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黎川与安璟之间并无不可告人的隐秘,玄溟眼中的不悦有所缓和,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松开了黎川坐起身来,与黎川拉开了些距离,轻声说道:“过来。”
尽管玄溟不再进一步逼近自己,然而玄溟轻轻吐出的这句话,却让黎川从心底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玄溟此刻定然正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黎川攥紧身侧的手,在被子上抓出了褶皱。
他宁愿此刻的自己能像昨晚一样,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怎么?帝君昨晚刚与我立下的交易,这么快便不作数了?”
黎川抿紧双唇,攥着被子的手更紧了一分,用极微弱的声音,略带些抗拒道:“别再叫我帝君了。”
“好啊。”玄溟轻巧道:“我也不喜欢你喊我帝尊,更不喜欢你喊我九溟。”
意料之中的,黎川僵住了身子,便不再继续接话。
他凑近黎川很是在意道:“说起来,重新见面,你一直不愿喊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对你来说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吗?”
他的眸子微微一颤,旋即轻阖了下眼皮,掩去了眼中的动摇。
犹豫片刻后,他没有回答,抓紧了身上的被子,缓缓挪动身子,朝着玄溟靠近,脸上泛起羞人的红。
耳根宛如熟透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凑近轻嗅,令人有种一口咬下的冲动。
一定很香甜。
事实上,在昨晚玄溟就已经品尝过无数次。
正因为品尝过,才知晓其甜美,只是看着,玄溟就忍不住上下翻动了一下喉结,眼眸深处似有火焰在跳跃。
只可惜。
黎川本人看不到这一幕,不知道自己这般不情愿又不得不照做隐忍模样,有多么的勾人。
虽然黎川的动作很慢,但玄溟也乐得等着,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黎川的身上,目光愈发灼烫且含有期待。
明明相隔不远,但对黎川而言却无比的漫长和煎熬。
身下传来的疼痛,每动一下,都在清晰的提醒着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
待到黎川好不容易挪到玄溟的身旁,玄溟似觉得还不够一般,增加砝码道:“把手拿开,坐到我怀中来。”
闻言。
黎川的眸子骤然收紧,身子比刚才还要僵硬。
玄溟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看自己难堪。
但黎川依旧照做了,缓缓松开捂在胸口的手,被子也随之悄然滑落至肚脐的位置,露出了掩藏在被子之下,满是情欲痕迹的身体。
接触到冷气,黎川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才摸索着靠近玄溟。
黎川的手摸索着,带着些许犹豫,当碰触到一物时,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色,随即满眼慌乱,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但玄溟并未给黎川反悔的机会,就在他刚撤回手的刹那,玄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黎川整个人拉向自己,让他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黎川想要起身,却被玄溟揽住腰部按了下来。
“你…!”
黎川满面羞红,却再吐露不出一个字。
若不是黎川的手摸索着上前,看着黎川一双含怨又羞愤的眸子,玄溟会产生一种黎川看得见的错觉。
玄溟一只手固定着黎川的腰肢,防止他逃走,另一手轻轻抚上黎川泛红的脸颊,滚烫的脸颊倒是贴近常人正常的体温了。
他笑吟吟,带有些坏心眼道:“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放开…”
“想不到帝君忘性这么大,难道帝君总需要我提醒你,你该在的位置吗?”
“……”
听及,黎川闭紧了双眸,紧抿住双唇不再说话,强忍着不再去挣扎,亦忍着不向这道热源靠近,身子却颤抖的厉害。
“不许咬自己,把眼睛睁开。”
见黎川努力将自己放松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玄溟紧蹙着的眉头才放松下来,收紧自己的手臂,让黎川的身子贴近自己,夸奖道:“做的很好。”
除了玄溟是想羞辱自己以外,黎川想不到另外一种可能,心中不觉泛起一阵酸涩。
他是答应了玄溟没错,可他毕竟在那个位置上待了万年,要他完全放下自己的自尊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想过玄溟恨极了自己。
可……
他从未想过,会跟玄溟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不想这样的。
就在黎川不知在玄溟的面前如何自处时,玄溟忽得将自己抱的更紧了一下,下巴抵在自己的脖间,微微扬起头,双唇贴近自己的耳朵,轻声唤道:“黎川哥哥。”
黎川的心蓦地一紧,当即怔住了。
恍惚间。
好像又回到了他与玄溟在雾隐山的那段时日,眼中泛起怀念和动容之色。
趁黎川怔神之际,玄溟轻噙住黎川微启的双唇,舌尖缓缓抵开黎川的贝齿,勾住黎川的唇舌,与之深吻。
不知是不是黎川还没回过神来,意料之外的,这次黎川居然没有抵抗的意思,虽然算不上配合,却十分温顺,任由着自己的索取。
一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唇瓣泛起盈泽。
幸亏有玄溟的手撑着,黎川才没有瘫软的滑落下去。
此前黎川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因怕滑下去,加上呼吸不畅,黎川本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下意识环住了玄溟的后背,手指死死的揪着玄溟的衣服。
玄溟沉下声音,声音中带有些难耐和期待道:“唤我声哥哥听听。”
黎川的眼中闪过惊悸道:“什…!”
“你既然不愿意唤我的本名,我也不愿意听你喊我帝尊,那我们就彼此退一步,你唤我声哥哥听听看。”
一如黎川执拗的不肯唤出‘玄溟’这个两个字,玄溟似是也跟此事较上劲了,不打算把刚才的事情翻篇,像是一定要从黎川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怎么,不愿意?”
“……”
黎川紧紧抿着双唇,沉默不语。可随即,他想起玄溟不让自己咬嘴唇,便努力放松力气。微微张开的双唇轻轻颤动,仿佛在欲言又止之间徘徊。
玄溟倒也不急,语气中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声音中带有难以掩盖的迫切,循循善诱、以理服人道:“我都喊过你那么多次哥哥了,只让你喊一次,不过分吧。何况,初见之时,我是要比你年长出许多的,你理应唤我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