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休息会。” 褚司风小心翼翼地将顾满安置在石凳上,染血的指尖轻轻擦过爱人苍白的脸颊。顾满那被折断的黑色羽翼的背部仍在隐隐作痛,残留的撕裂感如附骨之疽,却还是用眼神安抚对方。四周蒸腾的茶香混着【生命辉耀水晶】残留的治愈光晕,将众人身上未愈的伤口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钱柯半跪在裴戎身侧,指尖抚过蜘蛛甲破损处新生的淡粉色疤痕,声音里带着心疼:“还疼吗?” 裴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机械蜘蛛腿亲昵地蹭过钱柯后背:“早不疼了,水晶把伤都治得七七八八。” 话虽如此,钱柯仍不放心地从智库掏出绷带,仔细缠住裴戎一处较深的划伤。
黎烊抱着【活力振铃】蹲在一旁,清澈的眼睛映着众人劫后余生的模样。小丑沉默地擦拭着电锯上凝结的血痂,麒麟抖落满身尘土,毛发间的伤口已愈合大半,它化作金光没入麒麟印记。六匹狼也在光芒中消散,重新回到顾满的智库。
“得尽快撤离。” 褚司风起身时,“陈宇的瞬间移动符冷却时间最多三小时,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那个据点。” 他看向裴戎,对方立刻调出【地图投影】,指尖在虚空中划出路线。
城郊的街道仍弥漫着腐臭气息,变异兽的低吼从废弃建筑中传来。褚司风戴着【真实之眼】走在最前,镜片蓝光闪烁;裴戎与钱柯并肩而行,蜘蛛甲的传感器不断扫描四周,钱柯则随时准备掏出防御道具。黎烊攥着一只【急急铃】跟在小丑身后,但凡有风吹草动,铃铛便会发出预警的清响。
他们穿戴好隐形斗篷隐藏踪迹,快速穿过这些街道离开了城内,他们没有任何的逗留,一些零零散散的变异人散布在零星角落里,啃食着腐臭的尸体,除了他们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而其他玩家或许也潜伏在了暗处。
“怎么只有一点变异人,其他都去哪了?这太安静的有点反常。”钱柯说出自己的疑惑。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要掉以轻心。”褚司风警惕的看着四周,“不要减速,继续快速跑。”
半小时后,锈迹斑斑的仓库出现在视野中。裴戎上前打开隐藏的开关,厚重的铁门缓缓升起,里边有点空荡荡,但停着一辆大型货车,货车上满是煤炭。“这个仓库应该是放煤炭资源的。”裴戎的蜘蛛甲机械腿检查这上边放满煤炭有没有危险存在。
暂时排除危险后,钱柯便从智库取出简易床铺。裴戎收起蜘蛛甲放回到智库里,拽着钱柯跌坐在床垫上,突然将人搂进怀里:“这次多亏你抢来的水晶。” 钱柯耳尖泛红,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先处理伤口,别扯开结痂。”
褚司风将顾满轻轻按在柔软的被褥间,自己挨着坐下,用披风裹住两人。“疼就说。” 他贴着顾满耳边低语,掌心覆在对方被折断的羽翼的位置,试图用体温驱散残留的疼痛。
黎烊看着各有归处的几人,像个被遗落的小孩,独自蜷缩在了另一边,趴在自己的膝盖处。钱柯注意到他的孤单,走过去温柔地说:“黎烊,吃点东西吧。” 说着,递出手中的巧克力面包和一瓶水。黎烊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泛起微光,扬起灿烂的笑容,接过食物:“谢谢钱柯哥哥。” 此时,仓库外的血月愈发猩红,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众人身上,为这短暂的安宁,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
黎烊咬下巧克力面包的瞬间,仓库外突然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血月的光芒骤然变得猩红如血,月光透过锈蚀的铁缝在地面投下扭曲的纹路,众人下意识握紧武器 —— 只见窗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寒气顺着缝隙渗入,在地面蔓延出蛛网状的霜花。
褚司风立刻起身将顾满裹进披风,钱柯则冲向货车,从煤炭堆里抽出铁锹:“有煤炭可以烧火!这些煤炭足够我们撑好久。”
火焰在顾满用【神笔马良】画出的铁炉中熊熊燃烧,映得众人的脸庞忽明忽暗。黎烊抱着铃铛蜷缩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将钱柯的影子投在墙上,突然小声说:“雪会越下越大的。” 他清澈的眼睛里泛起雾气。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的废弃商场里,金属碰撞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秦越双手各持一柄短刃,刃身流转着幽蓝电光,他身形矫健如猎豹,每一次突进都精准划开敌人的防线;金克挥舞着巨型战斧,斧刃劈开空气发出呼啸,每一次劈砍都在地面砸出深坑。柯麟身着紧身皮衣,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光,她像游蛇般穿梭在战场,匕首精准刺入敌人的要害;叶泉甩动着赤红长鞭,鞭梢缠绕着火焰,所到之处敌人皮开肉绽。
“听说有五人小队拿到了愿望卡?” 秦越一脚踩住一名幸存者的胸口,短刃抵在对方喉间,“还带着个漂亮小孩?” 那人剧烈抽搐着,嘴角溢出白沫:“是…… 城郊方向…… 五个人…… 其中有个少年模样的……” 话未说完,叶泉的长鞭已经缠住他的脖颈,火焰瞬间将他吞噬,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柯麟蹲下身子,从死者口袋里翻出一张破损的情报卡,上面潦草地写着 “五人玩家、愿望卡”。她冷笑一声,将卡片撕碎:“整个城区只有他们符合描述。” 她抬头望向血月,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愿望卡,必须是我们的。” 金克将战斧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碎石:“趁着暴风雪没封路,追上去!”
秦越收刃入鞘,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这次,他们插翅难逃。”
下一秒他们四个人消失了。
此时的仓库内,众人围着火堆小憩。顾满靠在褚司风肩头,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暖意,却始终无法入眠。他望着窗外越来越厚的积雪,“别怕,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陪你。”褚司风把他圈在怀里,他心里已经做好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