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东印度公司特使范·斯腾伯格率领的谈判团队抵达马六甲港口时,码头上已站满了围观的商贾和百姓。荷兰人的使船悬挂着白旗,以示和平,船身漆成深蓝色,船首雕刻着东印度公司的徽章——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斯腾伯格身着深色呢绒礼服,头戴三角帽,腰间配着一柄装饰华丽的佩剑,神情肃穆地走下舷梯。
太子王锦繁并未亲自迎接,而是派了满剌加经略使王锦华和郑宏前去接洽。王锦华身着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神色淡然地看着荷兰使团走近。
\"范·斯腾伯格阁下,欢迎来到满剌加。\"王锦华微微拱手,语气不卑不亢。
斯腾伯格摘下帽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欧洲礼节,用略带生硬的汉语说道:\"尊敬的经略使大人,我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范·德·霍根阁下,向大明太子殿下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王锦华点头,伸手示意:\"请随我来,太子殿下已在总督府等候。\"
总督府内,太子王锦繁端坐主位,两侧分别坐着郑宏、朱和伟等将领,以及随行的礼部、兵部官员。斯腾伯格被引入厅内,恭敬地向太子行礼,随后呈上了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书。
\"殿下,\"斯腾伯格双手奉上文书,\"这是我方提出的贸易协定草案,请过目。\"
太子接过文书,展开细看。内容大致如下:
1. 自由通行权:荷兰商船在缴纳合理关税后,可自由通过马六甲海峡,并允许在马尼拉、巴达维亚、淡水、泉州、广州等港口停靠贸易。
2. 互惠贸易权:大明商船可在荷兰控制的科伦坡、孟买、锡兰、好望角等地停靠,并自由出入荷兰本土的鹿特丹港。
3. 独家经销权:荷兰东印度公司希望成为大明茶叶、瓷器、丝绸、棉布、香水、肥皂及武器在欧洲的独家经销商。
4. 资源交换:作为交换,荷兰愿意将他们在全球掠夺的金银珠宝、欧洲特产(如钟表、玻璃器皿、火器技术等)交由太子独家在大明境内销售。
太子看完,神色不变,将文书递给身旁的郑宏,淡淡道:\"斯腾伯格阁下,贵公司的条件看似优厚,但有几个问题需要澄清。\"
斯腾伯格微微躬身:\"殿下请讲。\"
太子目光锐利:\"第一,荷兰商船若想在我大明港口贸易,必须遵守我朝律法,不得欺行霸市,不得走私违禁品,更不得干涉我朝内政。贵公司过去在巴达维亚对华人的所作所为,本王可是有所耳闻。\"
斯腾伯格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殿下明鉴,过去的事……确实是误会。我公司愿意赔偿受害华人,并保证今后绝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太子冷笑一声,继续道:\"第二,贵公司想成为我大明货物在欧洲的独家经销商?胃口不小啊。但据我所知,西班牙、葡萄牙、英吉利等国也在与我朝贸易,若只许荷兰一家经营,岂不是断了其他国家的财路?\"
斯腾伯格连忙解释:\"殿下,我们并非要求完全垄断,只是希望能优先获得大明的优质商品。至于其他国家的商人,仍可按照市场规则竞争。\"
太子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敲了敲桌案:\"此事关系重大,本王需禀明圣上,再做定夺。\"
斯腾伯格知道急不得,便恭敬道:\"理应如此。不过,为表诚意,我公司已备下一份薄礼,请殿下笑纳。\"
说罢,他拍了拍手,随从抬进来几个大箱子。打开后,厅内顿时珠光宝气——有来自非洲的象牙、印度的宝石、美洲的金器、欧洲的精巧钟表,甚至还有几门最新式的荷兰火炮模型。
太子扫了一眼,淡淡道:\"总督大人有心了。不过,我大明物产丰饶,这些玩意儿倒也不算稀奇。\"
斯腾伯格心中一紧,但仍保持微笑:\"殿下见多识广,自然看不上这些粗陋之物。不过,这只是我公司的一点心意,真正的合作,还在后头。\"
太子并未立即答应荷兰人的条件,而是派快马加鞭,将谈判内容详细写成奏折,送往北京。
十日后,永昌帝在乾清宫召集群臣商议。
\"荷兰人这是想借我大明之力,垄断欧洲贸易啊。\"永昌帝看完奏折,冷笑一声,\"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内阁首辅朱慈烺沉吟道:\"陛下,荷兰人虽狡猾,但若能借此机会打通欧洲商路,对我朝也有利可图。\"
户部尚书出列道:\"陛下,荷兰人提出的金银珠宝、西洋奇器,确实能充实国库。但若让他们垄断我朝货物在欧洲的销售,恐怕会压低价格,损害我朝商贾利益。\"
永昌帝点头:\"爱卿所言极是。此事需慎重。\"
这时,贵妃赵敏(现任商务部尚书)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臣妾以为,荷兰人不可尽信,但也不宜直接拒绝。不如派专人前去谈判,争取最有利的条件。\"
永昌帝看向她:\"爱妃有何人选?\"
赵敏微微一笑:\"雅妃徐静姝精通商贸,又是臣妾一手培养的,可担此任。\"
永昌帝思索片刻,拍板道:\"好!就命雅妃徐静姝为钦差,率商贸代表团前往马六甲,全权负责与荷兰人的谈判!\"
又过半月,雅妃徐静姝率领的商贸代表团抵达马六甲。她身着官服,气质雍容,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通贸易、律法、税务的官员,阵仗丝毫不输朝廷大员。
太子亲自出迎,笑道:\"雅妃娘娘亲临,此事必成。\"
徐静姝微微一笑:\"殿下过奖了。妾身奉陛下之命前来,定当竭尽全力,为我朝争取最大利益。\"
当夜,太子、郑宏、朱和伟、王锦华等人与徐静姝闭门商议对策。
徐静姝仔细研读了荷兰人的条件,随后道:\"他们的核心诉求,其实就两点——自由通行权和独家经销权。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两点上争取主动权。\"
太子点头:\"娘娘有何高见?\"
徐静姝眸光锐利:\"第一,自由通行权可以给,但必须加一条——荷兰商船若停靠我朝港口,必须接受我朝海关检查,且不得携带违禁品,否则货物没收,船只扣留。\"
郑宏拍案叫绝:\"妙!这样一来,他们想走私军火或鸦片就没那么容易了。\"
徐静姝继续道:\"第二,独家经销权绝不能给。我们可以允许荷兰人优先采购,但价格必须由我朝定,且其他国家的商人仍可自由竞争。\"
朱和伟皱眉:\"可这样一来,荷兰人未必答应。\"
徐静姝轻笑:\"他们会答应的。因为除了我们,他们找不到更好的货源。欧洲人对大明的茶叶、瓷器、丝绸趋之若鹜,荷兰人若不想被英吉利、西班牙抢走生意,就只能妥协。\"
太子赞许地点头:\"娘娘果然深谙商道。\"
次日,谈判正式开启。徐静姝代表大明,斯腾伯格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双方在总督府议事厅展开激烈交锋。
斯腾伯格率先开口:\"尊敬的大明代表,我公司诚意十足,希望贵国能给予我们独家经销权,这对双方都有利。\"
徐静姝淡然一笑:\"独家经销?阁下莫非是想让我大明自断财路?\"
斯腾伯格连忙解释:\"并非如此!我们愿意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贵国商品。\"
徐静姝轻轻摇头:\"价格高低是一回事,市场垄断是另一回事。我朝陛下有旨,贸易贵在公平竞争,若只许一家经营,岂不是违背了商贸之道?\"
斯腾伯格语塞,但仍不死心:\"那至少……让我们优先采购?\"
徐静姝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要实行竟标,价高者获得独家营销权——第一,价格由我朝定;第二,每次交易需预付三成定金;第三,若荷兰商船违反我朝律法,优先权即刻取消。\"
斯腾伯格额头渗出冷汗,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犀利。他咬了咬牙:\"那自由通行权……\"
徐静姝打断他:\"自由通行可以,但所有荷兰商船必须接受我朝海关检查,且不得携带火炮、火枪等军械入港,否则——\"她眼神一冷,\"船只扣留,人员拘押。\"
斯腾伯格脸色铁青,但知道己方已无谈判筹码,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些条件……我需要请示总督。\"
徐静姝微笑:\"请便。不过,我朝舰队已准备开赴科伦坡,若贵公司迟迟不决,恐怕……\"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斯腾伯格心头一颤,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若谈判破裂,明军必将攻打科伦坡,荷兰在东印度的最后据点也将不保。
最终,他长叹一声:\"好,我接受贵国的条件。\"
三日后,双方正式签订《马六甲条约》,主要内容如下:
1. 贸易互惠:荷兰商船可在大明指定的港口(广州、泉州、淡水、马尼拉等)贸易,但必须接受海关检查,并缴纳关税。
2. 大明商品经营权:大明官方同意荷兰东印度公司销售大明商品,但价格由大明商务部核定,且不得垄断市场。
3. 军事限制:荷兰商船不得携带军火进入大明港口,否则船只扣留。
4. 赔偿条款:荷兰东印度公司需赔偿过去在巴达维亚迫害华人的损失,共计白银一百万两。
5. 荷兰商品经营权:荷兰官方同意大明商贸公司经营荷兰商品。
6.对等关税:大明国与荷兰国同意关税平等,于对方商品的关税一律定为20%。
条约签订后,太子设宴款待荷兰使团。席间,斯腾伯格在谈判期间对徐静姝的容貌就惊为天仙。
席间,他对徐静妹的美貌更是赞不绝口,竟然无礼的提出要和徐妃共舞一曲。
结果遭到了徐静姝的严词拒绝和太子的怒目而视。
斯腾博格只好尴尬的摊开手,耸了耸肩,便坐下享受美食了。
《马六甲条约》的签订,标志着大明开始进入全球贸易时代,荷兰东印度公司虽然获得了贸易权的消息在欧洲不径而走,引起了轰动效应。
西班牙、葡萄牙、英吉利、法兰西分别派出贸易代表团前来马六甲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