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在睡梦中的何大清,被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谁这么不着四六大清早报丧?你家谁死了?”
按照老四九城的规矩,一般情况下到别人家敲门,都是先敲一下门环,意思是提醒主人,有人来了,然后才是接连敲击两下;如果一上来就是当当连续敲击,那是报丧。
刚才外面敲门的人这么一连串的敲击,也怪不得何大清会直接发火。
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何大清阴沉着脸打开了房门,看到同样脸色不好看的周二牛老婆娘俩正站在眼前。
不等对方开口,何大清就直接斥责道:“你们娘俩儿懂不懂规矩?有你们这么敲门的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何大清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周家了?让你们娘俩儿一大早堵着家门报丧?”
九十五号四合院里只有在中院有自来水管,每天早晨需要早早上班的住户,都会聚在这里洗脸刷牙,刚才何大清的一声怒吼,原本不少在中院水池旁洗漱的住户都已经停下了各自的动作,正好奇地聚拢了过来,现在时间还早,正好看看热闹。
此时这些准备看热闹的住户,听到何大清的话,也都是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刚才他们也听到了周家娘俩儿敲门的声音,确实不讲究,如果主人不在意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可是显然何大清今天并不打算漠视。
周二牛老婆阴沉着脸说道:“何大清,我们有急事找你。”
何大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对奇葩母子的目的,因此干脆利落地拒绝道:“周家媳妇儿,从你们家周二牛带人逼着我给你们家找街道办事处安排工作那回事后,咱们之间就没有任何话可说了,有事你也别开口,我何大清不是贱骨头,你们周家我也高攀不起,咱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二位从哪来的回哪去。”
周二牛老婆瞪着眼珠子大声质问道:“何大清,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四合院一直都是互帮互助团结邻里,你现在可是当干部的人了,我们这些老街旧邻找你帮个小忙,你却是这种态度,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穷老百姓?”
何大清冷笑着说道:“别拿着易中海那一套来说事,我刚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你们周家就是恶邻,我可高攀不起,咱们之间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我也在这九十五号四合院里住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求人帮忙是这种态度,二位请回吧,不管你们周家是什么事,我能帮也不帮。”
周红军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赶紧拦下了还要开口的母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何大爷,我们真的是有事求您帮忙,我妈态度不好,我在这儿向您道歉,我们家真得是十分重要的事想求您帮帮忙。”
何大清冷笑着说道:“红军,你们娘俩儿的来意我也能够猜到一二,不就是周二牛因为偷窃轧钢厂物资被保卫处抓了吗?今儿个我也给你说句实话,这事儿你求谁都没有用,保卫处秦处长昨天傍晚可是连轧钢厂常书记和柳厂长都直接驳了面子,上面大领导直接指示了,对于红星轧钢厂屡教不改的违法犯罪工人严惩不贷,你们娘俩儿还是回家耐心等待消息吧。”
旁边看热闹的住户们都吃惊地议论起来,昨天傍晚红星轧钢厂保卫处突击检查的事情,早已经随着下班回来的工人在四合院里传遍了,而且也都知道前院的周二牛和后院的于康宁都因为偷窃轧钢厂物资被抓进了保卫处,此时听到何大清的话,已经有人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注视着周二牛老婆娘俩了,头脑灵活的住户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周家的结局。
此时岳向前走了过来,赔着笑脸说道:“何主任,周二牛和于康宁毕竟都是咱们一个四合院里的邻居,你在保卫处食堂工作,肯定跟那些保卫处的领导能够说得上话,还是麻烦你能够替他俩美言几句。”
说实话岳向前如果不是当着四合院管事大爷,他绝对不会张这个嘴,刚才他也看到了周二牛老婆娘俩儿的举动,心里不由暗自骂娘,你们娘俩儿是不是脑子有病?既然是想求人家何大清帮忙,哪里有这样大清早砸门的道理?更何况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跟何大清的紧张关系?
何大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岳,我何大清虽然不是啥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可是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骗人,你们今天到轧钢厂上班,随便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昨天傍晚保卫处秦处长真得在大门口当众直接把常书记和柳厂长、以及其他几位厂领导都驳了面子,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是有大领导的指示,秦处长何至于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轧钢厂所有的厂领导?”
岳向前听后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得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周二牛和于康宁这回恐怕在劫难逃了,他可不会怀疑何大清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毕竟如果保卫处秦处长真得是在大门口直接驳了所有轧钢厂领导的面子,那么今天上午一上班,这件事情就会很快传遍全厂。
想到这里岳向前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家门。
刚才岳向前向何大清开口求情,周二牛老婆娘俩儿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喜色,在他们的心目中,何大清怎么也得给管事大爷一点儿面子,可是现在看到岳向前竟然直接离开,周二牛老婆立刻大声叫道:“二大爷,你可是四合院管事大爷,你怎么能不管我们家二牛的事?”
岳向前差点脚下一个趔趄绊倒,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娘俩儿是不是脑子有病?连红星轧钢厂常书记和柳厂长都被保卫处秦处长驳了面子,我这个九十五号四合院管事大爷算个屁!别忘了老子在轧钢厂也只是一个普通工人!”说完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