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高兴。”
高飞又补一刀：“拐鬼的事，你不用掺和。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你。”
笔仙一愣：“啊？啥……啥任务？”
……
第二天，清晨。
绝望小学，教室。
“同学们，早啊！”
笔仙站在讲台上，笑得一脸慈祥，像极了退休教师返聘。
“今天，咱课程升级啦！”
“升级？不会又是防鬼贩子课吧？”
“求了，别再来那套了，我头都大了！”
底下鬼学生们叽叽喳喳，哀嚎一片。
笔仙没急着说话，反而从身后掏出一张纸——
啪！
高飞的头像，稳稳贴在黑板正中央。
“又是他？？”
“这瘟神又来祸害我们了？”
学生们瞬间炸锅，哀叹声此起彼伏。
笔仙清了清嗓子，声音忽然肃穆：
“你们应该还记得，三年前，天选者突然出现的事吧？”
台下一片沉默，随后零零星星点头。
“告诉你们——天选者，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它顿了顿，小脸涨得通红，像喝了二两假酒：
“而这位——高飞先生，他是咱们的救世主！”
“是他，救了我们！是他，把我们从屠杀的刀口上拉回来！”
教室，静得连鬼呼吸都听不见了。
——啥？
昨天还在喊“剁了这人贩子”！
今天怎么变成“神明下凡”了？
这转折比鬼压床还离谱！
笔仙继续激情澎湃：
“从今往后，见到高先生，必须鞠躬九十度！”
“叫人要叫‘高先生好’！”
“把他当爹，当祖宗，当老师——都不能怠慢！”
“因为，他值得！”
教室外。
高飞抱臂站着，嘴角慢慢翘起来。
“啧……这小笔仙，放去拐鬼真是浪费了人才。”
“搞教育，它天生就是块料。”
……
鬼校长蹲在墙角，两眼空洞，嘴里无声念叨：
“我……我是不是昨晚睡太死，梦里被恶鬼夺舍了？”
“刚才那话……真是从我学校老师嘴里说出来的？”
它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裂成了碎片，正随风飘散。
笔仙这活儿也太坑人了吧……
“那么，校长，轮到你表态了。”
高飞笑嘻嘻地盯着鬼校长，语气轻飘飘的。
“我、我答应！真答应！保证不赖！”
鬼校长一个激灵，连魂儿都抖了三抖，赶紧拍胸脯打包票：“高爷您说句号，我立马去干！刀山火海都给您蹚平了！”
“行！”
高飞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你今天这话，别哪天忘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背影都没留给鬼校长半秒。
等那道人影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鬼校长才敢大口喘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烂布条。
可不知为啥，它心里头总咯噔一下——
要是当初咬死不答应……
怕不是连魂都得被撕成纸片儿，烧得连灰都不剩。
高飞一离开绝望小学，立马开启“幸运观众抽奖”模式……
倒霉的女鬼，第一个中奖。
“大、大神！求您别抓我！我真没干坏事啊！”
女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缩在墙角哆哆嗦嗦，声音像破风箱。
“谁要抓你？”高飞一摆手，“我问你个事儿——矿场在哪儿？”
“矿……矿场？”女鬼一愣，反应过来是问路，立马手舞足蹈比划起来：“你先往东拐，到那片歪脖子树那儿，再往右绕，接着直走，路过三口枯井，再左拐……对了，井旁边有块烂牌匾，认得吗？认得就说明你没走错，再往前……”
高飞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特么说人话行吗？！”
他一把拎住女鬼衣领，直接把对方提了起来。
“别别别！我带路！我亲自带路！”女鬼都快吓哭了，“您放我下来，我带您去！真带！”
“早这么乖不就完了？”
高飞松开手，不耐烦地催：“赶紧的，带路！”
“哎哎……”女鬼咽了口唾沫，腿还在打颤，但硬着头皮往前挪。
高飞跟在后头，心里默默问系统：
“玩家什么时候上线？”
【叮！距离开服，还剩五天整】
“五天？”高飞挑了挑眉，“这么快？”
【没办法啊，公司前头几款游戏全扑了，员工工资都发不出，老板都准备卖房还债了。
再没流水，咱这破系统也得被砍掉重启咯~】
系统语气里透着股幸灾乐祸。
“你高兴个啥？咱们可是Npc，公司倒了，你俩也得一块儿下线！”
【……】
系统直接哑火，好几秒没声儿。
高飞翻了个白眼，又问：“游戏不是都有新手村吗？玩家一开始待的地儿？”
“这世界，有几个新手村？”
【大概……一百多个吧。】
高飞眼睛一亮：“能全删了？只留一个吗？”
【你……你想干嘛？】
系统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我想啊——”高飞压低嗓音，“把鬼全堵进一个村儿里，把玩家当羊赶，一刀刀薅毛，薅到他们哭着喊妈妈！”
【你……你还是人吗？你还是鬼贩子吗？你根本是地狱恶鬼转世！】
系统惊得差点崩盘。
“少废话，答不答应？”
【能……能删一部分。
但只能动鬼阵营的，一百来个。
剩下那些，是人类的地盘，系统老糊涂了，压根管不了。】
高飞算了算，行，够用。
“行，把鬼系的新手村，全给我清了，就留一个——离绝望镇最近的那个。”
“趁这几天，我把绝望镇、绝望城的所有鬼，全拉过去！”
“到时候，大门一关，铁链一拉，里头全是鬼，外头全是人——这哪是游戏？这是屠宰场！”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都放光了：“咱们要赚，就赚一波大的！”
【……】系统沉默半晌，低声说：【我替那帮玩家……默哀三分钟。】
“你一串代码，瞎感慨啥？等着收数据就行。”
【……是，宿主。】
高飞哼了一声，又提了句：“这麻袋也太寒酸了吧？真等玩家一窝蜂来，我扛着袋子挨个装？”
【你想要……货车？装一百号人的那种？】
“那玩意儿能装几个？我要的是——万人坑！”
“直接丢进去，一键回收，连打包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