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黎川会主动吻上来，玄溟原本带着戏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愕，身子僵了原地。
很快，眼底的惊愕便被一抹浓烈的欲望所取代，眸色愈发幽深。
尽管黎川颤抖的双唇只是轻贴在自己的唇上，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但那轻如羽毛般的碰触，却如同火星溅在了干燥的柴草上，瞬间点燃了那仿佛在心底潜藏已久的火焰。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且粗重起来，手臂上的青筋高高凸起，握紧的双拳像在强行克制着什么。
强劲有力的双手没有用来箍紧黎川加深这道吻，而是伴着沉重的呼吸将黎川的推了开来。
他的眼睛难以自控的总是略过黎川那张微启、轻颤，带有些许凉意的双唇，继而看向黎川伴有情动和迷离的双眸，像是确认什么一般，沉哑着声音问道：“黎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黎川摇了摇头，脸颊比之前还要红上几分，茫然的双眼中仍带有几分倔强，呼吸紊乱又带有些许破碎，声音虚弱道：“…我知…道……”
听及，玄溟的眸子又沉了一分，滚烫的呼吸从玄溟的鼻尖喷洒而出，带着几分急迫与难以抑制的冲动，声音低沉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走的。”
说罢，玄溟不再忍耐，更不满足于只是两片唇瓣贴在一起，像是防止黎川后悔、逃走一般，他大臂一揽将黎川揽入自己的怀中，两人的胸膛紧贴在一处。
一冰凉，一滚烫的胸膛下，埋藏的是两颗同样紧密跳动的心脏。
玄溟的另一只手箍紧了黎川的白皙、修长的后颈，舌尖抵开了黎川颤抖的唇瓣，长驱直入。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黎川并没有抗拒，只是被动的承受着玄溟的热烈，发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玄溟贴近。
他阖上情动又茫然的双眸，将即将从眼底漫出一缕悲伤盖在了眼中。
“唔……”
玄溟的吻热烈而又难以招架，唇齿间时不时泄出一道短促的低吟，而这一道道短促的低吟声，对玄溟而言像是一种鼓舞，恨不得将黎川发出的尽数声音全部吞入腹中，一点点蚕食而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溟才终于放开了黎川的双唇，两人的呼吸都十分的急促而沉重，胸膛因终于获得呼吸上下浮动着。
但还没等黎川调整回自己的呼吸，玄溟的唇便又追了上来，被夺走了呼吸。
许是药物所致，黎川并未觉出太过难受，反倒如饮鸩止渴般甘之如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波浪推动着他。又如身体在空中高悬着，仿佛摇摇欲坠。
等黎川的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已经不是在冰冷的池水之中，而是去到了床上，耳边玄溟的呼吸声是那样的清晰且灼烫，灼烧着黎川的耳畔。
意识朦胧间，依稀还能听到山林间清脆的鸟鸣声。
药力逐渐散去，可玄溟仍没有放过黎川的打算。
身下传来的痛楚，仿若要将自己生生的撕裂成两半，全身各处都疼痛不已。
不是被打的那种痛，相反，现在自己身上被打过的位置，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如同有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骨髓，疼痛中伴有阵阵酥麻，却又无力抵抗，只能随着这股力量犹如一叶扁舟一般，被汹涌的池水推着走，整个人都像是要散架一般。
太疼了。
当初七情也是这么疼吗？
黎川紧紧抿住双唇，竭力阻止那羞耻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但仅是这个微小的动作，也轻易的被玄溟捕捉到，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带有一丝餍足，贴近黎川，轻咬了一下黎川的熟红的耳朵，耳鬓厮磨道：“醒了，还走神，在想什么？”
“呃—！”
没想到玄溟会突然做出如此行径，黎川的身子轻缩了一下伴有颤抖，唇齿间泄出了一声夹杂着隐忍的低吟声。
这声音居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漫上身心的羞耻，令黎川本就绯红的脸颊更红了一分，微微侧开了头，但刚微动了一下，玄溟便先一步察觉到了黎川的意图，滚烫而温暖的手固定住了黎川的脸，随之俯身深吻。
一吻过去，黎川被闻的头昏脑涨，在胸腔中紧密跳动着的那颗心脏都好像要涨裂开来，狂跳不已。
急促的呼吸声，听上去像在低泣。
玄溟的手指拨开黎川被吻的红润的唇瓣，恶趣味的将手指探入其中，抵在黎川湿软的舌尖上，阻止他再去咬自己，声音带有玩味和些许催促道：“怎么不说话，刚才在想什么？”
黎川因玄溟的恶趣味而羞红了脸，眼中满是屈辱与羞愤，却仍旧隐忍着不肯发出声音，但因有手指抵在唇齿难以闭合，而只能听着自己发出那羞忍难当的声音。
黎川受不了这种感觉，抬手想要拿开这作恶的手，但却被玄溟捉住将双手压过了头顶，捉弄意味明显。
“……不…呃…”
黎川因为心中的羞耻，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角荡起微红，难以自控的咬住了玄溟的手指，却又在咬紧的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松了力度。
玄溟坏笑了一声，引诱道：“你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就把手指拿出来。”
黎川怎么可能告诉玄溟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即便看不见，但他还是瞪了一眼玄溟，但在知道自己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后，他闭上眼睛，似是妥协一般，夹着低唔声，口齿含糊不清道：“停…停下…”
虽撒了谎，但这也是黎川此刻心中最殷、真实的想法。
在听到黎川的回应后，玄溟按照事先约定，将手指从黎川齿间抽出，笑着，宣判死刑般，轻悠悠的说道：“不行。”
紧接着，再次抱紧了黎川，吻上黎川刚欲闭合的双唇，把那细碎的呜咽声尽数吞没。
夜已过去，可夜晚仍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