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们就两个人也能称一方?”马涛嗤笑着,一种不以为然的作态。
司徒健神色一变,郑重地道:
“我和肖燕的职位是上级特意授权的。
来时李主任告诉我们,特殊状态下,我们可以全权负责这项工作。
我们是有着工作能力的,不像有些人,只知夸夸其谈,力薄才疏,十个人顶不了我们一个人。”
“你……”马涛自知言语不当,可对方的讽刺和羞辱让他一时气结,立在原地是愤懑不已。
“司徒先生!”当林湘云的声音响于身后时,司徒健转头望着她,只是目光清冷,故意让自己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这位是……”司徒健始终是垂着眼看人的,他说出口的三个字让林湘云几欲近前的脚步停止住了。
“我叫梁浩安。”
近到身前的林湘云有震惊也有喜悦,可听到司徒健的一番言语后,又瞬间换作了失望的眼神,让马涛和卫立峰都感到了蹊跷。
“梁浩安。”司徒健隐去了眼中的锐利光芒,慵懒不怀好意地道:“娘里娘气的,军营中怎么会有这种货色!”
司徒健不再理会梁浩安,向马涛和卫立峰挥手道:“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执行吧。”说完,迈着十分轻盈的脚步离开了。
林湘云的目光是一直追随着司徒健的,直到他闪到了一排帐篷后。
马涛较之卫立峰要精明的多,他凑到林湘云面前询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既熟悉又陌生,从后面看他的身段很像一个人,可从前面看,他又不像了。
这个人的眼神和走姿都不是那个人,那个人走动时踏步有声,而这个人特别轻盈,可他的声音……”
林湘云皱了皱眉,神色黯淡地道:“他的声音虽然变粗了,可他原有的音色很像那个人。”
“他像谁?”马涛面色一凛,厉声追问着。
“夏军志。”
名字一说出,马涛和卫立峰的神色突变,他们瞪圆了眼睛,马涛立刻发出了质疑:“那……那个夏军志又是谁?”
林湘云懊恼地道:
“不知道,但我肯定那个夏军志是假的。
今天我观察了他一整天,他的气质和魄力与真正的夏军志是大有区别的。
除了眼睛长的不一样,他们的身高也差了有五公分。
我与真正的夏军志相差十公分,而上午的那个夏军志差不多和我一般高,就是再高也高不到两公分。”
“这么说,他们也是有备而来,进行了偷梁换柱。”木讷的卫立峰终于开口了。
“你说的对。”马涛肯定着卫立峰的观点,他瞪眼催着林湘云:
“你还不去找你父亲,把夏军志和石玉昆的事向他交待清楚。”
经马涛一提醒,林湘云立马醒悟过来,她撇下马、卫二人,急寻林余信而去。
肖燕陪艾德琳转了一圈后,便护送着她回到了帐篷中,看到艾德琳的精神好了许多,肖燕言说为她打饭,便带着餐具出了帐篷。
途中与司徒健相遇,二人神色平淡,边走边谈,大众都以为他们在谈工作,殊不知,他们的音量放到了最低,在几米开外的人是听不到他们说的话的。
“我敢肯定,林湘云识破我了。”司徒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远处的人看来,他好像是在问着今天晚上吃什么饭似的。
“嗯,但凡有头脑的人都会有一些警觉的,她爱慕你已久,当然清楚你的一举一动,恐怕连你身上独特的味道都闻到了吧!”
听到肖燕酸溜溜的语气,司徒健苦涩地笑了笑,他有些憋屈又有些心疼地道:“你这是吃醋了吧!”
转而激愤地道:“这个林湘云真是阴魂不散,不过,这一次,我定让他们父女插翅难逃!”
肖燕收敛了心中的不快,严肃地道:
“我想,现在的林余信恐怕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
刚才,我和艾德琳回帐篷时,林湘云急冲冲地去帮厨了,而高峰正在那里帮助烧火造饭呢。”
“是,还是大局为重,上半夜你和马涛所带领的人值夜,下半夜由我和卫立峰负责巡夜。
只是今夜怕是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了。
林余信一帮人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以十倍的精力来应对他们。”
“嗯,我们的四个水手也不是等闲之辈,还有我们的六名专家学者都是军事干线上的杰出人才。
只可惜我们不能探知到对方的套路,不过,我们不惧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也是我们必胜的法宝。
只是我担心军舰上留下的几名海军陆战队员,我怕他们在关键时刻来接应这帮人。
再有,一旦他们识破高亚倩的身份,就凭林余信的心狠手辣,他们会不会对她杀人灭口。
更重要的是……”
肖燕没有说下去,心中的顾虑还是被司徒健心有灵犀地感知到了,他进一步的挑明道:
“更重要的是陈明宇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我判断,他很可能还在军舰上,直到事情明朗化了,他才出现。
还有可能就是,他这次并没有出动,而是在远距离的操纵这边的人。
别望了,他现在己经将近七十岁了,比我爸爸年长十几岁。
听说还身裹重疾,又年事已高,怕是真的受不起这域外的颠簸震荡之苦了。”
“嗯,他陈明宇不来还罢,如若出现,我们定让他有来无回。
看来,我们只有进退有度,步步为营了。”
林湘云说是在帮厨,她只有在一旁打转,干着急却不做事的样子。
作为亲生父亲的林余信,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是有事要对自己讲,所以他寻了一个借口,说是回去取餐具,便和林湘云消失在了四名伙夫的视线中。
对于高峰和梁浩安的目光交接,以及他们的心怀鬼胎,四名水手报以会心的冷笑,他们知道,这父女二人心有鬼胎,是要采取策略了。
来到高峰的帐篷中,林湘云把自己的怀疑对象和今天自己所观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林余信。
随着林湘云进一步的讲解,林余信的脸凝结成了土灰色,他眼睛猛然收缩,在气恨难平中发怒道:
“这么说,肖燕才是真正的石玉昆,而且司徒健才是真正的夏军志了!”
“什么?”林湘云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惊问着林余信。
“是。”林余信压低声音,但仍难掩心中的激愤和懊恼:“是艾德琳告诉我的,说这个肖燕特别像石玉昆,但还不能确定。”
“爸,这个石玉昆真该死,为什么那场爆炸没有要了她的命!”林湘云愤恨至极,她的眼珠子就要从眼眶里迸出来了。
“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林余信被彻底激怒了,他瞪着有如铜铃的眼睛喝斥道:
“你给我记住,你不要动这个肖燕,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为什么?她不但是我的情敌,还是我们一路上的绊脚石,除了这个大害,对我们以后的进程是非常有利的。”
对于林余信的斥责,林湘云感到很屈辱,她含着泪反问着。
“上次的爆炸是你一手策划的,芸儿,你那只是图一时痛快,并没有作长远打算。
我告诉你,这个石玉昆对夏军志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我可以断定,夏军志能为这个石玉昆活,也能为石玉昆去死,
所以,关键时刻,这个石玉昆会起到大作用的,如果你再擅自行事,我真的会让你得到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