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还能塞点设备，战机塞多了，飞都飞不起来。
太重，重心乱，隐身也废了。”
他顿了顿：“轰炸机、预警机、运输机倒可以试试——肚子大，空间多，塞点智能模块没问题。
战斗机？别想了，除非你打算造个空中航母当战机。”
老总没再追问，懂了。
这时，海军那边一位少将坐直了身子：“那……军舰呢？能不能用这套？把人砍一半，腾出岗位招新兵，搞个精锐舰队？”
佘遵轻叹口气：“军舰系统太复杂，涉及动力、通信、雷达、导弹、鱼雷、水下探测、抗干扰……每条线都得人工介入。
我们集团正在推，但至今还没找着靠谱的落地方式。”
他看着对方，语气平静：“现在嘛……暂时，还不能给你准话。”
房间里，又沉默了。
但这一次，没人急着反驳。
他们知道，这不是空谈，而是真正在捅一层天花板。
佘遵摇摇头，说这事儿比造飞机坦克难多了，眼下连个眉目都摸不着。
海军少将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嘴上没吭声，可眼神里那点期待，跟蜡烛似的，悄无声息地灭了。
……
后面那几天，他们除了扯未来装备该往哪条路走，还把每条道儿上的坑都数了一遍。
重点还是海军，陆军排第二，空军？直接被搁到最后了。
为啥？因为人家空军已经有“黑无常”了——那玩意儿，老鹰私下说是第七代，实际都快成神话了。
全球找一圈，谁家战机敢跟它正面对线？飞过去跟逛自家后院差不多。
他们本来还想照着“黑无常”的路子，搞个隐身战略轰炸机。
结果？直接被否了。
理由就两个字：没钱。
你算算，一架就两百多亿，十架就是两千多亿！这钱够养几个航母编队了？现有的轰炸机又没报废，能用就行，折腾啥？
等这场会开完，整整拖了两个星期——原计划五天完事，硬是拉长了两倍多。
不是他们懒，是聊得太细，每一句话都像在拆炸弹，不敢出错。
会一结束，佘遵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立马跟大伙儿道别。
下一程，新能源大会等着他。
再往后，军工企业峰会也在排着队。
他就跟个被抽疯了的陀螺，转得连自己影子都追不上。
“佘总，您真该歇歇了，还有俩钟头才到燕京，闭会儿眼吧。”潘正成看他在那翻材料，眼圈都黑了，忍不住劝。
“我也想睡啊，可哪有空？”佘遵苦笑，“就剩两个会了，熬完再说。”
说完，他继续低头，一页一页往下看。
哪怕不主讲，也得懂点门道，总不能到台上像条搁浅的鱼，张嘴只会吐泡泡。
两小时后，飞机稳稳落在首都机场。
一出候机楼，专车直接冲向新能源大会会场。
赶到的时候，门口的人还在等。
“对不起啊，路上耽搁了。”佘遵一进门就先鞠了一躬。
“佘总，您太客气了！”主办方忙摆手，“我们刚准备开场，发言这事儿，您来最合适——国内国外，谁提新能源不拿您当标杆？”
“行吧。”他没推辞。
时间宝贵，多磨蹭一秒，后面峰会就多一分被动。
他站上台，清了清嗓子：
“现在民用电动车用的，还是电。
比油车干净，省事儿，符合趋势。
咱们这几年也整得差不多了，但说实话——这不算真正的新能源。”
“电车再牛，也有充电慢、冬天掉电快、电池回收难这些硬伤。
咱们的目标，是找个能彻底取代电的东西。”
“发电端我们有点突破，但车上？还没影儿。”
“接下来，要么把电这条路继续挖深，要么去找个新路子——别再围着电转圈了。
这事，得靠咱们这帮人，一起啃。”
他说完，台下掌声稀稀拉拉。
不是他没水平，是他压根没时间准备。
之前的军事会已经榨干了他所有脑细胞，这个新能源会，他只当是走个过场。
发言一结束，他就坐回去，一句话都不说了，像个被掏空的壳。
……
三天后，新能源大会收摊。
一帮人满嘴“继续研究”“加大投入”“探索可能性”……听着跟年终总结似的，一个实招没有。
佘遵心里憋着火：这会儿开得，还不如请一群AI来念ppt。
“佘总，您总算能喘口气了，军工峰会三天后，时间绰绰有余。”
“等等——你说峰会要取消？”他猛地转过头，眼睛一亮。
“对，刚收到的消息。”潘正成赶紧接话，“之前您参加的那个军事装备大会，来了全行业最顶尖的军工厂。
现在这个峰会，是些小厂自己凑的，主办方就是几个地方小兵工，根本撑不起场面。”
“……然后呢？”
“他们说，您都亲自去过了，连‘黑无常’都出来了，咱这些破烂家当，再开会也没人看得上，不如趁早散了，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佘遵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挺好。”他说，“不开了也好。”
他靠在椅子上，头一歪，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比过去半年都沉。
他们在上个月那场会里捞够了好处，这回压根儿没心思再搭理新会议，干脆直接删了算了。”
“哎哟，这太好了！这月总算能喘口气了，连着开俩会，我都快累成一条躺平的咸鱼了。
真不想再碰会议室的门了。”
佘遵听了，嘴角一咧，冲着潘正成嘿嘿一笑，心里乐呵得很。
那些小厂子死活？他压根不操心。
能活下来的，说明还有订单；熬不住的，早被上面打包合并了，少开一场会，图个清净不好吗？
日子就这么在忙活里溜走了。
月初那会儿，还觉得这一个月漫长得像熬汤，可一眨眼，月底的钟声就敲响了——快得像打了个喷嚏。
忙完这一轮，佘遵终于逮到机会，给自己放了整整一天假，窝在家里啥也不干，瘫得像块化了的黄油。
“你这样躺着，真没问题？”
索菲雅端着杯咖啡，歪着头瞅沙发上烂泥一样的老公，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