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怡和独孤靖瑶完全不是同一种人,独孤靖瑶作为正妻,对待其他妾室还算宽容,只要求她们每逢初一、十五前来请安。然而,顾诗怡却截然不同,她好不容易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身为正妻所应有的权利。
且不说其他,光是请安这件事,顾诗怡就比独孤靖瑶严苛得多。除了坐月子的时候,她每天都要让宋燕和汀兰前来请安。宋燕倒是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她本来就是顾诗怡的侍女,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但汀兰就不一样了,她是后来进府的,虽然同样出身奴婢,但如今的她有李系的宠爱,自然不愿意看顾诗怡的脸色。
更糟糕的是,每次请安时,顾诗怡总会借机奚落汀兰几句。汀兰心中自然不悦,但她毕竟只是个侍妾,也不敢公然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而今天的请安更是让汀兰倍感屈辱,因为就在昨天,她刚刚把李系半路劫走。这让顾诗怡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可她又不能对李系发脾气,所以,她只能将这股怨气发泄在汀兰身上,对她百般刁难。
待几人坐定后,顾诗怡便瞥了汀兰一眼道:“你可好得很啊!殿下本来昨日要来看世子的,结果你却狐媚了殿下,半路将他叫走,你就这么寂寞吗?”
汀兰心想:“争宠这事还不是各凭本事吗?不过这倒正好给了她一个更好的机会,让李系和顾诗怡相互怀疑,是顾诗怡自己要推开李系的,可就怪不得她了。”
于是她起身行礼道:“妾身只是在赏梅的时候偶遇了殿下,并不是故意要让殿下去妾身那里。”
顾诗怡更生气了,她拍桌子道:“大胆,你还敢狡辩?”
汀兰依旧是恭敬地样子道:“妾身冤枉,妾身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能算狡辩吧?”
宋燕听着汀兰的回话,心想:“果然有殿下在背后撑腰就是不一样,只是如今殿下不在,以顾诗怡的脾气怎么可能放过她?”
还没等宋燕回过神来,只听上首的顾诗怡怒喝:“真是反了,你一个侍妾竟敢顶撞本宫!来人啊!汀兰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
宋燕回过神来时,有两个侍女已经上前,一个压住汀兰,另一个则是准备掌嘴。
宋燕想着帮汀兰一把,兴许她能念自己的好,于是她鼓起勇气起身行礼道:“王妃且慢!”
顾诗怡没想到宋燕竟会站出来,于是道:“你要说什么都等罚完她再说!”
宋燕跪地道:“王妃,妾身的话若是打完再说就来不及了。”
顾诗怡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汀兰今日本宫罚定了!”
宋燕道:“回王妃,妾身是想说,如今汀兰正得殿下喜欢,若是此时脸上带了伤难免会心疼,责怪王妃不给殿下面子。”
闻言顾诗怡思索片刻,也觉得宋燕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她好不容易才跟李系的关系有所缓和,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个贱人就闹僵了。但她心里又不甘心,便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她顶撞本宫在先,难道就不罚了?”
宋燕被封为侍妾后,新提上来的侍女看出顾诗怡的不甘,想表现一二,于是行礼道:“王妃,奴婢有一个主意。”
顾诗怡看了那侍女一眼道:“哦?有什么办法,说说吧?”
那侍女便道:“回王妃,宋姨娘说的对,如今她身上不宜留下伤,不过还有些法子是又能折磨人,又不留痕迹的……”
还没说完,顾诗怡便明白那侍女的意思了,顾诗怡脸上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道:“好,那就去准备吧。”
宋燕本想救一下汀兰,让她落一个抄书或者禁足这种不痛不痒,而且殿下一下就能帮她解除的刑罚,没想到适得其反了。
顾诗怡叫宋燕起来之后,有些抱歉的看向汀兰。
汀兰也看出来宋燕可能想帮她一把,没想到顾诗怡身边还有狠人。不过这样一来,汀兰发现了这个宋燕可能是个可用之人。只要顾诗怡和她身边的人都离了心,早晚要完,甚至不需要她出手。
很快,刑具就被拿了上来,而后两个侍女准备将汀兰绑在刑具上,汀兰虽极力挣扎,但顾诗怡又多叫了两个人来。
汀兰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绑了上去,行了刑。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顾诗怡嫌吵,叫人把她的嘴堵了起来,宋燕更是不忍直视。
顾诗怡气消了大半后,才让人停手,还道:“这就是顶撞本宫的下场,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本宫定严惩不贷。”
在场的其他人被吓得不轻,纷纷跪地道:“妾身(奴婢)明白了。”
顾诗怡觉得无趣,便叫散了,宋燕虽然心疼汀兰,但也不敢久留,只在路过的时候看了汀兰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同情。
汀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待众人离开后,秀儿才敢上前扶起汀兰,问道:“兰姨娘,你没事吧?”
汀兰露出虚弱的微笑道:“放心,我没事,走吧,我们回去。”
汀兰扶着秀儿艰难的站起来,慢慢的挪动着离开了玉和堂。
回到雅兰苑后,汀兰躺在榻上,对秀儿道:“我想休息会儿,你先下去吧。”
秀儿点了点头道:“那姨娘有事喊奴婢。”
汀兰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秀儿帮她掖了掖被角,便出去了。
确认秀儿出去,汀兰慢慢起身,拖着疼痛的身躯,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待完成信件,将信收好后,又继续回到榻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