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明摆着揣着答案问问题的模样,她也没能顶太久。
被这种人盯着最有压迫感了。
不亚于顶住上学时候,老师问作业哪去了,自己回答在家,之后她沉默不语看人那几秒的死亡视线。
非常的恐怖。
谢一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猛的窜直了身子。
“我承认,我之前是专业送走客户的——”杀手!
?
猝不及防被强制闭麦,她睁开眼,困惑地望向手的主人。
昭蘅脸色看起来比刚刚还差,像是完全不明白她会突然说这个,又像是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脸颊还有些红了。
“尼怎m连洪乐。”(你怎么脸红了)
闻言,昭蘅身子一抖,忙不迭将手背到身后,眼睛瞥向一边,“是天儿太热了,早知不穿这么厚了。”
谢一想起出来时外面层层叠叠到不见天日的云,搓了搓短袖露出来的胳膊。
“哈哈,这个天,确实哈。”
被这么一打岔,昭蘅注意力一下被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她现在必须马上回去,查查谢一之前到底是在哪工作的!
但临走前,她脚步一顿,问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是朋友,对吗?”
“那肯定。”
谢一想也不想,只当她是想起了问这么一句,直接肯定了。
默了默,昭蘅丢下一句,
“好。”便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谢一有种她是要去执行什么特秘任务一样。
“看起来比我更都像杀手。”
“…杀手?”
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一道男声,吓得谢一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柱子才停了下来。
心中还在大脑极速思考接下来怎么圆,圆不过去怎么办,任务失败不会要被那东西缠一辈子吧等等的话萦绕。
丝毫没去看从拐角出来的人是谁。
等她在紧急编好一个理由后,一抬头,却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是茳无愆。
面对他,谢一编好的理由也说不出口。
和那双平静无波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对视,感觉理由说出口,就会遭到跟刚刚昭蘅一样的压迫感。
顶一会也要承认的,干脆直接默认了。
「反正任务要求是让他们五个当朋友,我是不是其实不太影响」
这么安慰自己,谢一才觉得心中好受多了。
“也不知道你个整天烧香拜佛的人,眼神压迫怎么这么强。”
嘀咕了一句,没想到却听到了一声轻笑。
“呵,她没和你说?”
“啊?说什么?”谢一不解抬头望向他,就见他今日穿得与往常的模样大不相同。
一席卡其色立领军装便服,腰间配着皮带,长身玉立站在她身旁。
「这啥意思,他咋穿得像要参军去了一样?抗日开始了吗?」
20困惑:【你怎么不猜他是赚外快去了。】
谢一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的原因,不单因为这是便服,更因为这是改良款,只保留了立领、肩章的设计,剩下整体简化了。
所以看他穿着这一身,才会觉得是要抗日了。
不过现在还处于算是和平的军阀明面大和谐时期,所以她觉得20的说法概率更高些。
毕竟这个时代,当和尚确实不如去给军阀当小弟。
20:我。的。发。(红色感叹号)
见她一如既往半道神游,茳无愆靠的近了些。
马靴抵在柱子上,一大片阴影遮盖下来,唤回了她的神志。
“靠这么近干……”
“啥”还没说出来,便被他眼中淡漠的情绪惊到。
脑中三百六十计,跑为上计的想法刚有行动,手便被拉住。
紧接着,五指缝隙便被强硬挤入,耳畔传来他刻意压低嗓音。
“佛子的虎口,可不会有拿枪的老茧。”
?
拿枪的什么?
什么的老茧?
什枪的老么?
刚刚抽手还快得像金山打字一分钟四百的速度,在听到后面那五个字后,连呼吸都静止了。
良久后,谢一还空的手蒙住了双眼。
“应该是我这么久没睡,幻听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罢就要大跳起来甩开他的手。
不过在她说完后,茳无愆就已经松开她的手了。
所以她这一跳,直接跳到旁边旁边栏杆上了。
好在,她体质也差,一个崴脚就滚下去了。
见状,茳无愆浑身一颤,猛的冲向了她,伸出了手。
下一刻,在即将栽到石板前——
谢一伸出手,倒立翻身过去,扶着墙单脚跳走了。
拜托,这么久的早起早睡,还天天干活,只是一时不察才崴了个脚栽下去而已。
体质没太大进步,这点反应她还能没有吗。
而翻身的力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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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痛不痛这个问题,别的地方不提,屏蔽痛感这方面,20绝对专业。
于是茳无愆就这么伸着手,像跪在地上求燕子不要走一样,看着她跳走了。
心情很复杂。
一是,他总感觉,刚刚好像不应该是那样的,二是,为什么在听到他是军阀身份后,她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她是杀手?」
这个想法刚形成便被否了。
他是军阀,不是警察,抓杀手又不是他该干的事情。
回想起谢一那瞬间无助、震惊、不可置信,连眼球都快突出来的颜艺,唯独没有害怕的模样,他就更肯定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那是为什么?」
从地上若无其事起身,边将灰尘掸开,边神情严肃的从目瞪口呆,还维持在打哈欠姿势的道长身旁路过。
翌日清晨,多云。
被饥饿和噩梦同时惊醒,谢一刚一坐起身,便看向大开的窗口,依旧是不见天日。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也没变。
“呼……吓死人了,原来只是梦啊。”
刚要起身下床,门从外被敲了敲,平静严肃的语调传来:
“是我,闫白及。道长说你这个点应该醒了,现在方便让我进来吗?”
“…你怎么来了?”
谢一心中仍抱有幻想。
「你快说“只是刚好上来跟道长唠一唠,顺道来看看你”你快说啊,你快说啊」
可惜,世界就是事与愿违。
“道长说你脚崴了,昨天一天也没出来。馆里其他人还有在排队的病人。”
【咔嚓。】
「?谢谢你,还给我配了个心碎声音」
【太客气了,应该的。】
「走开。」
【好嘞。(滚的音效)】
突如其来的音效打破了她Emo的进程,谢一暂缓了下,先处理好眼前事件再说。
“还没,稍等,马上就好。”
努力大声说完,她快速整理好自己。
“好了,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率先冒头进来的却不是闫白及,而是个有些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