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青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自修炼以来，万法随心，悟道极快，像是天生精通各种妙法，难道有此原因？
伴随李红笺手指在眉心点过，灵鸠青羽的身影变得朦胧一些。
强横的气势在她身上浮现，此刻看起来，不像是残魂，而是完整的、阴阳合一的神魂。
只是，还差了一些意味。
李红笺转头，眸子清幽的看向陆明，闪过一丝复杂意味。
“我？”
陆明诧异的指向自己。
体与法，日冕树和月华树显然是李红笺当年留下的后手，应在柳迟枝和灵鸠青羽身上。
自己……
陆明心中一凛，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穿越而来还化作了四五岁孩童模样，冰天雪地埋在雪堆里，要不是柳迟枝捡到就被冻死了。
李红笺向陆明踏去。
“两千三百年前，我遭遇围攻陨落，使用神通死中求活，一分为三，避过天机推算，只待三者相遇，便可复苏，一体、一法，皆按正常推演走，只有道果……”
李红笺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你本非此界中人，本不受大道认可，如何做到天生与灵气呼应，大道垂怜，甚至修炼速度比当代第一等的天才——唐俏儿还快？”
天启大战爆发时，陆明才刚刚修炼，那时候唐俏儿已经在试图晋级合真。
等到天启大战末期，两人均是合真巅峰。
当时东灵道子蔡伏云、金元佛子、邓凌霄、唐东来等人口中不服，心里还是敬佩的，实在让人惊讶可怕的天赋。
如今更是远超他们，成了天人。
“我之道果，融于汝身。”
“你要取走？”
“不，融为一体，便是你物，哪里能取走？”
“借？”
“非也，你和柳迟枝及灵鸠青羽她们情况不一样。”
“那……”
“放轻松，任我施为。”
“好。”
陆明放下心神的戒备，只见李红笺向自己走来，一股冰凉凉的触感自肌肤相贴处传入骨髓。
随即，像是血水交织，李红笺从正面彻底融入了陆明的肉身。
一种怪异感，像是鬼上身……
陆明用第三视角看“自己”举起左右手看了看，又挥动御星长枪，搅动灰白二气。
李红笺的声音并未通过陆明的嘴巴，却传了出去。
“大道之花，由来修炼，还算圆满，只是有些小瑕疵，嗯，回头再为你补全。”
借了柳迟枝的体、灵鸠青羽的法，最终利用和陆明融为一体的道果，终于重现了几分当年的实力。
“啊呀呀，才勉强达到天人三重吗？”李红笺借用陆明的肉体，捂嘴娇笑。
该说和夜妩幽不愧是师徒，充满了恶趣味。
陆明一头黑线。
“师祖，同样是天人三重，能拿下神庭教主吗？”
“你问的什么话。”“李红笺”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娇嗔道：
“天人三重亦有差距的好吧，像他这种利用净念丹的，是最低等，需要数百年闭关补全大道，更何况她的净念丹本就有问题。
哼哼，要不是怕你们无头无脑送了卿卿性命，到时候怪怨，我才懒得出来。”
“啪！”
李红笺打了个响指。
顿时天人们联合布置的领域撕开一个小口子，李红笺坦然冲了出去。
神庭教主目光冰冷，透着几分诧异。
“陆明？”
在领域中还能支撑片刻，出来不是找死吗？
然而看到“陆明”在金色海洋中分波而行，布下的规则被改写，化星辰、化明月、变成煌煌明亮的太阳。
“不对。”神庭教主脸色剧变。
这般异相她太熟悉了。
一眼就认出。
神庭教主全身在颤抖，恐惧和愤怒融在一起。
“你是主……，不对，你是李红笺，你竟然还活着！等等，先前神殿中我的另一魂被灭，是你下的手？”
李红笺轻轻叹息。
“你想要自由，可以和我说，为何要背叛？还和妙生仙境的人勾结在一起？”
边行走，边挥动御星长枪击，道韵在长枪尖端似涟漪般散开，将金色神国化成的海洋击退。
神庭教主怒吼。
“你在，我便永远只是你的替身，别人看我，其实只会在看你！”
最后，所有的情绪，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你并非是不死的，陨落过两次，现在只能勉强发挥天人三重的实力，比我能强多少？”
神庭教主托起九层高塔，从每一层飞出数百道朦胧的虚影，背生十二翼，手持刀枪剑戟，弓弩锤镜……
不分男女，没有性别，从各个方向，试图将李红笺包围。
“能杀你一次、两次，就能杀你第三次！今天，我便是来杀你！”
各种神光爆发光辉，凌厉森寒，搅动无序混沌。
神庭教主伸手握向九层塔尖的明珠，猛然一抽，自塔心中拉出一柄长锏，钝器厚重，节节如山。
在光焰中，神庭教主手中长锏变得万丈长，用力砸下，宛若天倾。
然而。
滔天能量的中心，李红笺轻轻摇头走出，手中御星神枪向空中轻轻一点，便将长锏止住。
“想起来了，五千年前那段时光，我突发奇想，喜欢上了双锏，想试试，只不过双锏用起来不优雅，便改成了一支。”
李红笺轻轻摇头。
“你明明成了天人，必然走出了自己的道，为何还要重蹈覆辙？学我，似我？”
不仅仅是面容上，从神通道法，皆和李红笺有相似之处。
神庭教主本能觉得，只要对李红笺模仿的越像就越强。
心底深处的认可，她不承认都不行。
李红笺握住御星神枪的右手猛得一震，顿时枪尖触在长锏交点处，能量爆裂。
“咔擦！”
交点开始裂开，密密麻麻迅速延伸，眨眼间布满裂纹，最后哗啦一声，炸成漫天碎片。
李红笺在金色碎屑星点行走，看向周围数百道攻击来的十二翼虚影，呼的吐出一口气。
轻悠悠，若春日微风。
所过之处，和神明差不多的虚影，像是蜡块入热油，顷刻间全部烟消云散。
“你！”
神庭教主怒极，右手受到波及，震碎掌心，不停流血，碎肉和骨块横飞，她快速束缚回来。
怒火之下打出种种神通，长袍飞向天空，遮天蔽日，背后飞起十三件银色飞刀，到达高空再折射向刺向李红笺。
“无色无相，无影无形，神鉴飞刀——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