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吼的她们一愣一愣的,全都没了反应。
“回答我!听到没!!”
“听到了!”几人齐声回答,莫名站直了身子。
夫君嫡子出事,家中男丁尚幼,后宅女子扛起大任的不是没有,但一直都是主母当家,从未落到过妾室头上。
她们虽然感情不错,却也分得清主次,万万没想到,金莲会愿意自己躺平,逼着她们出去做事。
几人懵懵懂懂的就被推着出来,随意商量一番后,便分了任务,一部分人负责外出管理商铺,一部分就在后头管理项目。
虽然不太上手,做事磕磕绊绊,但胜在人多,六个女人,怎么着都能顶得过一个宁长宇。
宁长宇虽然出事,但他出来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宁家长辈们虎视眈眈,却也没影响到铺子里的生意,不出半月功夫,几个姨娘就已经全部上道,把事做得井井有条。
富家女子外出抛头露面做生意实属罕见,宁家的人本想着看笑话,然后等着几人出错就可名正言顺的上门夺权,哪成想她们越做越顺手,最后完全发挥了宁长宇的位置?
一群老不死的立马坐不住了,明着下人上门,让金莲去一趟宁家祠堂,要逼她交出宁府的账本。
一群人在祠堂左等右等,坐的屁股都痛了,直到太阳落山都不见人来。
“那女人真是不分尊卑,简直放肆!我等一众长辈等了她几个时辰,竟然来都不来,话也不传一句,让我们在这干等,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现在长宇才卧床没多少时日就如此这般嚣张,等她完全把控我们宁家的命脉,以后宁家的东西,岂不是改姓柯?!”
“不可不可,千万不能让那妖女得逞。”
“长宇的长子衡儿尚还年幼,万不能再让柯氏害了他。”
“我们必须主持公道,不能让宁家落入他人之手。”
几个老不死的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实则心里都在想着如何瓜分宁长宇的家产,全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宁长宇才是家主,他们虽然也姓宁,但只是占着个表亲的名头,表面上宁长宇见着他们都要行礼,实则贫富差距很大。
他们顶多算是小富,远远比不上宁长宇。
现在宁长宇出事,长子也才几岁,堪当大任,他们还不趁机跳出来瓜分宁家那庞大的家产。
就在几个老不死的一块出门要去闹事时,金莲带着几个姨娘姗姗来迟,几人身后还带着一大排的护院,个个肱二头肌能把肌无力的老东西弹飞二里地。
“诸位叔伯好啊,夫君卧床不起,侄媳还得贴身照顾,这才来迟了,不好意思,还请谅解。”
金莲话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护院搬来一张椅子放下,她当即就软虾子一样瘫在椅子里,翘着个二郎腿抖来抖去,丝毫不尊重人。
几个姨娘也是一脸冷意,拿着鼻孔看人,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老家伙们还怕挑不出这几个女人的错处,好逼她们交出宁家的账本。
一见她们这般,正中下怀。
年纪最大辈份也最大的老头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撅起下巴,不高兴的哼了声,站出来,指责金莲。
“柯氏,见着长辈不行礼,这就是你身为宁家长媳的礼数吗?长宇卧病在床已有些时日,你带着这群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把生意弄的乱七八糟的,难道是想毁了宁家不成?”
“一群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简直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为免你们继续错下去,今晚就将宁家的账本和库房钥匙交出,由族中选出几人,帮长宇打理铺子,直到长宇病好,亦或是衡儿及冠之时。”
老头说的理直气壮,他早就想好一拿到账本,就马上分了宁家的产业,谁爱管宁长宇一家死活,爱死哪去就死哪去。
他身后的几个老头也十分同意这个做法,全都捻着胡须点头认同。
方千雪几人被老头们这种不要脸的话气的差点没吐血。
要不是金莲之前逼着她们出去管事,她们大概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也只能乖乖的听话,交出账本和钥匙。
现在……
她们几个做的一点都不比宁长宇差,凭什么交出账本和钥匙?
交出去了,以后还有机会拿回来吗?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呵?以为自己也姓宁,就真把自己当我夫君的亲爹啦?一群老不死的东西,活腻了是吗?!”
金莲大喝一声,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扶手。
咔嚓一下,扶手整根断裂,可怜兮兮的掉在地上。
“你骂我们老不死的?!”
“柯氏,你实在大胆!”
“!!”
毕竟辈分摆在这,就算他们在落魄,宁长宇见着他们都要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叔伯,金莲今天竟然喊他们老不死的,差点没给他们气岔气。
“哼。”金莲转着手腕起身,走到几个老头面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目的,跟我装什么呀,同一个姓就能上门来分家产了,那你要是跟皇上同一个姓,是不是皇位以后就由你继承了?”
“放肆!皇上……”
“你才放肆!”
妄议皇上可是死罪,右手边一个老头出声呵斥,话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大耳瓜子就抽到他的脸上。
金莲甩了甩手,反手又给离自己最近的老头送去一巴掌。
紧接着又是一个回首掏,啪啪啪,在场几个老不死全都抽成了猴屁股。
“你们也少跟我来虚招子,我就直说了,我宁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这群老东西来分,下次再乱攀关系叫人到我家给我发号施令,我就把你们家烧了,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跟我在这瞎扯淡,也别跟我说什么长辈晚辈之类的废话……”
话到这里,金莲的声音突然停住,朝身后的护院勾了勾手指头,“把里头都给本夫人砸了,从今以后,我跟你们就不是亲戚了,再敢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试试,打的你满地找牙。”
护院收到命令,一窝蜂冲上去,拿着手里的棍子,对着祠堂里的灵牌一顿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