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鸢，怎么去了这么久？”
“第一次来多问了几句，顺便给你们准备了点心意。”
“华鸢，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看上谁了吧。”
服务员来的很快，送来两盘限量雪花牛肉，马姜娜想起身询问服务员是不是送错了，贺纪妄拉住她瞥了我一眼。
“这家店四人桌以上坐满的赠一盘雪花牛肉，这额外给的一盘应该就是你所谓的心意吧。”
“是呀，这里不卖龙虾帝王蟹，能拿的上台面的食材估计也就它了。”
“华鸢，你这是看上雷塞了。”
“我们能理解，雷塞去挑食材的时候有好几个帅哥主动搭讪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你放心，都被雷塞以腾不开手为由拒绝了。”
坐在我旁边的雷塞缓缓放下准备下锅雪花牛肉，恶狠狠的瞪了贺纪妄一眼。
“贺纪妄，你是怎么推断出我看上的人是雷塞？”
“你之前曾尝试通过饮食习惯了解我们，很明显雷塞是最喜欢吃牛羊肉的那个，多点的这份雪花牛肉难道不是给她的吗？”
雷塞似乎也同意贺纪妄的推断，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小心了。
“有理有据，没想到我在机构食堂的那点小心思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华鸢，当时你一个人吃三份菜，总不能是为了少干活特意装得像个饭桶吧。”
“我多点一份雪花牛肉的确有答谢雷塞的意思，毕竟在你们三个人里她是第一个跟我搭话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至于有没有别的意思，起码现在是没有的，我对你和马姜娜的印象也不错。”
“嘿，给你点阳光就灿烂，这还挑上了。”
“第一锅熟了，先吃吧。”
雷塞把煮好的雪花牛肉捞出来平均分成四份，生怕自己多吃一片，如果不是贺纪妄拦着，她一定会跑去跟服务员借电子秤。
“贺纪妄，客服部那边什么情况？”
“情况很复杂，三名受害者隶属于不同小组，事发现场相隔甚远，三人平时几乎没有往来，唯一共同点是接受过同一位客服经理的培训。”
“客服经理还在公司吗？”
“客服经理上个月提交了离职申请，目前已经交接完了。”
“华鸢，听你这意思是知道她可能已经不在公司了？”
“这个等会再说，有客服经理的家庭信息吗？”
“离异无子，前夫也曾在这家公司任职，叫李林，曾任——”
“曾任研发组长。”
“这你也知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工位上的血字代码运行起来检索出的数据里就包含李林的信息，这个李林嫌疑很大，如果他不是凶手很可能就是下一位受害人。”
“华鸢，一会说是凶手，一会又说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代码里有什么关键线索能让你如此笃定此事跟李林有关？”
“代码运行起来的内容很简单，根据业务要求去数据库里检索图片，然后放大展示图片，查询条件针对从事技术工作的中年人，目前处于测试阶段，数据不多。”
贺纪妄和雷塞没接触过编程听得云里雾里，马姜娜自学过编程问了些更细致的问题。
“华鸢，你似乎很在意那段老代码。”
“马姜娜，同行之间不讨论哪种编程语言更优秀，项目需要什么开发人员就写什么，我之所以如此在意，是因为这段代码不符合他们公司当前所用的技术栈。”
“受害人刚毕业不久，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所在专业根本没有开设过相关课程，外面的培训机构也早就不教这套老掉牙的东西了。”
“华鸢，你的意思是李林写了这段代码？”
贺纪妄拍了拍马姜娜的肩膀，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讥讽。
“你俩都被这段代码绕进去了，重点不在代码。”
“这段用鲜血写下的代码当然不可能是受害人自己写的，电脑就在面前，想留下线索完全可以直接写成信息发出去。”
“如果怕被删，写在工位上不是一样会被擦掉吗？我看是这凶手想误导我们去查李林。”
“当然，也可能是这个李林欲盖弥彰，这个人是要查，但也不能放过其他嫌疑人。”
“华鸢，除了李林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前实施工程师孙材，硬件设备供应商赵强，这两位也曾有自由进出案发办公室的权利。”
“华鸢，监控录像这东西对业像来说作用不大，基本拍不到，就算拍到了也很难作为可信证据。”
“我知道，这话今天不是第一次听了。”
贺纪妄有些尴尬，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应该是在听她的帮手说什么，估计是告诉她老簿也会提醒我监控的事。
“还剩一个小时用餐时间，再去拿些吃的吧，吃完回酒店再聊。”
马姜娜对我的提议很是认同，刚才她只顾想代码的事，基本没怎么吃，雷塞帮她多拿两大盘回来，这样算下来反倒是我吃的最少。
回到酒店房间她们让我先去洗漱，洗完澡立刻躲回屏风后面，我还是难以接受一男三女混住在一起。
老簿列出今天收集到线索，代码的事先放到一边，把这些人按照关系和社会背景联系起来，足够拍一部大型都市职场连续剧。
一部剧总会有主角配角之分，按目前这个发展男女主角可能还未出现。
“华鸢，你盯着信息看半天了，发什么呆呢？”
“我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上次男女混住第一个洗完澡差点把下半辈子搭进去，这次比上次还多了一个，更难受了。”
“你是怕身体不受控制袭击她们，我劝你大可放心，这次只要你敢动，咱们就可以下辈子再见了。”
“说的也是，正好解脱了。”
清除脑袋里的黄色垃圾，把注意力集中到线索上。
仔细想来代码的出现位置有些蹊跷，为何不将代码写在现任研发组长的工位上，这样作为指向李林的证据更合理些。
李林现在生活美满，他的那位客服部前妻至今没有再婚，她上个月提交的离职理由是精神状态极差需要住院治疗，显然过得不好。
由此推断这条线索更像是诬陷李林前妻的，代码出现在三号受害人工位上是否说明他与李林前妻存在某种联系，比如情人关系。
这一点需要向两人周围的同事确认，作为明天的调查重点先记上。
硬件供货商赵强目前仍在为金蚁集团供货，据雷塞了解，集团领导曾想通过给供货商介绍相亲对象借此压低价格。
目标自然是客服部的众多年轻女孩，客服部主管是个能力很强的女领导，当即就给驳回了。
她在会议室里义正辞严说的那番话门外的同事都能听到，给她们留下了很深刻的记忆。
“我带的这帮人是来给公司创造价值的，不是来公司卖身的，我是她们的领导，不是她们的老鸨，想要我哄骗她们委身于那帮糟老头子，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