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光,在王耳苍白的脸上投下青灰的阴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座椅边缘,指甲缝里还沾着些许快递单残留的胶水碎屑。
面对陈北安的询问,他的瞳孔在强光下微微收缩,神情中满是困惑与慌乱。
“这个包裹是你入库的么?”陈北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审讯室里压抑的寂静。
他坐在王耳对面,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厚厚的审讯记录,钢笔悬在纸面,随时准备记录下王耳的每一句话。
王耳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和无辜,“驿站的所有包裹都是我入库的,但问题是这个包裹我根本没入库过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驿站快递驿站里的?而且包裹里还是死人?根本不可能好吧?死人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谁家好人快递死人啊?而且怎么可能快递得出去?”他的语速极快,话语中带着哭腔,仿佛急于将自己从这桩可怕的案件中摘干净。
陈北安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所以你也不清楚这个包裹是怎么出现在你驿站的是么?”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王耳近乎绝望地重复着,身体前倾,恨不得将自己的真心掏出来给对方看,“而且那包裹上的快递信息和标签的确是我们驿站的贴上去的,但绝对不是我亲手贴上去的,因为我是个有强迫症的人,贴的快递信息都必须是板板正正的,但是那个包裹着尸体的快递信息标签贴的歪歪斜斜的,所以我怀疑是凶手自己用我驿站的东西贴上去的。”他的声音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击垮。
与此同时,在法医鉴定室内,充斥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
包月身穿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正专注地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解剖鉴定。
顾登站在一旁,手中拿着调查资料,神情凝重。
“死者,方博,男,38岁,大学城小吃街卖鸭脖的摊贩。”顾登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还沉浸在发现尸体的震惊之中。
包月没有立刻回应,手术刀在她手中灵活地游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
片刻后,她摘下手套和口罩,疲惫地叹了口气,“死者致死原因是生前因窒息而死,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粗细和纹理来看,应该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一种粗麻绳勒的。其他器官和脸以及身体遭受的伤痕,是死后二次创伤导致。死者七窍流血,被挖去了双眼,鼻梁骨被取出,耳朵被割下,嘴巴被用针线缝合,手脚也被刀割改花刀……”她的描述平静而客观,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
“改花刀,这跟别人案板上的食物有啥区别?”顾登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烁着怒火。
想象着死者生前遭受的折磨,他只觉得一阵反胃,心中对凶手的残忍感到无比的痛恨。
包月微微摇头,眼中也满是不忍,“这种手法极其残忍,凶手不仅剥夺了他的生命,还在他死后进行了如此变态的侮辱,说明凶手和死者之间可能有着极深的仇恨,或者凶手本身存在严重的心理问题。”
顾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此时,审讯室外的走廊里,脚步声匆匆响起。
一名警员拿着最新的调查资料赶来,打破了不同房间内各自的凝重氛围。
陈北安在审讯室里,仔细梳理着王耳的每一句话,试图从其中找出破绽或有用的线索;包月和顾登在法医鉴定室,继续深入研究尸体,希望能从死者身上获取更多关于凶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