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柄银色飞刀隐没形状气息,介于虚实之间向李红笺刺去。
李红笺笑道:“倒是有了几分本事,这招略有意思,嗯……,是这样吗?”
指尖在空中虚点,每一次落下便浮现一柄灰白二色交织的飞刀,指尖越点越快,最后足足出现了三十六把。
前六柄飞向四方,金色神国海洋分成六片,烟消云散。
续六柄冲上天空,遮天蔽日的长袍被撕成粉碎。
这一刻,神庭教主的天人领域已破。
中十二柄冲向神庭教主的无形飞刀,叮叮当当,金石碰撞之音,在空中爆炸,碎成一片片。
最后十二柄刺向神庭教主,即便神庭教主反应过来,胸膛处结出一轮光彩夺目的莲花镜面,依旧没拦住无形飞刀。
损失七柄飞刀,莲花镜面轰然破开。
“咄咄……”
一连五下,狠狠的刺入神庭教主的眉心、心口、两边锁骨、腹部,血液流淌不息,飞刀被血液浸染出外形。
飞刀像是刺入了瓷器,从接触点不停裂开细纹,密密麻麻向外面蔓延。
神庭教主深吸一口气,大量无序混沌的暴躁能量被金色神国梳理,化作纯粹灵气突然腹中,操控使用,修补肉体与神魂。
李红笺握紧御星神枪,冲了上去。
“陆明,瞧好战斗,对你体悟天人晋升途径大有好处。”
自从天地变化,世间再现两位天人三重大战,各般妙法体现自己的道,光怪陆离的场面在不停变换。
夜妩幽带领众多天人站在无序混沌深处,目光不离战场中心。
这场战斗不仅对陆明好处很大,观战的天人亦可印证自己的道。
经过半个时辰,神庭教主气息越来越弱,伤痕累累,不停吐血,道韵在流散,肉体顺血纹分解。
她终归稳不住境界了。
“咳咳。”神庭教主摇摇欲坠,惨笑,不知道是威胁还是提醒,道:
“妙生仙境有六个天人三重,他们发现你还活着,肯定会杀来,纵使我没传递过去消息,短则二十年,长则四十年,必会过来一批人,你……,借用三方力量,不过勉强达到天人三重,还对付的了他们吗?”
李红笺眼中闪过一丝回忆。
“当初,或许不该点化,将你作我的替身。”
那时的她,行走世间,被人崇拜追随,似乎嫌弃太过麻烦,将随身的镜子点化出容貌,甚至与自己一般无二,做那神龛上能回应的泥塑神像。
李红笺伸出手指向前点去,十八道金环滴溜溜飞出,锁住胳膊、大腿、腰腹、脑袋……
李红笺收回了御星神枪,指尖弹出一滴蓝色的水滴。
咚!
击穿神庭教主的脑袋,打碎大道之花,击散神魂。
神庭教主终归是死了。
尸体漂浮在无序混沌中,金色神国化作的海洋潮汐,哗啦啦拍向四面八方。
天人三重,纵已死去,余威仍在,恍如神灵。
一缕纯粹的灵性,突然从尸身浮起,似清凉的水滴浮在上方。
李红笺看向柳迟枝方向,一招手,双掌大小的铜镜从日冕树中飞来。
握住铜镜,李红笺将这滴纯粹灵性送入镜子中,顿时光华闪过,变得更加透亮三分,再度成为她的神兵。
又看向漂浮的神庭教主尸身。
“李红笺”边伸懒腰边从陆明身体内走出。
“真是累死,过段时间有事儿再喊我,她的尸体交给你们处理了。”
合真炼气士的尸体就已经是天地间难得的造化,可以福泽后人,将原本普通的地方化作片宝地,甚至产生灵药,更何况是天人?还是天人三重。
李红笺神魂凝实,指尖触碰自己眉心,剥离出两样谁也看不见,却又货真价实存在的无形之物,分别送入灵鸠青羽和柳迟枝的眉心。
“喏,还给你们。”
本来略显朦胧的两女,立马恢复的真实,而李红笺重新化作不完整的残魂状态,分成两缕能量,融入日冕树和月华树。
战场的余波依旧在边缘撞击混沌,不停激荡起各异光华,众天人们面面相觑。
陆明飞掠去检查柳迟枝和灵鸠青羽。
“我们没事。”
灵鸠青羽早已查验过自身和柳迟枝状态。
“李红笺前辈似乎是欺骗大道,借用我二人的存在,换取了自身一些当年状态,以今换古,真是大神通,你情况如何?”
陆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比你们更轻松,师祖用我身体战斗,完全在旁边,像是在代打般……”
夜妩幽则看向千渡星海之主三人,道:
“今日相助之恩,我们沧澜仙盟不会忘记。”
千渡星海之主抱拳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神庭教主背叛云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等自然尽力。”
不提二十年后妙生仙境的天人三重,就是眼下,沧澜仙盟实力达到最鼎盛,还和妖庭结成同盟。
千渡星海之主是识时务的,人家记得今日出力的事,自然欣喜万分。
“不敢叨扰夜盟主和诸位,我们千渡星海有很多炼气士尚在照鉴神庭境内,和这部分星环上,怕神庭炼气士疯狂反扑,我们得去处理,告辞。”
夜妩幽点头,看千渡星海之主在无序混沌中构建通道,与两位天人快速离去。
陆明提醒道:“师尊,你去将神庭教主尸身收起来,毕竟是天人三重,或许可在悬天云海上修炼一座福泽之地。”
“此事自无不可。”
夜妩幽颔首,引动星光降落,凝成实体,化作六块半透明板合起,变成了棺材模样摄了回来。
“神庭教主和三大殿主虽死,可势力在神庭境内经营五千多年,不乏死忠之辈,还需要处理,非常时刻,该杀就杀。”
东灵道尊抚须,愁道:“杀了倒是不难,可若全杀,一来杀孽太重,与神庭教主在血海神变的做法有什么区别?二来,五千余年的神通演变,必有可取之处,未免太过可惜。”
南离王呼吸间,火焰翻腾,在疗伤,闻言抬头。
“你你说怎么办?慢慢教化?要是不妙的话只剩下二十年,谁有功夫慢慢来?”
陆明在牵住柳迟枝的手,眼角余光看到她在收起日冕树,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