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特别危险的平衡。
我在利用玄阴蛊吸收毒瘴,同时也在承受毒瘴的伤害。
一旦吸收速度跟不上侵蚀速度,或者玄阴蛊失控,我瞬间就会被毒瘴吞噬。
“沙沙……沙沙……”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
毒瘴翻涌,一个模糊扭曲的黑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包子举起工兵铲,对着毒瘴方向,手臂肌肉紧绷。
就在这时,我猛的加大了引导力度。
玄阴蛊似乎也被彻底激活,旋转速度陡然飙升。
更多的黑红色气流如同溪流汇入江河,疯狂的向我涌来。
我身体剧烈颤抖,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那是被轻微腐蚀的迹象。
但效果也是显着的。
我们前方一大片区域的毒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视野开阔了不少。
也就在这一刻,我们终于看清了那沙沙声的来源。
那根本不是什么活物,而是从三尊石俑背后地面上,如同潮水般涌出的无数只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长着翅膀的怪异飞虫。
它们汇聚在一起,翅膀震动发出了那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这些飞虫似乎与毒瘴共生,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毒瘴的源头或一部分。
“是蛊虫!石俑里封着的是母蛊,这些是子蛊!”
八爷尖叫,声音急切:“快!趁毒瘴稀薄,冲过去!打碎那石俑。”
机会稍纵即逝。
“冲!”
吴老二当机立断,猛的收起伞,手持一把青铜镜残片,率先冲向那三尊石俑。
我和闫川,包子紧随其后。
毒瘴虽然被吸收了大半,但残留的依旧让我们感到皮肤刺痛,呼吸不畅。
那些黑色的飞蛊感应到我们靠近,立刻如同黑云般向我们扑来。
“滚开!”
包子怒吼,挥舞着工兵铲拍向虫群,不少飞蛊被拍碎,溅出腥臭的黑色汁液,但更多的是前仆后继。
闫川拿出准备好的驱虫药粉向前挥洒,药粉与飞蛊接触,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暂时阻隔了一部分。
吴老二目标明确,直奔最近的一尊石俑。
他避开几只扑来的飞蛊,将手中的青铜镜残片狠狠砸向石俑。
“砰!”
一声脆响,石俑表面被砸开一道裂缝!更多的黑红色毒瘴和飞蛊从裂缝中涌出,但石俑本身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了不少
我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继续吸收周围的毒瘴,为其他人减轻压力。
同时,我也尝试沟通心脉处那只一直没啥动静的灵犀蛊。
灵犀蛊对能量敏感,或许能……
念头刚起,灵犀蛊好像真的被触动了,传递出一股指向性的微弱感应。
潜意识中,我好像感觉到灵犀蛊让我去破坏三尊石俑中位于最后方,看来最不起眼的那一尊。
“老吴!打最后面那个!那是核心!”
我立刻大喊,吴老二闻言,毫不犹豫,身形一闪,避开纠缠的飞蛊,手中的另一块青铜镜碎片脱手飞出,如同飞镖般精准的射向那尊石俑!
“咔嚓!”
这一次,碎裂声更加响亮!
那尊石俑应声从中裂开!
一道浓郁如墨的黑红色核心瘴气从中爆发出来,但随即就被我体内玄阴蛊产生的强大吸力强行扯过,吞噬殆尽。
随着这核心石俑的破裂,另外两尊石俑表面的光芒彻底熄灭,裂缝也不再涌出毒瘴和飞蛊。
空中残余的飞蛊像是失去了指挥,变得混乱无序,攻击性大减,很快就被我们用药粉和工兵铲清理干净。
山洞内,那令人窒息的毒瘴终于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那股难以散去的腥甜余味。
我们四人背靠背站着,剧烈的喘息着,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或多或少被飞蛊叮咬或毒瘴侵蚀,火辣辣的疼。
我更是几乎虚脱,体内玄阴蛊因为吸收了过多毒瘴而变得异常活跃,冰寒之气在身体里乱窜,让我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没事吧,果子?”
包子扶住我,递过来一颗气味清香的药丸:“快服下,固本培元!”
在包子肉疼的目光下,我吞下了药丸,一股暖流散开,稍微压制住了体内的冰寒。
我知道,这药丸绝对是包子的宝贝疙瘩,但一想是他从裤裆里掏出来的,反倒有点干哕。
看着地上碎裂的石俑和残留的飞蛊尸体,我们心有余悸。
这还没到主墓室的门,就差点折在这诡异的毒瘴蛊虫之下。
摸金陈的记录,果然没有半分夸大。
“休息五分钟,处理伤口,补充体力。”
吴老二沉声道,目光投向山洞的另一端,那里好像有一条继续向下的通道:“前面的路,恐怕更不好走。”
我们默默点头,抓紧时间处理被飞蛊叮咬的伤口,吞服解毒药。
山洞内暂时恢复了死寂,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偶尔水滴从钟乳石上落下的滴答声。
短暂的休整后,我们不敢多做停留。
溶洞另一端的通道黑黢黢的,像一张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巨口。
依然是吴老二打头,我们依次跟上,步伐比之前更加谨慎。
这条通道比进来的通道要宽敞一些,但依旧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岩壁湿漉漉的,不断有冰冷的水珠从头顶滴落。
空气里的异味淡了许多,但多了一股陈年土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类似金属生锈的淡淡味道。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岔路。
一条继续向下,坡度更陡,另一条相对平缓,拐向左侧。
“摸金陈的记录里提到墓道内有悬魂梯。”
闫川看着地图和笔记,低声说道:“按照描述,那种机关往往利用视觉误差和心理暗示,让人在原地打转。这两条路,可能只有一条是正确的,或者……都是陷阱。”
吴老二示意我们停下,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两条路口的地面和岩壁。
向下那条路,地面磨损似乎更严重一些,岩壁上有一些像是工具刮擦留下的模糊浅痕,而向左那条,则干净的多。
向下的路,有人走过的痕迹,很可能是摸金陈他们当初选择的。
但也不排除是故意留下的误导……
……