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蕖的手,此时,轻轻地放在窗台上,突然,就听到“咔咔咔”的声响!
不见她的手用力,但是那窗台上的实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画面,逐渐裂开。
“但她是本君的女儿,是西陵的公主,也是将来这个国家的女帝,她不能走!”
“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们母女俩是一个脾气。”
楚衍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站直了身体,对着自家义母说,“就因为知道您是这个性格,所以嘛,我留了一手。”
直到这一刻,慕容芙蕖突然身体为之一顿,随后,慢慢转过身来。
她那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楚衍之。
楚衍之下意识地身体后仰,脸上笑容不断:“您别这样看着我呀,我这么做啊,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
“刚才说的是很好听,她是人家的女儿,是人家的娘,是人家的媳妇。”
“但是她也是我妹妹呀,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远在万里之外吧。”
慕容芙蕖这时冷硬的嘴角,竟然微微有一丝丝上翘。
堂堂女帝在这一刻,竟然非常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份浅浅的笑意。
“这么说,你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楚衍之微微地摆了一下手,他想着说,哪能用算计这种说法呢?
那可是我妹妹,哥哥留下自己妹妹,想给她最好的,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说着,楚衍之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
此时,天边云霞遍布,楚衍之看着树梢上已经左右摆动的树枝。听着传来的微微沙响声,他说:“起风了……”
……
“咯啦。”
“咯啦。”
马车的木头轮子,碾压着地面。
而季云素静坐在马车里面,突然她的身体随着马车为之一顿。
接着,就听到“咔”的一个很大的声响。
马车迅速停了下来,季云素立即掀开马车帘子,询问马车夫:“怎么了?”
马车夫迅速从车架子上跳下,当他把目光投向马车轮子的时候,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哎呀,这怎么回事?”
“这马车轮子居然裂掉了。”
二狗也把脑袋探了过去,苦着脸说:“公子,车轮子坏了,缺了好大一个口子。”
马车夫随后抬头看着季云素。
“公子,实在抱歉,现在马车轮子坏了,没办法继续走了。”
季云素站在马车架子上,从高处看向四周,她发现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沃野,远处是山,朝着来时的路看去,也不见城墙。
她对着马车夫问道:“没办法修好吗?”
马车夫摇摇头:“不行,我肯定修不好。”
“不过前边有个十里牌村,可以把车子拉过去,在那里修,但今天肯定是修不好了。”
“晚上只能委屈公子和三位在村子里借宿一晚。”
老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马车夫艰难地拉着已经车轮破损的马车,一点一点地朝着前方十里牌村走去的时候。
天色也是越来越暗。
行走间,突然远处的天变得一片透亮!
紧接着,有一道电龙在夜空闪耀如同树枝一般炸开!
轰隆隆!
“呀,下雨了!”芷琪一声惊呼!
紧接着一颗颗豆打的雨珠,从天上斜着砸了下来。
“吧嗒!”
“吧嗒!”
雨珠打在树叶上,发出了非常密集的声音。
“公子!公子!这雨实在太大了!”
“公子,十里牌村可能到不了了,不过前边有一间义庄。”
“公子和三位可先去那里躲雨。”
马车夫在说话的同时,从马车底下取出了斗笠和蓑衣。
恭敬地递给季云素。
季云素则是摆了摆手说:“你留着用吧,我们先行一步,在那义庄等你。”
说着,季云素带着三人步伐轻快,上了旁边一条小路。
小路蜿蜒,绕过一片相对比较稀松的树林之后,就上了一个小山坡。
在山腰的位置,突然一道雷电炸开!
“轰隆隆!”
接着有个牌坊,在季云素眼前闪现!
上边写着5个字,十里牌义庄!
此情此景,季云素的脑海当中闪过了很多恐怖片里的画面。
“公子,咱们要进去吗?”芷琪小声怯怯地问。
季云素也是暗暗吞了吞口水。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同时也在心里头不停地安慰自己。
怕什么?我可是个大夫!
在风雨飘摇当中,季云素看到了悬挂在屋檐下的灯笼。
同时亦庄里面也是灯火透明,他见状,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恐怖片里那阴气森森的画面。
季云素迅速跑到屋檐下躲雨。
她隔着老远就见到马车夫,艰难地拉着马车,到义庄角落的马棚子里。
他过来和季云素打了一声招呼:“公子,马车就停在这里,我得去十里牌,找木匠来修。”
“今天晚上就麻烦,你们四位,在义庄将就一晚了。”
季云素明面上答应得很爽快,但是等马车夫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冒着大雨,提着一盏小灯笼离开的时候。
一阵寒风吹来,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
季云素这时,不由得慢慢转过身,眼前是一个灵堂。
灵堂的地板,被人擦得很干净,在灯光的映衬下会放着昏黄的光芒。
同时灵堂的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口棺材。
有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此刻正跪在棺材旁边。
往火盆里一张接一张地烧纸钱。
这个画面乍眼看去,十分和谐……不对,和谐这个词汇,好像用在这里不太恰当。
总之和谐得有些诡异!
季云素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进入灵堂。
他走到女子身边,对着女子拱手。
季云素身后,芷琪三人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季云素,向女子行礼。
季云素和这女子寒暄了几句,从她的话中,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她的母亲。
今天晚上,她独自一人在此守灵。
二狗看了一眼四周,壮着胆子小声说:“姑娘,你胆子可真大!”
“在这里一个人守灵,要是换成我,可不敢!”
女子这时一边摇头,一边苦着脸说:“我出生是官家女子,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父母待我也是极好。”
“直到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从他们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我的养母当年生下一个女婴,因为孩子早夭,一直日夜哭泣。”
“父亲为了抚平母亲的哀伤,从我亲生母亲手里,把我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