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双与几个少年脸上的谄笑与恶毒瞬间僵住,眼珠几乎瞪出眼眶,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
疤脸汉子脸上的凶悍被惊骇取代,他下意识后退,握刀的手抖如筛糠。
刘管事那始终冷漠的脸,第一次碎裂。
山羊胡剧烈抖动,他瞳孔骤缩,并非先看地上的无头尸,而是猛地扭头,死死盯向岳灵汐身旁——
不知何时,出现两道身影。
正是楚江与傅云萱。
一玄黑,一素白。
楚江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唯眼底如凝结的万古寒渊。傅云萱眸光清冷,周身隐有紫气萦绕,将溅射而来的血点无声震散、蒸发。
岳灵汐第一个回神,巨大的震惊与劫后狂喜冲垮恐惧,泪水汹涌,声音哽咽,“楚大人,傅姐姐!你们……回来了!”
她原以为昨夜的一切,包括爷爷交给兵符后二人的突然消失,只是一场濒死前的幻梦,或是上苍片刻的怜悯。没想到,在这最绝望的关头,他们真的再现!
岳松林身躯剧颤,老泪纵横,向楚江方向下拜,却被一股柔和之力稳稳托住。
刘管事盯着楚江,眼中惊疑被阴沉与深深忌惮取代。
他强压心头骇浪,声音恢复了那令人厌憎的冷漠腔调,却掩不住一丝紧绷:“是你们动了手脚,岳家祖孙今日气色有异,垂死之相竟去大半,是阁下以丹药秘法为他们续命吧?”
他眯起小眼,试图看透楚江深浅,却发现对方气息沉凝如无底深渊,根本无法探查。
“你很聪明。”楚江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你知不知道……”
他目光如冰锥刺去。
“你能活多久?”
“你……”刘管事脸色剧变,致命危机感毒蛇般窜上心头。
这家伙竟敢对他出手。
他几乎不假思索,灰蒙蒙的护体罡气瞬间亮起,身形暴退的同时,袖中一道腥臭乌光激射楚江面门,赫然是淬毒暗器!
然而,他的动作在楚江眼中,慢如龟爬。
楚江甚至未动脚步,只随意抬手,五指张开,对着刘管事凌空一抓!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刘管事暴退的身形猛地一滞,如撞铁壁,随即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扑去。
护体罡气纸糊般碎裂,淬毒乌光尚在半途,便被无形之力碾为齑粉!
“什么?!”刘管事骇然失色。他乃天神巅峰修为,在青山镇已算高手,此刻竟如婴孩般无力!
下一秒,一只冰冷手掌,已如铁箍般扣住他天灵盖!
“呃……”刘管事喉中嗬嗬作响,修为尽被禁锢,无边恐惧淹没了他。
楚江扣着他的头颅,眼神无波,如捏小鸡仔一般。
手臂随意一挥——
“砰!!!!”
刘管事的脑袋,被他抓着,狠狠砸在附近坚硬青石上,
闷响如雷,青石瞬间被鲜血脑浆四溅。
他抓着刘管事的头,对着那坚硬如铁的青石,狠狠砸了下去!
“砰!”
第一下,鼻梁骨粉碎,鲜血狂喷。
“砰!”
第二下,颧骨塌陷,眼珠爆裂。
“砰!”
第三下,头骨开裂,脑浆迸溅。
“啊——!!”
刘管事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头颅开瓢,鲜血狂涌,五官扭曲塌陷,一只眼珠爆裂!
楚江动作未停,提着他鲜血淋漓、变形的头颅,如拎破麻袋,再次狠狠掼向地上散落的尖锐石块!
……
砰!砰!砰!
连续沉闷撞击,伴随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与刘管事渐弱的惨嚎。
“你不能杀我……镇,镇长……不会……”刘管事奄奄一息,满口血沫碎肉,只能挤出模糊音节,眼中尽是恐惧、发出威胁。
“镇长?”楚江脸上露出残冷的笑。
抬脚,暴力踩在其唯一完好的手掌。
“咔嚓——”
指骨尽碎。
“呃啊——!”刘管事身体猛抽,发出最后短促痛嚎,彻底命陨。
享年,一章半!
一切发生于电光石火。
疤脸汉子已吓得魂飞魄散,裤裆湿热,骚臭弥漫。
亲眼见实力强于自己的刘管事如同蝼蚁般被虐杀,他凶悍尽失。
“大……大胆。你……你竟敢在青山镇行凶!杀……杀害监管,长老会不会放过你!蒋家定会制裁,将你碎尸万段!”他色厉内荏嘶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脚并用向后爬,只想逃命。
“制裁?”
楚江目光转来,那双冰冷的眸子让疤脸如坠冰窖。
话音未落,身形未动,只是一个眼神。
就犹如雷霆破空。
“嘭——!!!”
闷响如雷锤暴击。
疤脸汉子胸口塌陷,不知断几根肋骨,五脏欲裂,鲜血混内脏碎块狂喷。
他如出膛炮弹惨叫着倒飞,撞塌残破土墙,摔落街边雪地,滚出十几丈,撞上石墙滑落,鲜血四溅。
“滚回去,告诉什么狗屁镇长,本座等着他来制裁!”楚江冰冷的道。
疤脸汉子不敢多言,忍着剧痛流血,疯狂逃窜。
楚江收回目光,落向墙角屎尿齐流的刘成双几人。
“大人饶命,饶命啊!”刘成双崩溃,涕泪横流,疯狂磕头,额撞地砰砰响,“都是刘管事逼的,是长老会逼的。我们也是罪血后代,身不由己,我们……我们是清白的,求大人明察,饶我们一条狗命!”
“对,是刘成双带头,他逼我们诬陷岳灵汐!”
“我们都是被逼的,大人开恩!”
少年们瞬间反水,推责求饶,丑态百出。
“清白?被逼?”楚江笑了,笑容冰冷。
不待楚江发话,身旁的傅云萱已经出刀。
“下地狱说去吧!”
锵!
刀光血影!
噗嗤!
鲜血四溅!
刘成双五人如遭无形刀气绞杀,胸腹洞穿,脊柱断裂,口喷鲜血内脏碎块!
惨叫着以扭曲姿势被狠狠刺穿在墙壁地面。
“啊啊啊啊啊——”
毒气在他们身上蔓延,发出恐惧、痛苦的哀嚎。
五人如破布娃娃挂瘫,四肢抽搐,口鼻溢血,眼神涣散。
虽未立毙,但骨骼经脉尽碎,四肢瘫痪,已成废人,会在极致痛苦之中死亡。
破屋重归死寂。
浓烈血腥混合屎尿骚臭弥漫。
岳灵汐呆呆看着。刚才决定她生死的恶人们,此刻以各种凄惨姿态躺了一地。
那座压在头上十几年、令她绝望的大山,被这暴烈酷虐的力量碾为齑粉。
没有恐惧,没有不适。
只有强烈到眩晕的释放,淤积胸口、几乎窒息的巨石,轰然碎裂!
泪水滚烫涌出。
“岳家先祖,还有你岳家,不是叛徒!”楚江的声音平静无波,清晰地传入岳灵汐爷孙的耳中。
岳灵汐骤然一顿,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楚江。
无数年,除开岳家人,从未有过一人,说他们岳家是清白的。
楚江与她对视,说道:
“他们是英雄。”
“而那些,将他们污蔑为罪人,将他们子孙后代踩入泥谭,以他们的苦难来维系自己虚伪统治与卑劣娱乐的人……”
楚江的眼底,仿佛有冰潭凝结,寒光乍现,望向远处。
“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