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于这次行动，暗堕阶最后是亏了还是赚了？
尽管卯和寅身受重伤，但以他们的体质，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继续完成老大交给他们的任务。
而被抓住的堕落论，虽说在一次巡查楼房之后，被发现里面的活人莫名其妙换成了假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怪盗就这样越狱了。
但这有关系吗？完全没关系，因为这次辰学乖了，在怪盗完全被关进牢房之前，就已经抽取了他的血液。
要是他们狂欢俱乐部还想在他头上动土，那他大不了可以让洋流给堕落论施加几个诅咒。
让他天天便秘、长口腔溃疡、手机不小心掉进电梯井内，或者在攀爬高楼的时候脚滑掉下去，被石柱刺穿。
这就是羊魔能做到的事情，说起来还有一件让辰高兴的事情，自从那天发生之后，洋流也变得更加外向一些了。
尽管每天还是缩在房间里，认真钻研相关的法阵典籍，走路依旧贴着墙壁，但他已经能好好和其他干部打招呼、相处了。
甚至还经常和辰一同探讨计划，就让他感到十分欣慰，看来他当年捡到的家伙也不是个窝囊废吧。
总不可能是看到灰凪，所以有了什么被吃掉的危机感？
那头狼人还装什么狼王，明明就是个和洋流差不多的小屁孩，不过获得了狼王的情报，这下某个势力的合作就可以拿到了。
“嗯，好，你来对我说几句话，开场白你应该说什么？”
在干部休息室内，有一头巨大的肌肉黑山羊，双腿站立，就在平面镜的前面，尽管头上冒着冷汗，但他正努力接受这具身躯。
他的蹄子稳稳踏在地面上，蹄甲坚硬且带着几分冷硬的光泽，不经意间刨动地面时，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他有些干部也在这，就站在一旁，目的是看戏，至于辰就是亲自训练终末人设的老师。
“大家……大家好，我是……”
横瞳的目光有点飘逸，终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镜中那代表末日与混乱、毁灭的羊头人。
那肌肉贲张、模样骇人的家伙是他自己，他满心都是紧张，但这是必须要训练的东西，为了下一次好人卡会议做准备。
不过终末的话一出口，声音又干又涩，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外表到位了但没人相信它是邪恶的怪物。
“不行，声音太弱，没有威慑力，重来！而且不要给他们打招呼，蔑视他们！记住，你是能为世界降下灾难的存在，要让所有人听到你的声音就胆战心惊！”
真的是太爆炸了，比当时那头小狼王训练狼设还要爆炸，辰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神色严肃。
这样吗？还不够威慑吗？难道就不能装成不会说话的恶魔形象吗？
终末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再次开口，这次他提高了音量，试图以此压制对手。
“那个……咳咳，我是终咩！”
不光光是口糊了，终末的语气依旧平淡，毫无那种能威慑世界的气势，一旁看戏的干部们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让终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而辰狠狠瞪了那些干部一眼，释放威压，嘴巴里冒出火焰，再笑就把你们的裤子点燃。
随后笑声戛然而止，在这种事情上逼别人是没有意义的，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那作风狠厉的老大其实偏心洋流和脑花。
“别紧张，把自己想象成世界的主宰，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你要传达的不仅仅是话语，更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和统治感。”
通过辰的教导，闭上眼睛，终末深吸几口气，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站在世界之巅，俯瞰众生的画面，再次睁眼时，眼中多了一丝决绝。
“你们听好了！垃圾人类们，从现在起，世界将在我的阴影下颤抖！”
这一次他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尽管离完美还有一大截，但拔苗助长以及打压式教育是没有意义的。
微微点头，就这样训练，少一点刻板和做作，相信最后肯定能成。
“不错有进步，但还不够，说话时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也很重要，要自然流露，真正的把别人看成垃圾，这世界是弱肉强食的。”
总感觉讲这种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能让洋流不好理解，于是辰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卯……
“卯！你还站在这里看，难道行动报告写完了？接下来的规划都做好了？知道怎么把复活你的资源弥补回来吗？还不快点给我滚回办公室！”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这不是在演戏，我现在就是在给你发出命令，今天晚上之前给我做完，不然你还想当干部，实力够呛。”
现场辰转头就在终末面前督促了卯，满脸凶相，甚至吐出一些火球，让他灰溜溜地离开现场，老大说的是真的。
“看到了吗？就这样做，你接下来试试看骂我，要体现出你的傲慢，蔑视我，不能畏惧强敌。”
什么？看着辰，光是他的眼神就让小羊打退堂鼓了，终末的心脏剧烈跳动，要骂辰吗？
但想到辰的要求，以及未来自己要肩负的“使命”，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你……”
鼓起勇气，终末刚一开口，声音就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他看到辰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因为对面释放了威压，心里一慌差点就放弃了。
可就在这时，他瞥见旁边看戏的干部们脸上那些嘲笑、等着他再次嘴瓢的神情，一股羊类倔强、不服输的劲头猛地从心底涌起。
“辰，你以为你是谁？别在我面前装得高高在上，你不过是和我一样的……”
开了个头，顺着说了下去，终末这次提高了音量，但突然卡住了，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最具攻击性的词汇。
“一样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说出口后，一滴羊油因为身体发热滴在地上，让这片空间充满羊膻味，终末呼吸急促起来，他害怕辰会因此发怒。
而闭上眼睛，辰的表情没有立刻发生变化，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之后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终末，什么话都没有说，像是在威胁他。
这沉默让终末愈发紧张，不过聪明的他很快也就意识到，老大这是要让他学习瞪人。
于是辰和终末的威压在空气中不断碰撞着，像是在进行无声的掰手腕。
“还不够，这就像在挠痒痒，没有一点力度，你要知道，在你眼里我就如同蝼蚁，随意就能被你碾死，再来！”
终末并没有被吓倒，对方的压力解除了，辰指出终末的问题，像这样的演技指导，还有多少人会愿意如此耐心地对待一位学员？
深吸一口气，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彻底抛开对辰的畏惧，于是他挺直了腰板，羊耳高高竖起，眼睛瞪得滚圆，恶狠狠地说道。
“辰！你这泥鳅家伙，别在我跟前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个靠着一点小手段爬到现在位置的可怜虫，在我真正的力量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这一次终末的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凶狠，蹄子重重地踏在地面，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