数量,已然超过了二十万,若是被其一路攻打过来,岂不是要变成八十万大军?
届时,谁能阻挡?
云州一旦攻破,下一个便是永州,面对这样恐怖的敌人,陈长帆也是心里没底。
在绝对兵力上的差距面前,超凡也无力翻盘,更何况十万大山既然敢卷土重来,就说明必定有超凡坐镇,说不定巫神蛊神也会下场。
敏锐的军事嗅觉,让陈长帆立刻就意识到,如今天下危矣!
“既然知道妖族的恐怖,朝廷为何不提前将之压制,竟然让其组织起二十万大军?”
陈长帆直接喝问朝廷,武清帝到底是一国之君,下意识就站在朝廷的角度回应:“妖族蛰伏已久,而且此次他们学聪明了,先将周边小国吞下,快速积累了大量兵力。”
“妖兵到底是怎么积累起来的?”陈长帆意识到,自己似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到底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可以如此快速,几乎是以倍增的速度积累兵力,这恐怕涉及到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武清帝语气微微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长帆。
不过他想要拉拢陈长帆前往云州抵抗妖族大军,遮遮掩掩并未明智之举。
而且,如果对方真去了云州战场,到时候自然也就见识到了妖族的手段,他决定还是提前告知。
“经历过那一战之后,我竟也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该死的……”
武清帝在心底暗骂,旋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兽神善用一种妖雾,妖雾所过之处,人族皆化为妖兵,百兽也化为妖兽,那二十万妖兵之中,有半数以上都是周边小国的百姓。”
陈长帆闻言,也是不禁默然。
兽神的手段居然如此诡异霸道,所过之处,皆是他的妖兵妖兽,难怪越战越勇。
如此想来,妖兵这四倍的扩张速度,似乎也就可以合理解释了。
“小友,依你所见,这妖族大军该如何破解?”武清帝见陈长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想要看看这位龙气宿主,是否也跟自己的儿子一样草包。
陈长帆不假思索道,“妖兵的可怕之处在于增长迅速,如果能快速集结兵力,在云州边境就将其击溃,或许可以最大程度上免受其害。”
“妖族攻势极快,说不定此时已经攻入云州了。”武清帝叹道。
“那就派重兵合围云州,将战场控制在云州之内!此乃断臂求生之法。”
武清帝暗暗点头,这陈长帆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也只好再苦一苦云州百姓了……”
陈长帆唇角冷笑,暗道这武清帝演技不行啊,不知不觉就拿出帝王的口气说话,傻子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不过对方既然不愿意承认,他也不会故意去揭对方的老底,毕竟当朝皇帝,要脸。
“小友,你可愿赶赴云州,保家卫国,荡平妖族?”武清帝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图穷匕见,向陈长帆发出邀请。
“当然不愿。”陈长帆明知道此刻赶赴云州,将妖族扑灭在云州,可保永州这边无虞,可他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要是让他出兵云州,空口白牙可不行。
武清帝微微挑眉,“大丈夫当以身报国,你已是七阶超凡,更应该……”
“更应该爱惜生命,活在当下。”陈长帆直接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头。
说起来,他其实对这个国家没有多少归属感,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担当,抵御妖族这种重任,还是别当自己肩上放了。
当然,如果报酬优厚,那另当别论。
正规军战斗力平平无奇,若是雇佣兵,战斗力直接爆表好吧。
武清帝被陈长帆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属于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
可他也知道空口白牙之下,是不会有人愿意舍命战斗的,还得是恩威并施才行。
“我与你朝皇帝有些旧交,可以出面说服他,不收回你体内的龙气,并且你在永州的一应产业,也可继续经营。”
见陈长帆依旧不为所动,武清帝继续加码:
“云州盛产灵纹木,你若此战有功,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县的地盘,灵纹木任你开采。”
说起灵纹木,武清帝竟罕见地露出些许心疼之色,以至于都忘了改换人称,显然这灵纹木也是极其重要的物资。
“灵纹木?”陈长帆默默思索,似乎曾经听鹿神提起过这种木材。
这灵纹木数量稀少,却蕴含木灵之力,是修炼仙法的一种重要木行灵材。
显然,到了高阶超凡这个层次,普通凡俗意义上的银钱,已经无法使其动心。
只有与修仙有关的灵性资粮,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出兵多少?”
武清帝之所以如此看中陈长帆,一方面是因为他七阶超凡的实力,一方面也是因为其手下的几万兵力。
陈长帆不难猜到,对方势必要自己带兵驰援云州的,他索性就摆开来直接谈条件。
出兵可以,得有军费。
总之,他做生意是断不可能吃亏的。
“你领五万精兵,明日便驰援云州,若将云州守住,封一县之地,若将敌军击退,封三县之地。”
“若是宰了那兽神呢?”陈长帆似笑非笑道。
“云州之物,任你取用。”
武清帝只当是对方在吹嘘,根本就没当回事,直接豪气说道。
笑话,即便这巫神已然不是十八年前的实力,也不是陈长帆这个七阶超凡可以击杀的存在。
“一言为定!”陈长帆听到这话,却像是忽然受到了莫大鼓舞一般,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本仙翁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稳妥起见,你我定下一道誓言契约,你可敢签?”
武清帝说这话,自然1是怕陈长帆明日一觉醒来,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那他在这里苦口婆心的费这么多口舌,岂不是白费了,而且云州的确战事吃紧,继续用人命去填,把这陈长帆调走了,也可以让宁王那边稍稍缓一口气。
要是继续任由这陈长帆在永州发展下去的话,只怕永州百姓只知道陈家二郎,而不知道武朝宁王了。
“这有何妨,我只有一点要求,你一定要把方才的承诺也算进去。”
陈长帆所指的,就是武清帝承诺的那句“云州之物,任你取用。”
两人各怀鬼胎,彼此又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才在武清帝的主导下签订大道契约,然后武清帝身影化作黑雾,凭空消散了。
“总算是他娘的走了,这些妖圣半神级别的存在,怎么一个个都跑到别人梦里,搞得老子睡觉都睡不好。”
陈长帆抱怨了一句,旋即梦境空间崩塌,悠悠醒来。
再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
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
我这才刚眯着,怎么天就亮了?
陈长帆立刻闭上眼皮打算酝酿睡意。
忽觉房间内有暗香浮动。
这香气若即若离,清幽但不甜腻,让陈长帆觉得莫名舒心。
只是身上的棉被有些沉重,尤其是胸口处,沉甸甸的两坨柔软触感,带着阵阵暖意。
他也没多想,抬手就抓向被角打算掀开,顺便给自己的兄弟晾一晾。
武夫的气血异常旺盛,此时正是血气方刚。
说起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跟翠云亲热了。
一方面是事情比较多经常忙到很晚,一方面是以沈翠云的体质,已经有些承受不住陈长帆的火力,虽然这妮子已经很努力在练武了,可与七阶超凡的他相比,还是脆弱无比。
陈长帆的大手摸向被子,却意外抓到一团丰满的柔软,用手微微一捏,弹性十足。
“嘶,这手感……”陈长帆困意顿消,赶忙睁眼一看,只见一道柔媚无骨的娇躯正伏在自己胸口酣睡。
借助房间里有些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胡绮那张精致完美的脸颊,此时正靠在自己那硕大的胸肌之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而陈长帆那只罪恶的大手,此时正按在对方那过于伟岸的柔软上。
“这么纤细的树枝,是怎么挂的住这样大的硕果的?”
他一边心中发出惊叹,一边下意识捏了捏,手感真实,没有任何科技与狠活。
“嗯……”
似乎是这一下动作略微大了一些,怀里的人儿口中发出一声嘤咛,悠悠转醒。
胡绮秀眉微蹙,但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慵懒地不想睁眼。
她这一夜睡得惬意,甚至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境之中,她是一只还未化形的小狐狸,本来在山林中愉快的玩耍,忽然天际剧烈震颤,四道恐怖的妖圣法相接连浮现。
妖圣之威恐怖骇人,她吓得手脚冰凉,只得惊慌逃窜,最后终于找到一处温暖的篝火,她围在篝火前取暖,只觉得内心无比安宁。
后来妖圣的威势退去,又有一团诡异黑雾盘旋四周,她只得惊恐地往篝火面前凑,才免于被黑雾侵蚀。
感受着篝火中蕴含的磅礴生命力,以及烈阳一般的暖意,胡绮竟然在篝火旁睡着了。
直到她悠悠醒来,才惊讶发现,居然有一只不安分的大手在揉搓……她立刻睁眼,怒瞪过去,却迎上陈长帆那有些尴尬的目光。
“额,胡姑娘,你醒了。”陈长帆有些恋恋不舍地抽回手掌,旋即有些尴尬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突然跑到我房间里来,我一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都是你主动要爬到我床上来的,我只是收点利息而已,这不过分吧?
胡绮四下望了望,似乎也反应过来,这里是陈长帆的房间,顿时俏脸一红。
我怎么跑到人家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