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谷的罡风裹着沙砾,砸在千叶健雄的玄袍上噼啪作响。他左臂的伤口虽敷了幽冥草药膏,却仍在攀爬崖壁时隐隐作痛,每一次运力,经脉里都似有细针在扎——为了查清战天狼与雷家人的牵扯,他终究还是决定亲自进谷寻风间御影。
行至谷中风眼禁地附近,周遭的风突然变得滞涩,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血腥气,混着草木被绞碎的焦味。千叶健雄放缓脚步,指尖扣住腰间短刃,目光扫过前方嶙峋的黑石堆——那里隐约有青色风纹在流转,是风间御影惯用的敛息手法。
“既然来了,便不必躲着。”
冷音从黑石后传来,风间御影拄着一根玄铁杖缓缓走出。他玄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底的锐光依旧,周身萦绕的风旋虽弱,却仍带着逼人的气势。
千叶健雄收了戒备,拱手道:“风间先生,久仰。在下影流暗阁千叶健雄,此次前来,是想与先生谈一桩事。”
风间御影斜倚在黑石上,玄铁杖在地上顿了顿,激起细碎的石屑:“是为战天狼来的?”
千叶健雄心头一凛——对方竟已猜到他的来意。他不再绕弯,直言道:“先生既已知晓,便该清楚,战天狼的天狼战魂刀与绝杀十八剑,已成我东瀛武道界的隐患。此前百强榜一战,我不幸为他所伤,听闻先生三日前也与擅使‘天地立心’的人交手,想必也清楚这种刚猛招式的棘手。”
提到“天地立心”,风间御影的眼神冷了几分:“雷日阳的招式,确实霸道。”他顿了顿,看向千叶健雄的左臂,“你伤在天狼战魂刀下?”
“正是。”千叶健雄掀开袍角,露出左臂狰狞的伤口,“此刀气劲带着天狼虚影,能噬人内力,与雷日阳的‘天地立心’虽路数不同,却同样能破我等护身真气。若任由战天狼成长,日后恐无人能制。”
风间御影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战天狼的师承?”
千叶健雄摇头:“此人来历神秘,只知他早年在西境历练,近年才入东瀛武道界。但我怀疑,他与雷日阳有关——他的绝杀十八剑中,有一式‘裂风’,剑意竟与先生的风刃有几分相似,倒像是……刻意研究过破风之法。”
风间御影的眉峰皱起,指尖的风纹微微颤动:“雷日阳的‘天地立心’能破我风旋,战天狼的招式又能噬力,若两人真有牵扯,倒是麻烦。”他想起三日前雷日阳为寻女不顾一切的模样,又想起战天狼在百强榜对决时的狠厉,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不过,我与雷日阳虽交手,却并未结死仇,他救女心切,并非嗜杀之人。倒是你影流暗阁,这些年在暗处做的事,未必干净。”
千叶健雄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平静:“先生何必纠结过往?如今战天狼才是共同的威胁。若先生愿与我联手,待除去此人,影流暗阁愿将珍藏的‘风髓丹’赠予先生,助先生修复受损的经脉。”
风间御影嗤笑一声,玄铁杖再次顿地,周身风旋骤然收紧:“千叶阁主,你我都清楚,我风间御影从不与人联手。但战天狼的招式,确实值得一战——若他真与雷日阳有关,我倒要看看,这两人的绝学,究竟谁更胜一筹。”
他抬眼望向谷外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你若想对付他,便自己去。我会在死亡谷外的‘断风崖’等着,十日之后,我会亲自会会战天狼。至于你我之间,若日后你影流暗阁敢动雷日阳父女,我不介意再添一道伤口。”
千叶健雄望着风间御影决绝的神色,知道再劝无用。他攥了攥拳,最终拱手道:“既如此,便祝先生十日之后,能得偿所愿。”说罢,他转身离去,心中却翻涌不定——风间御影虽未答应联手,却已承诺会对战天狼出手,这对他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待千叶健雄的身影消失在风沙中,风间御影才缓缓收起玄铁杖。他望着胸口的绷带,想起雷日阳抱着女儿踉跄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战天狼,雷日阳,这两人若真有牵扯,十日之后的断风崖,恐怕会是一场比死亡谷对决,更凶险的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