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敲门声响起后,陈辰也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来啦!”
他不紧不慢地来到门前,手刚伸向门把手,就听从身后窗户那边的位置,传来一阵轻微且有些刺耳地切割声。
紧接着……
砰!
剧烈的玻璃破碎声猛地炸开,那原本紧紧遮挡着窗户的窗帘也从中断开,哗地落下。
寒风裹挟着碎玻璃渣瞬间灌入,两道深红色的身影借着破开的窗口鱼贯而入,他们落地极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只有身上甲胄叶片摩擦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陈辰都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几乎在同一瞬间——
咚!
一声巨响,陈辰身前那扇看起来就不太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整个踹得脱离了门框,带着一股恶风朝他拍了过来。
陈辰用手护住头脸,脚下连连后退几步,勉强躲开了那飞来的门板,又是两个身影从门口冲了进来。
这两人的打扮和从窗户那里进来的两人一模一样,都被一身深红色的贴身甲胄所覆盖。
——又是津神的忍者。
——诶,为什么要说又?
陈辰挥了挥手,驱赶开扬起的灰尘,同时还看到了窗户外面,被霓虹灯所照亮的,后面窗户上那个被齐整切开一个大口子的防盗网框架。
“……你们应该会赔的吧?”
显然他们并不是很想赔。
就在这一个小组的津神忍者锁定陈辰的瞬间,从前后各有一名忍者同时手腕一抖,一张闪着金属光泽的大网带着呼啸声,劈头盖脸地就朝陈辰罩了过来。
那网眼细密,边缘似乎带着倒钩,看起来应该不是用来抓活鱼的。
“没礼貌。”
陈辰后退半步,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接着橙红色的光芒在昏黄的房间里骤然亮起。
刀光一闪即逝,那张看起来颇为结实的大网,已经在空中突兀地断成了两截,软绵绵地落在地上,断口处平滑,隐隐有烧熔的痕迹。
四个忍者似乎对这一幕毫无波澜,几乎在网被破开的同时就动了。
他们同时投掷出了手里剑,有的是直取陈辰的脚踝和腰侧,有的则是封死了他左右闪避的空间,同时拔出了背后的短刀,配合着同伴正面强攻。
很显然,一开始投掷大网过来是要活捉,在陈辰拔刀的瞬间,行动就变了。
——麻烦咯。
原本的计划是看能不能抓到钓来的人,和善地询问他们目的是什么,但是面前这几个都是津神培养出来的变态,完全没有交流的空间。
而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陈辰也有了一些猜想。
没有容他细想的空间,这房间本就不大,现在一下挤进来了五个人,已经不能算是健康的社交距离了。
就听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几枚手里剑都被精准地磕飞,深深钉入墙壁和天花板。
一名贴近的忍者挥刀横斩,被陈辰用刀鞘格开,另一名忍者趁机同时翻过床从另一侧突刺,陈辰再次侧身避开的同时,反手一刀撩向对方手腕,就听“嗤”的一声,一条持刀的手臂就飞了起来。
这房间空间太小,限制了长刀的发挥,但也同样让四个忍者无法完全展开合击。
眼见着又有一些小道具朝着自己投掷过来,陈辰也单手撑着床板,翻身跳向另一边,同时手里的天晓也顺势切断了那名正站在床上的忍者的双腿。
才刚落地,另一名忍者已经蹬墙借力,如同蝙蝠般扑下,陈辰立即伸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转身一刀将他拦腰给切断。
陈辰脚步还没停,又一名忍者趁陈辰应对上空攻击的瞬间,贴地滚进,挥刀削向他的小腿。
陈辰直接一刀踩向挥来的刀,另一脚踹在他的下巴上,与金属护具碰撞,发出“铛”的一声。
那忍者下巴遭到重创向后倒去,然后被龇牙咧嘴的陈辰一刀穿透了胸口,再向上切开。
几乎只在呼吸之间,此时在房间里还站着的除了陈辰,只剩下了最后一名津神忍者。
那名忍者看不到半点动摇的迹象,又是沉默地投掷出几枚手里剑,再毫不犹豫地挥刀朝着陈辰劈砍过来。
陈辰侧身闪过了飞来的手里剑,又格开了正面劈砍,手腕一转,用刀柄猛击在那忍者的胸口,在与他胸甲的清脆碰撞声中,巨大的力道使其踉跄后退,撞在墙上。
陈辰收刀后撤一步,又正准备刺出,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力道传来,将他扑倒。
陈辰只来得及转身就被扑倒在了地上,才看见是那个被砍断了一条手和两条腿的津神忍者,靠着最后一条手臂从床上扑在了他的身上,手里还握着一枚拳头大小,闪烁着稳定红色指示灯的球体,正朝他胸口砸下来。
“卧槽!”
陈辰骂了一句,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抬起脚,用尽全力踹在对方的小腹上。
那忍者被这一脚踹得整个人离地飞起,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向上撞去,“咚”的一声闷响,后背狠狠砸在了低矮的天花板上。
与此同时,陈辰毫不犹豫地一个侧滚,直接钻进了旁边那张唯一还算完整的旧床底下。
几乎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床下的阴影的瞬间——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灼热的气浪和冲击波向四周疯狂扩散。
那张旧木床瞬间轰然塌陷,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屑、棉絮和各种说不清来源的杂物四处飞溅。
整个房间像是被狂风暴雨蹂躏过一遍,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和破片凿出的小坑,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天花板掉下来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钢筋和楼板。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灰尘味和东西烧焦的糊味。
几秒钟后,那堆已经变成废墟的床板木料动了动,陈辰有些狼狈地从下面钻了出来,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和木屑,脸上也黑一块白一块。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抹了把脸,看着眼前这片被小型爆破拆迁过的景象,挠了挠头。
整个过程实际上连半分钟都没到,这时候隔壁穿着战斗服的胡蝶才匆匆赶过来,然后就看到了现场的这个景象。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