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东西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那个视频我们技术部的大牛们早就扒了个底朝天，真有什么猫腻，肯定藏不住。
可到现在也没找出一点破绽，所以我们只能先按最坏的情况准备——正在搞一个能揪出镜像隐身飞机的雷达。”
“那这雷达管用吗？真能找着飞机？它是靠啥发现的？”
“这些你就别深挖了，我说的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能告诉你，全是因为你身份特殊。
换个人站这儿，我连半个字都不会提。”
见萧知音还想追问，佘遵立马摆手打住。
萧知音一看这脸色，立刻闭嘴，不再吭声。
“晚上吃啥？”她换了话题。
“哪知道啊，厨房还没开火呢。”萧知音摇摇头，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人也没齐，等大家回来才能定菜单。”
“也是，那就等人都到齐再说吧！”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
佘遵这边熬了整整三十天，总算把那套能探测镜像隐身的雷达方案彻底整明白了。
“搞定了！待会儿就去升华航空航天那边提交立项，马上就能进科研流程。”
他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小声嘀咕。
说完，麻利地把所有文件传上了集团的云端服务器。
正准备起身走人，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了。
铃声一炸，他立刻停下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接起。
“喂，赵中将，有结果了？”
“有了。”
“他们用的是不是跟咱们一样的镜像隐身技术？”
“差不多，但只是半吊子水平。
只能从特定角度看才有效。
比如正面，只有正前方水平视角能隐身，稍微歪一点就露馅。
侧面也一样，角度一偏，原形毕露。
说白了，他们视频里的飞机就是个唬人的摆设，真拉上战场，屁用没有。”
赵中将语气平静，但话里的意思清楚得很。
佘遵听着，心里一阵无语，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就完了？这就是所谓的突破？骗鬼呢？
这种靠角度凑出来的“隐身”，谁信谁傻！
“对了，他们的战斗机也没装反重力系统。
尾焰倒是动了手脚，白天看着是透明的，可一到晚上，照样冒光，根本藏不住。”
“明白了。”佘遵顿了顿，又问，“那赵中将，既然这样，我们这个专门打脸镜像隐身的雷达，还有必要继续搞吗？要不先封存？等军方哪天真需要了再重启项目，也能省点钱，对集团的资金调配也有好处。”
他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心酸。
本以为是个大动静，结果揭开幕布一看——就这？
脱裤子放了个屁，纯属浪费表情。
“项目继续。”赵中将沉默片刻后开口，“不能掉以轻心。
老鹰那边没说这玩意儿能列装服役，万一他们后面真憋出个六代机级别的玩意儿呢？我们必须防着。”
“行，我知道了。
方案已经做完，我这就安排立项，争取最快上线研发。”
“我对你们升华集团有信心。”赵中将笑了笑，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佘遵放下手机，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瞅了眼墙上的钟，叹了口气。
“先吃饭去，肚子空着，啥也干不成。”
话音落，他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
就在佘遵往食堂走，集团一切照常运转的同时，几十万公里外的月球表面，一片死寂的阴影区里。
“糟了，出来太远了。
探测车的电快耗光，回不去了。”
“老师，太阳能板已经打开了，但现在我们在地球背面，太阳被地球挡得严严实实，光照强度几乎为零，充不了多少电。
我们恐怕得在这儿熬一晚上。”
一个年轻队员检查完设备后，语气发沉地汇报。
坐在旁边的另一个学生盯着头盔里的氧气读数，脸色发白。
“我们的氧气撑不到明天早晨。”
车内的气氛瞬间冻住。
老师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怪我，一时贪图远处的数据，忘了安全规程……是我把你们害了。”
“老师，您别这么自责。
我们也有错，光顾着看探测数据，完全没留意时间，这才把事情搞砸了。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月宫那边很快就会派人来接应咱们的。”
“这里是月宫卫士，听到请回复！重复一遍，这里是月宫卫士！”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又急切的声音。
那声音像一道光劈开了阴霾，三个人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能收到信号，说明救援已经离得很近了。
“这里是探测三号车！417这里是探测三号车！我们收到了，听得见！”
“原地待命，不要乱动！我已经锁定你们的位置，三分钟后到达，请务必留在原位！”
“明白！我们不会乱跑，就在原地等你们！”
三分钟后，一辆白色救援车从灰白色的地平线上疾驰而来，稳稳停在他们面前。
月宫卫士跳下车，立刻开始连接备用电池给探测车充电。
忙活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带着后怕：“你们三个真是吓死人了！整个基地都炸锅了，所有小队全出动找人，差点就要启动紧急预案！
真要是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潘老低头叹了口气：“这事怪我。
我光顾着采集月壤样本，忘了定时联系基地，连能源状态也没盯紧。
等反应过来时，车已经断电，通信也瘫了。
太空服那点功率根本传不出去信号……”
“也不能全赖老师。”两个学生连忙摆手，“我们也没及时提醒，一样有责任。”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驾驶员打断他们，“人都平安比啥都强。
等电池换好就赶紧回去，再拖下去上头非得派飞船来搜人不可。”
听他这么说，几人也不争了。
年轻人顺手帮忙搬运新电池，动作利索。
十几分钟后，车子恢复动力。
三人重新坐进驾驶舱，缓缓驶向基地方向。
那辆救援车则驮着废电池，紧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