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芝芝,你现在就是杀人犯,还在这装委屈。”
“就算是亲戚我们也不帮你了,做的简直不是人事!”
“……”
“……”
几人的指责一声盖过一声,骂得黄华毫无招架之力。
他气愤的同他们吵起来,但是声音再大也斗不过好几个人的轮番攻击,最后被气得差点哭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双眼含泪,动又动不了,受伤了还被人骂,气得差点仰叉。
眼看着自己要憋屈的落泪了,黄华干脆大被盖头不再理他们。
几个亲戚狠狠出了口恶气,拖了凳子坐到一旁跟刘二妹聊天。
金莲冷冷哼一声,从床上跳下去,一步一摇晃的小跑到黄华床边,用力拽下他盖住头的被子。
“谁啊!我草泥马!”黄华躲在被子里偷偷流眼泪呢,谁知道被子会被人突然拉下,狼狈的样子全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再定睛一看,罪魁祸首竟然又是自己最恨的金莲,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小畜生,你……”
啪!
黄华还没骂完,金莲就狠狠抽了他一个巴掌。
小小的肥手扇在他脸上,连留下的手印都是小小的,看着十分滑稽,伤害面积不大侮辱性极强。
“让你欺负我外婆!”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上去,“我打死你!”
啪啪啪!
所有人都没想到金莲会突然抽人,全都愣怔在原地,看着她抽黄华的脸。
“我草泥马的小畜生!”
本来就够委屈够憋屈的了,金莲又来这一招,黄华的脸和心都火辣辣的疼。
他不会脚上的伤直接爆起,随手抓住什么东西就往金莲身上砸。
“芝芝!”刘二妹看到这一幕,惊恐大喊。
其他人动作更快,身手敏捷的把金莲扯到自己身后,其他人就抢下黄华手里的保温壶,拉着金莲远离他。
“芝芝,快过来,到外婆这来,你怎么去打你姨父呀,有没有受伤啊?傻孩子,你吓死外婆了。”
金莲被带回刘二妹身旁,她心疼的抱住孩子,语气里没有责怪。
试问一个一心向着自己的孩子,有谁会忍心怪罪?
金莲忽闪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他欺负外婆,医生说再晚来一点点,外婆就会死,爸爸妈妈也死了,芝芝不想外婆死,以后芝芝再也不要他做姨父了。”
金莲嚎啕大哭,吼得整个人都绝望了。
她做任务这么久,好像都没哭过,起码不会这样哭,她已经尽力朝着孩子的方向演了,再不像她也没办法。
一旁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泪目了。
黄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脚背上的疼痛,哀嚎着躺回原位。
“你们这群人,全都欺负我!看到这小畜生打我,竟然还帮着她!不就是看我倒插门才看不起我欺负我吗!你们全都给我等着!”
双拳难敌十几条手,黄华现在就算是再生气也没办法对抗好几个人。
他恨恨的看着在场所有人,最后又大被一蒙掩耳盗铃。
“什么人啊?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他倒插门了?”
“明明是他做错事差点害死人,婶子还没发脾气呢,他倒好意思先打火,什么人啊。”
“就是,以前看他是个好的,没想到出一点点事就翻脸,以后我们都少和他说话,不然被他骂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呸!”
“……”
虽然倒插门不太好看,但人家夫妻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他们什么事,好好的又扯到别的事上,敢情就他委屈?
几人不服,小声的在一旁咒骂。
病房就这么大,黄华就算蒙着被子都能听到那些声音,气得眼泪直流,泪水打湿了枕头。
刘二妹血压还很高,被这么反复折腾真的感觉有点受不住,让人找了医生,又给她换了间病房住,这回耳根子才彻底安静下去。
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黄华的伟大事迹,来卫生院看人时不止没进门看一眼黄华,还在他病房指桑骂槐,黄华差点没气得心肌梗死。
好在刘二妹只是血压有点高,观察了两天就回去了,他耳根子才彻底清净下来。
因为骨裂,黄华又住了一个星期卫生院才回去,因为顾及李曼文那边,他愣是没敢叫自己爸妈过来帮忙,加上李曼文刚刚手术不宜动弹,没有人帮忙的两口子就各自照顾自己,苟延残喘着勉强活着。
黄华是花钱请人开三轮把自己拉回家的,而后又加钱,请开车的帮忙把乱糟糟的家里收拾了一通。
“老公,你的脚好点没?我扶你起来。”
李曼文休息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能下地随意行走。
她吃力的扶着拄着拐杖的丈夫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一用力肚子上的伤口就扯的疼,李曼文咬着牙才没哼出声来。
两人现在真是一个比一个惨,伤还好,名声还臭了,路过他们家门口的人都要吐口唾沫,恨不得淹死他们才好。
黄华黑着脸,拄着拐杖进卫生间坐下,任由李曼文给自己脱衣服洗澡。
他一个多星期都没洗澡了,压根没人帮他,这镇上也不可能请得到护工,就算能,他也舍不得花那钱,干脆硬生生熬着,身上臭得要死。
要不是今天医生放他出院,他估计要被同病房的大爷骂死。
“那该死的小畜生呢?都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村里的那群人也瞧不起我,都骂我倒插门的,全都欺负我,明明看到那小畜生打我,还护着她,明摆着偏袒!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做牛做马,结果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姓的小畜生,简直没有天理!”
黄华细数自己之前受过的委屈,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了所谓的爱情和李家这点破东西倒插门,连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搞得现在腰杆都挺不直。
“对不起啊老公,都怪我妈,她当初就不应该把人带回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别生气,我一定会搞定这事的。”
李曼文听出黄华话里的埋怨,担心他不要自己,不停的开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