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祭拜完，他们坐着面包车到了城区。
原本预计去饭店吃饭的他们，在包间里等了好一会才见到说要出门“一小会”的解琬如回来。
“你怎么还买了束花？”吴邪看着抱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花，包装是有些刺眼的黄色，看起来让人联想到了今天早上的墓地。
“突然想起来之前托我祭拜的人说，以前有位故人也住在附近，到时候顺路去看看。”解琬如垂下眼帘，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到一旁。
“附近？”陈文锦思索片刻，很快就联想到她说的人或许会是以前九门中人。因为这一片就是长沙城里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要找什么地方，我可以帮你找找。”
“到时候就麻烦你了。”解琬如没有拒绝，笑着颔首。
吴邪：你真就是来祭拜故人的呗……
****
这一天，他们在长沙跑了好几个地方。陈文锦一路下来心情有些复杂。
据她所知，这些地方都是以前九门那些个当家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站在远处，看着解琬如给一个名叫“白姨”的人扫了墓，放上了一束漂亮的百合花。虽然看不清“白姨”旁边刻的全名是什么，但隐约能看见一个“黑”字。
“李家，还有后人吗。”坐在去李家墓地的车上，解琬如开口问道。
“曾经有，如今没了。”陈文锦说。
“往后难免会有些落魄。”她望着如今还算是整洁的墓地，感叹道。
两人的话题就此落下。
李家墓地离城区不算特别远，但是等他们回到陈文锦安排的酒店也已经是晚上了。
联想着这两天解琬如的动作，吴邪看着她问：“你不会到时候还要去拜我爷爷吧？”
听见吴邪这句话的解琬如沉默片刻，忍下了吐槽，说：“吴五爷那边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吴二白和斐夫人都还在北京，他们这群人贸然去吴邪老家祭拜也是不合适。
“一共九个，现在这两天你已经去‘拜访’了四个了。还剩下……”吴邪掰着在那数，“张启山张大佛爷的，我爷爷的，霍……喔霍家应该不用，齐八爷和解九爷了。”
“如今的霍当家并不是当年的那位霍当家。”解琬如说道。
“得，那就是还有五个呗。”吴邪伸了个懒腰，扭头看着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霍老太？之前拍卖会结束就一直说要去拜访，结果碰巧你出了点状况，然后现在又出门了……你说她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不会。”解琬如虽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冲着张日山和张起灵见面时候的样子，她就可以推测张起灵大约是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原着张启山干过的那些事。）
况且……
系统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她，不知道是能量不足还是在升级更新。
如果要去探张家古楼，那系统是必不可缺的，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全两支队伍。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北京，我待会跟花爷通个电话，让他替我们先跟霍当家说一声。”解琬如说着就拿起手机，给解雨臣打去了电话。
吴邪推了推王胖子说：“胖子，你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都爬了一天的山，走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啊！”王胖子瘫在沙发上，任吴邪怎么推就是不带动弹的。
“累啊，但是你不说话我真的很无聊，以前石碗还会跟我搭话，现在她除了闭目养神就是看风景，就跟个翻版的闷油瓶一样……”话音未落，吴邪自己都发现不对劲，是了，为什么她会那么安静。
因为长沙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回忆？在北京的时候虽然解琬如也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可身上没有那股忧郁劲儿。
在这半天都不见她开心笑一下，就像是在脸上焊了个浅笑的假面一样，让人看着难受。
“何止是小解老板，小哥不也一样吗。他俩都快把我都整抑郁了。”王胖子抛着花生米说道。
“就你这还抑郁？”吴邪笑着把他没成功丢进嘴里的花生米捡起来，丢进垃圾桶，两人吵吵闹闹的，冲淡了刚刚的气氛。
****
这一日，他们拜访了霍家。
这次解雨臣没有来，只有他们四人前去。
兴许是因为距离之前提到的“拜访”隔了许久，霍老太有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把他们晾在大厅许久。
王胖子端着个茶盏，细细打量着屋子构造和摆设，一边看一边感叹，半点都不着急。
解琬如低头玩了快半个小时的手机，而吴邪有些坐立难安，他可是还记得当初霍老太针对他那会的模样。
哪怕这次是借着解雨臣的名头来拜访，但是他本人没来，不见得霍老太会给他们太大的面子。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霍家伙计守在门口。
看着手机上的计时器到了三十分钟，解琬如端起身旁的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手腕上搭着的衣服滑落，有意露出了风格各异的两只镯子。
此时让人盯着大厅情况的霍老太自然看见了伙计传来的画面，突然瞥见了她手腕上的镯子。
“等等！把画面放大！看看她手腕上的是什么！”霍老太拦住了想切换镜头的手下。
“奶奶……”这已经不知道是霍秀秀第几次劝霍老太去见他们了。
“嘘！”霍老太让霍秀秀不要说话，仔细打量着那只熟悉花纹的手镯。
霍老太只觉得她腕上的双响环眼熟，以为是张日山的手笔，却未曾想到这是张启山留下的那个。
比起双响环，更让她在意的是另一只出现了霍家标志的镯子，喃喃自语：“她为什么会有这只镯子……”
忆起姑姑留下的话，霍老太觉得下马威也够了，于是动身去了大厅。
借着系统道具一直盯着霍老太动作的解琬如，自然是看见她开始移动，于是起身说：“看起来霍当家今天是不想见我们，那我们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走吧。”
“啊？就这么走啊？”吴邪看着毫无征兆起身的解琬如，还准备再挣扎着等一下。结果就看见张起灵头也不回的跟着她一起起身离开。
“愣什么呢，快走啊。”王胖子推着吴邪往外走去。
“我们真的不再等等？”吴邪快步跟上解琬如，小声问道。
“待会就能见到了，何必再等。”解琬如算着时间，调整着步子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